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蒂·堂·柯羅佐。這個即位時年僅30出頭的年輕教父亦統治了南鎮長達30年。直到30年後,一個更加耀眼奪目的天才、亦是徹頭徹尾的惡棍:血液裏流淌著撒克遜人的冒險精神和日耳曼人花崗岩般的堅強意誌、骨子裏卻飽含著西班牙征服者式的貪婪yu望——“敵基督”吉斯·霍華德的出現。事實上,堂·柯羅佐當時麵對的麻煩還遠不止此。一群越戰退役老兵——後來又加入幾個“國會勳章”勇士——在南鎮柯羅佐家族的鼻子底下成立了一個“兄弟會”。就像所有君主專製懼怕議會改革一樣:兄弟會更富彈性的管理製度一經出現,就注定會成為柯羅佐式黑手黨家族的掘墓人。在這群綠色貝雷帽出身的新生無賴手下吃過幾次大虧後,老朽的柯羅佐家族終於日漸式微。
在1979年名噪一時的“篝火之夜”事件中,Mr.Big——次日他戴著墨鏡的光頭形象出現在《今日美國》的封麵故事中——率領大約200個兄弟會成員在柯羅佐家族盤踞的老城區內縱火。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大規模犯罪:在次日早晨,佛州國民警衛隊的裝甲車開進城區以前,大火整整焚燒了十一個小時,幾乎所有接受柯羅佐家族“庇佑”的商店、旅館、倉庫,都在這場浩劫中付之一炬。時至今日,舊城區成了小型幫派的地下戰場:古巴人、海地人、哥倫比亞人、摩洛哥人、牙買加人、中國人、墨西哥人、甚至斯拉夫人——人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他們自知不是霍華德聯合體的對手,但也並不擔心後者會為了得到一片遍布搶劫、艾滋、毒品和強奸的不毛之地而對他們痛下殺手。
車隊駛入一處倉庫——這是一棟大約六層樓高的混凝土建築,斑駁的外牆、破敗不堪的窗戶似乎證明這個地方荒廢已久。但裏昂也注意到,圍牆上佇立著鐵絲網,數台嗡嗡作響的攝像頭運作著。等等最後一輛克萊斯勒SUV駛入,看門人在後麵關上了鐵門。
地下車庫的入口處,裏昂終於在減速標記上看見一個斑駁不清的企業落款:“威勒製藥”。自從1998年浣熊鎮病毒泄露事件以來,裏昂對大型跨國製藥企業存有一種骨子裏的戒備。尤為令人不安的是,很顯然,這個看似不毛之地被精心準備過。地下車庫燈光齊備,空氣中既無長久封閉導致的不暢,地上也沒有想象中的厚重積塵。倒是車庫深處,兩道偽裝成貨運電梯的鐵門洞開著,一條狹長而幽深的通道展現在麵前。
“Damn。”他暗自摸了摸腰間的38MK4——那玩意的塑料握把還在那裏,心道:“歡迎來到愛麗絲的兔子洞……見鬼,我怎麼會一頭紮進這種地方……”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追溯到兩天以前。
南鎮·吉斯通天塔
州參議員候選人,吉斯·霍華德的辦公室
“阿爾伯特·威斯克。”吉斯坐在他的真皮軟椅中,略顯浮躁地歪了外腦袋:“恕我直言,聞所未聞。”
持續了四個小時的董事會議令年過半百的吉斯禪精竭慮,尤其是得知對方並非來自華府之後,一種不加掩飾的倦怠之情展露無遺。闊大的辦公桌對麵,訪客的墨鏡上映著吉斯自己的臉——這種不合時宜的做作更加令他心中不快。
“這一點毋庸置疑。”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慢條斯理,“我是無名小卒。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未嚐得聞,這一點不足為奇。”
“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Mist……Wes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