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來人把右腿架在左膝上，“沒有。我之所以到這裏來，全然是因為我可以幫到您——我想。”
“幫到我？吉斯·霍華德？”吉斯難掩傲慢地冷笑一聲，語帶譏刺道：“親愛的耶穌基督啊，如果每個人都以為抓住點雞毛蒜皮的事就能來訛詐吉斯·霍華德，這個世界還要銀行幹什麼。”
“如果您認為我是在訛詐……那請允許我就此告辭。”對方這樣說著，人卻紋絲不動，“說到底，我也不想讓瓦倫廷琥珀號那堆破事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你知道瓦倫廷琥珀號事件？”
“人人都知道瓦倫廷琥珀號。當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擊沉盟國位於公海的船舶、卻由於說不出一條合乎情理的緣由而麵臨製裁壓力時，就算一個6歲的孩童也能從當日的《南方公園新聞》中看出點端倪。”
“……”吉斯沉默了幾秒，抬手看了看腕表。“瓦倫廷琥珀號和我全無幹係。你說你能幫到我，究竟指什麼？”
“噢，我可不這樣想。白宮不放出您的名字是因為國內壓力還沒大到能逼得總統放出民主黨參議員候選人的地步。但這隻是暫時的。如果在國際上交不出一份令人信服的答卷，國內外壓力會繼續上升，格蘭姆總統早晚得在你和他之間選一個出來蒙眼走跳板。而我相信，如果可以選擇，理查德·尼克鬆絕對願意找一個替死鬼。”
“你到底知道多少？”吉斯往前靠了靠，試圖捕捉來人墨鏡後閃爍的目光。嶄新的Police墨鏡散發著鏡麵般光潔的金色光芒，幾乎完全阻絕了外界窺測的視線。他按下了免提電話。
“有什麼能效勞的，總裁先生？”
“送兩杯咖啡進來。”他挪開手指，“你能為我做些什麼？”
“一些必要的證據，證明是您的老對手——政界的、或是底下的——參與了瓦倫廷琥珀號的叛國陰謀；一些必要的獎品：華盛頓會相信他們連根挖起了喬治·西爾斯時期的生化恐怖至今殘存的結締組織。”
“換句話說，這些‘結締組織’非但不會因此清除幹淨，反而籍由‘瓦倫廷琥珀號’這個煙幕彈得以苟延殘喘。”吉斯冷言冷語中迸射的敏銳觀察力著實讓威斯克吃驚不小，“讓我猜猜：你本人就是這個結締組織中的腫瘤。就是你導演了這場瓦倫廷琥珀號的鬧劇，使整個聯合體陷於政界壓力的泥沼中難以自拔。”
“啪”、“啪”、“啪”，威斯克鼓起掌來：“了不起。您真如傳聞中一樣敏銳。”這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真可謂處變不驚到了極致。一絲淡笑浮上他的麵龐：威斯克清楚地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經抓住霍華德聯合體複興的關鍵所在：“不過，理智地想，如果能拿到在參議員競選中一發逆轉的證據，這些暫時而又些微的損失算得了什麼？更何況，華盛頓是需要您的，至少就現在而言，聯合體仍然是聯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也是為什麼總統至今頂住壓力，而沒有把您捅出去的原因之一；但傘公司則不同，華盛頓巴不得傘公司所有的前雇員都下十八層地獄【原文為：Tartarus，希臘神話三元素之一，囚禁泰坦的地獄】。想想看，您會成為一個英雄：發生了瓦倫廷琥珀事件後，沒有什麼能比徹底鏟除傘公司更能讓白宮神往的了。”
威斯克話音剛落，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
“總裁，您的咖啡。”
吉斯慢吞吞地提起奶壺，往杯中倒了一些牛奶：“我明白你的立場了。你的價格呢？”
“完全免費。”威斯克微微一笑，“如您所說，讓華盛頓以為徹底鏟除了我們，從而讓我贏得額外的時間‘苟延殘喘’，就是我全部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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