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紓也會喝得爛醉?

這說出去都沒人信。

大抵是出於對那張臉的好感,溫楚忍了又忍,最後幹脆睜眼扯了個謊,軟下身段:“這就是酒,白酒,不信你試試?”

醉酒的女人將信將疑,但味覺顯然還沒有完全失靈,幾口蜂蜜水下肚,她那雙漂亮的眼眸裏除了迷離以外,還透出點疑惑。

秦見紓看向溫楚,抿著唇發出了很小聲的疑問:“這個酒……甜甜的。”

白酒是這個味?

秦見紓不確定,她也沒喝過。

溫楚聽完勾起唇角,笑眯起一雙眼開始哄騙對方:“白酒就是這樣,甜一點很正常……要是難喝的話外麵那些人也不會花那麼多錢搶著去買來喝了。”

有理有據,秦見紓一時竟覺得溫楚說得很有道理,她對溫楚的話深信不疑,甚至覺得味道不錯還想再來兩杯。

玻璃杯裏的水很快見底。

醉酒以後的秦見紓褪下了外麵那層清冷端莊的皮,話也多了起來,溫楚隻要問,但凡什麼她都願意開口說點。

可奈何酒品不好,鬧得溫楚好是沒轍。

她沒辦法,隻好又返回廚房給人多倒了幾杯蜂蜜水,不想秦見紓抱著蜂蜜水還真安靜了下來。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雨,秋夜的晚風裏摻了濕意,從外頭拐了個彎吹進屋子讓兩人各自打了冷顫。

溫楚進屋找出一張毯子給人披上,陪人一同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喝酒”。

秦見紓鬧的時候要這要那,不鬧的時候就安靜坐在那捏著水杯看窗外的雨發呆,雙唇緊閉著,眼淚肆無忌憚從臉頰流下來,悄無聲息。

溫楚空窗太久沒戀愛,幾乎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失戀是什麼時候。

看秦見紓這樣,她找不到什麼話可以安慰,但也好奇:“很傷心嗎?”

秦見紓哽咽著轉過來兩眼哭得緋紅,說話都有些吐字不清了:“你不傷心嗎?”

本來溫楚是很同情的,可對方問的這句話實在無厘頭。

她忍俊不禁,勾起唇角沒良心地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傷心啊?又不是我失戀。”年輕不懂事的時候為愛情痛哭流涕,到頭來這麼多年過去都已經想不起對方的模樣,溫楚確實沒像秦見紓這麼為別人傷心過。

溫楚這麼答,秦見紓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是自己說話不清不楚漏了字。

並沒有要糾正的意思,她又給自己續了一杯蜂蜜水,一口悶下一大半。

似乎是在借著酒意宣泄,過了會兒,秦見紓歪頭直接朝溫楚肩膀上靠去,低聲開口:“我和他……在一起三年。”

“……哦,那應該很喜歡?” 右肩忽然一沉,出於禮貌,溫楚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蜂蜜水。

然而秦見紓卻搖頭,那張看起來微醺的臉上神情裏多了幾分茫然:“說不上有多喜歡,隻是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會要求我太多。”

說完,秦見紓眨著一雙無辜的眼,剛好迎上溫楚低頭探詢的眼神。

溫楚看出來了,醉鬼說的都是真心話。

沒多喜歡,卻能走到快要結婚這一步。

溫楚的好奇心被這三言兩語勾了起來,她微微側臉,眸光閃爍著:“那他……陳知頌為什麼又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

聽見這個問題,秦見紓忽然重新坐起,長長的發絲隨她的動作鬆散而落,醉熏的笑容就掛在唇邊。

醉意已深的她,一舉一動都透著迷人的嫵媚。

秦見紓看向溫楚,問:“你知道,柏拉圖嗎?”

反複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溫楚終於從對方嘴裏問出點買醉的大概緣由。

搞了半天,是秦見紓那個死人未婚夫今天傍晚又跑到學校來找她見麵了,陳知頌打著“把話說清楚”的由頭把人約到酒館裏說了不少氣人的話,還拐彎抹角地貶損秦見紓當女友各方麵都不稱職,更是長篇大論,細數兩人過去戀愛的那幾年自己忍了許久,說她太沒有女人味,想要幹點什麼都不肯,一點兒也不懂照顧自己的正常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