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洪一愣,打了個哈哈:“大侄子忘了?這是二叔的神通啊,我身邊的屏障,隻要我不想,可以看不見任何人,聽不見任何聲音。”
“是嗎?”李興洪撓了撓腦袋:“我倒是不太記得了,誤會誤會。”
“你小子那腦瓜好使,就是不好好用,這不就荒廢了。”二叔笑著敲了一下李起梧的頭。
李起梧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二叔怎麼來這邊了?那後麵兩個麻袋又是什麼?”
“啊,家裏缺些柴火,我去小山峰上打一打枯枝。這不,裝了兩麻袋。”
“以後這些跟我說就好,不勞您幾位動手。”李起梧說道。
李興洪冷哼了一聲:“我倒是想讓你幫我打些,誰知祭祖之後你一連半月都沒來。天天光看著如花似玉的老婆,把我們這些老骨頭忘了。”
“哈哈,怎麼會呢?”李起梧有些尷尬。
“李起梧!讓你練武你拆牆!讓你修牆你又偷懶去了!雖然你是少莊主,可是你二叔說了,讓我好好教你!還不快回來!”
李起梧驚回頭,有煙鄧新川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邊,門口立著武教頭,正是鄧新川的父親——鄧公覺。
李起梧當時就蔫了一大截。“好小子,給你鄧叔家牆拆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隻一腳,李起梧就被踢飛了出去,李起梧跌跌撞撞,眼看就要撞到院牆,被鄧新川一把抓住。
“李二哥來了?屋裏暖和暖和?一會帶完孩子們咱哥倆溫些酒喝。”鄧公覺看到李興洪在場,樂嗬嗬迎上去。
李興洪眼角瞥了下兩個麻袋,長歎一氣。
鄧公覺看出李興洪有難言之隱。“你們三個,院牆先放在那裏,過後再補,進去跟著練。”鄧公覺說道。
“是。”三人乖乖進去,加入操練隊伍。
“我侄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老鄧,還得麻煩你多加看管。”
“那都沒問題,知道你忙,全莊二百多戶的事都要管。梧兒就交給我吧。”鄧公覺打了包票。
“那真是再好不過。”李興洪苦笑道。
“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家裏酒喝光了?”鄧公覺問。李興洪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酒懵子,小酌怡情。”
鄧公覺哈哈一笑:“二哥要是還稱為小酌,那我們就是滴酒不沾了,何況二哥上次不是還親口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嗎?”
李興洪不理他,拎起兩個袋子。鄧公覺急忙攔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二哥怎麼還往心裏去了?我讓我老婆燒些好菜,晚上留下來陪我喝一頓。”
“唉......老鄧,”李興洪低下了頭,看不見表情:“有機會的有機會的,今天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行吧,二哥。”鄧公覺撓了撓頭,以前很少很少見李興洪這個樣子,都是吊兒郎當,四處管事,手裏拎著酒葫蘆。遇到酒友就拉去家裏喝,根本就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酒人。從沒見過他如此惆悵。
李興洪彎著背,拖著兩個麻袋,仿佛被抽幹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
“二哥,有什麼難處就跟我們大夥說。莊裏的大夥當年承蒙你們照顧,無論什麼事,一起齊心協力總能過去的。”鄧公覺在後麵看著李興洪的背影喊道。
李興洪眼裏瞬間蒙了一層薄霧,他狠勁的抽著鼻子不讓薄霧變成雨滴,又閉上雙眼輕輕搖了搖頭。再回頭,是一張挺難看的笑臉。
“放心老鄧,下次再見,你家酒菜我要好好品一品。”
......
“梧哥,剛才我看你在李伯那的動作怎麼那麼怪異?發生什麼事了?”有煙在李起梧身後邊打著拳邊小聲問。
“沒什麼,天氣太冷,好久沒動,跑兩步就抽筋了。”
“現在好了嗎?”鄧新川問。
“當然好了,一拳能把你打出二裏地。”李起梧笑著起了一個招式說道。
“神經,活該,就應該讓你在外麵凍成冰棍。”鄧新川說道。
李起梧不再答話,目光卻落向了院牆上。那裏,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一隻拳頭大的青色鳥正望著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