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烏雲壓城。鄧公覺站上囚車,被押著遊街示眾。時不時還有些爛掉的蔬菜扔來,正好砸在鄧公覺的臉上,他的臉上滿是汙濁和血跡,眼神疲憊不堪。這麼多天,他的心已經絕望了,沒有任何辦法能拯救他和他的家人,甚至到現在他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罷了,他閉上眼睛,這輩子命該如此。隻是苦了還沒長大的鄧新川,還沒怎麼見過世麵,就要稀裏糊塗投胎了。
午時三刻,吉時已到,令牌扔下。儈子手刀剛舉起來,就被一隻飛鏢穿了脖子。緊接著李興洪和李興瀾蒙著麵,飛身上台砍翻兵士,台下四方也有偽裝的百姓抽出武器掩護拚殺,一場亂戰就此開始。
砍斷鐐銬,劫法場的人帶著被救下來的眾人撤退,而這時守城軍隊也已趕到,雙方又是一陣廝殺。一路的追逐,此時城門已經被李興洪李興瀾帶的人殺穿,己方傷亡同樣慘重。李興洪李興瀾各施神通,終於乘上馬車,狼狽逃出城,路上又躲過數次圍殺,終於才甩開了軍隊,繞遠路回到了李家莊,此時,李氏二兄弟帶去劫法場的人已十不存一。
自此,鄧公覺頂替一個已經死去的叫張棟的人在李家莊落了戶,剩餘親眷也改名換姓,留在這裏。
鄧公覺自覺愧對李家莊為救自己死去的眾人,於是義務教武。以前這都是李興洪幾兄弟的職責,鄧公覺一下子幫他們分擔了很大壓力。
李德茗分了鄧家一塊地,告訴他想吃飽就要自己動手,男耕女織。於是日出勞作,傳武,日落而息就成了鄧公覺的日常,生活簡單,溫飽有餘。
“你們今天這麼浩浩蕩蕩的來,是有什麼事?”鄧公覺問道。
“她想向您拜師學藝。”李起梧指了指袁息兒。
“啊?”鄧公覺有些詫異,這丫頭不會總跟王薇待在一起被傳染了吧?
“鄧伯,是我想練武。”袁息兒上前說道。
“練武可是一件苦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若是想要強身健體,我教你一套八段錦,沒事在家練一練就很好。”鄧公覺說道。
“我不是為強身健體而來。”袁息兒說道。
“那是為何?難不成想像王薇那樣上陣殺敵?”鄧公覺奇道。
“那倒也不是。”袁息兒搖了搖頭:“我就是想學些能趁他不注意製服他的。”說罷指了指李起梧。
院裏的空氣凝結了一下,眾人隨即扭頭的扭頭,掩嘴的掩嘴。
“都笑什麼!都笑什麼!”李起梧叉著腰環顧四周:“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隻有尊重老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