葉瑾蘇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和藍婆說要去棲城後,藍婆雖不舍,但她清楚孩子大了就留不住了,含淚應下。
下元節就要到了,棲城內將設壇供齋蘸神,附近的百姓都會去城內祈福,藍婆想帶他們去湊湊熱鬧。
她本以為顏卿到時候會找各樣的借口不去,但這日他和她們一道下了山,從小鎮上了驢車去了棲城。
葉瑾蘇見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被人看到,頓時對他的疑心下降到了有史最低。
後麵看到藍婆怕他美色出眾被女人覬覦,拿出幕籬給他戴上,又彈了回去。
棲城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邊上擺了一排的各式小攤,攤前都有不少路人駐足。
藍婆樂嗬嗬的,洋溢著喜色,說他們想買什麼她都給他們買,儼然還將他們當做孩童看待一般。
一路逛去,葉瑾蘇手裏提了不少東西,都是顏卿的。
他雖沒有直言想買,但他若是停在哪個攤位前,藍婆便會出錢去買。
而買來的物什自是不能讓男子老人提。
藍婆見葉瑾蘇累了,便一起去了茶樓坐坐。
葉瑾蘇坐下喘了口氣,顏卿忽然說他方才在賣花燈的攤位前看到了一盞漂亮的鯉魚燈,不知還在不在。
藍婆一聽,連忙起身要去給他買。
葉瑾蘇拉住藍婆,怨氣滿滿地眤了顏卿一眼,不早說!
他羞慚地低下了頭說不要了。
但這意思明顯就是要。
葉瑾蘇站起身,一萬個不願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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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中貼著沈祁玉,被路人撞了幾次後,埋怨地嘟囔,“人太多了!這些人!平日多做善事積德不是更好嗎!”
沈祁玉默不出聲,幕籬後的雙眼在人群裏尋找著什麼,神情異常專注。
小中又一次被人撞到,不高興地呼了聲後,沈祁玉看到前麵的酒樓,隻好先帶小中上去坐一下。
小中見自己惹沈祁玉心煩了,便噤聲,偷偷打量。
沈祁玉半月前想出遊散心,棲城本不在他定好的行程內,但前幾日改變主意,改了道。
來棲城後,他每天都會去外頭走走,或是坐在茶樓酒樓的二層,望著路上經過的行人。
主子對那已有家室的葉瑾蘇有些不一樣,小中一清二楚,他看得出沈祁玉是特意來找她的,不知沈祁玉心中所想,疑惑他為何不去找葉瑾蘇,得來沈祁玉一句,既遇不上,那便罷了。
待了三日,明日他們便要啟程離開,小中能感到沈祁玉整日心不在焉,分明是想再停留,可當他問起是否要多待些時日,卻又搖頭。
小中便沒有再勸,此時見沈祁玉心緒低迷,直想扇自己兩下。
二樓臨街的雅間裏,沈祁玉取下幕籬,踱步到窗邊,雙手放在窗檻,如這幾日一般,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沈祁玉原隻想停留一日,但忍不住留了一日又一日。
下方人聲鼎沸,混著夜風吹起他鬢角的青絲,披風領上白毛浮動,他的眼眸漸漸望向遠處,他走遍了棲城最熱鬧的街道,三日卻都未能遇上她,他們之間許是真的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