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人拿出了一盆葉子,對袁息兒說道:“息兒,幫我把這些葉子搗爛。”
袁息兒拿著一根擀麵杖,找來一個石臼,咚咚的搗了起來,葉子沒幾下就被搗的稀爛,流出綠色的汁水。
“怎麼感覺有點惡心?”李起梧粗略的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那是藤三七,搗爛了塗抹在淤青損傷的位置,療效很好。”袁息兒解釋道。鄧夫人拿著一攤搗碎物和汁水,塗在孩子們受傷的位置。
“你們師兄也是想讓你們成才啊,你們更要勤學苦練,以後爭取做些大事。他這次下手重了些,回來我給你們出氣。”鄧夫人念道。
“謝謝師娘。”整齊但是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李起梧白賀男鄧新川三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鄧公覺在他們三個旁邊找了把凳子坐下。
“今天的事絕對不許外傳。”鄧公覺用隻能他們三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明白,明白。尊重老婆嘛,同道中人。”李起梧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其實李家莊基本都知道鄧公覺被老婆治的服服帖帖,具體表現在每次鄧公覺偷偷喝大酒被發現後,總是被一路拎著耳朵回家,哀嚎聲和鄧夫人的訓斥聲不絕於耳。
鄧公覺並不是很放心,因為李起梧的嘴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嚴。
李起梧給白賀男鄧新川使了個眼色,隨後說道:“我們在這也是占地方,出去溜達溜達透個氣。”
三人出了院門,李起梧如釋重負,拍著心口說道:“還好出來了,還好出來了,裏麵也太壓抑了,總感覺你爹下一秒就能拿出針線給我嘴縫上。”
“以前的缺德事做太多,被人記住後確實是這樣。”鄧新川說道。
“哈哈。”李起梧皮笑肉不笑。
三人在大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李起梧邊走邊踢路邊的雪。
“去哪啊?”白賀男問道。
“要不去樊城那家琅逸樓吃一頓?還有說書先生給你講書。”李起梧提議道。
“我可沒錢去,除非你請客。”鄧新川說道。
“怎麼能是我請客?不應該是誰有錢誰請?”李起梧眉毛一挑。
“誰提議誰請。”白賀男說道。
“看看,看看,這就是商人,重利輕義。”李起梧捶胸頓足道。
“話這麼多,那我不跟你去了。”白賀男眉頭一皺。
“別別。”李起梧馬上換了個笑臉,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囊,輕輕抖一抖,發出銅錢的叮叮聲:“有錢,有錢,哥幾個走著,我請,我請還不行嗎。”
“你哪來這麼多錢?”鄧新川奇道:“沒結婚之前就窮的叮當響,結婚之後不說給你錢,怕是你本來那些錢也都得上交。”
“你管我。”李起梧一昂頭:“告訴你了我這財路不就斷了?少廢話,就問你倆去還是不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鄧新川簡潔的表明了態度。
“你呢?”李起梧問白賀男。
“快走,餓了。”白賀男平靜地說。
“你倆是真不客氣,走吧,取老白家馬去。”李起梧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前麵傳來叫喊聲:“不好啦!不好啦!”
“是宋戈的聲音!”李起梧立馬拔腿跑向那邊。
白賀男鄧新川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扭過頭,追李起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