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蘇打量著麵前消瘦的果樹,看看地麵的枯枝,覺得這樹好可憐,在被他霍霍前,這果樹應該挺大的。
她往他那邊走去,“你這個摘法,明年就沒得吃了。”她按住他欲要折斷樹枝的手,隨意瞄了眼,看到他勒得發紅的手心,隨口道:“不感覺疼嗎?”
多日相處下來,葉瑾蘇對他的懼意和防備都被減去了不少,反應過來,她看向他,他正注視著自己。
她默默收回來按在他手背上的手,“咳,當然你喜歡就好。”
顏卿翻開手心,有幾道交迭的紅痕,他垂著頭盯了會兒,再去摘時,沒有折樹枝了。
他唇角含著笑意味不明,“姐姐是心疼顏卿,那我便乖乖聽姐姐的。”
葉瑾蘇摸了摸樹幹,這果樹是救下來了。
聽到他的話後,她身子輕微地抖了抖,往另一棵果樹拄去,這些話他說得開心,但一想到他嘴裏抹了蜜似的,肚子裏在憋著什麼壞水搞她,她屬實聽不下去。
接下去幾天,葉瑾蘇與他保持著距離,後山也不去了,天天逮著二胖窩在屋裏擼。
養了近二十天的傷的結果便是,她胖了一圈。
炊煙嫋嫋,顏卿坐在火堆邊,手中轉動著一根拇指粗的木棍,百無聊賴地注視著火焰。
藍婆弄好早飯,簡單的白粥小菜,指著外頭啊啊兩聲。
顏卿站起身朝葉瑾蘇歇著的屋裏走去,推開屋門,葉瑾蘇坐在床沿,哀傷地掐著肚子上的一圈肉,不住地搖頭。
藍婆廚藝精湛,她胃口都好了,那幾天又故意和顏卿搶菜吃,昨日他突然說她氣色好了許多,麵容都圓潤了,口中的飯菜頓時就不香了。
他突然闖進,葉瑾蘇忙挺直腰板,拿來外衫擋在身前,“怎麼不敲門?!”
顏卿手扶著門邊,“我敲了呀,是姐姐沒聽見。”
“你有嗎?”
顏卿伸手屈指輕輕碰了碰門板,然後側頭看向她。
“……二胖撓門都比你有力氣。”
“姐姐嫌我力氣小,所以後山也不去了?”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床沿坐下,“成日待在這屋中,可無聊?”
葉瑾蘇係好腰帶,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受虐癖,假笑道:“怎麼好天天讓你勞累,再過幾日我就能走路了。”
藍婆兒時為了醫治口疾在醫館住了許久,給大夫當藥童使喚,會些醫術,平日有跌打損傷都是自己弄的,昨日剛撤了葉瑾蘇腳上的夾板。
顏卿朝她的腳看了看她的小腿,他輕輕笑道:“是啊,終於要好了,姐姐可以下山了。”
午後從山下回來的藍婆把她盼望許久的信帶了回來。
她沒有提起自己住進黑店的事情,連腳傷都弱化了,想著回去說也不遲,不想他們因此擔心跑一趟。所以信中都是蕭寒的各種叮囑,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時刻要記得他們,有空就來棲城看她等等……後頭才說,二皇子一直在華清行宮,沒有離開過。
葉瑾蘇放下信,一臉不敢置信,那顏卿是二皇子的同胞弟弟?還是一個長相和他相似,卻毫無幹係的人?
這事透著股怪異感,她呆坐了會兒拄著木杖離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