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蓉問：“你們這是傳銷嗎？”
韓風接過話茬，“反正是蒙人！”
賈克說：“怎麼是蒙人啊？我們又不是假名牌，也不是以次充好。就是價格便宜。這就是優勢！”說完，又對郭蓉說：“我們這個不是傳銷。不需要下線找上線買產品。而是我們提貨出去賣。賣完了有提成。北京分公司的經理就拿我們所有人的提成。他什麼也不用幹，太爽了！”
陶然說：“那是屬於金字塔頂的人。你們隻是墊底兒的！”
賈克說：“所以，我就很不平衡。他們憑什麼坐在辦公室裏拿著比我們多幾十倍的錢？”
陶然說：“你應該去問問那些富豪們，他們的錢是怎麼掙得？為什麼他們能掙到，而別人掙不到。”
韓風說：“他們遇上了好時代，把握住了機會！”
陶然說：“這麼說也沒有錯，但不是這麼簡單。操作或者說運營一個大的企業、大的集團，並不是天天出去跑業務。他們做的事兒和我們打工的可是天壤之別。也根本沒有任何聯係。他們隻是把很多人和很多事兒聯係在一起。隻要你能把某些人和某些事兒聯係到一起，你做什麼都能成！”
郭蓉看了陶然一眼，沒說話。從鍋裏夾了一塊兒血豆腐慢慢吃著。
賈克說：“什麼某些人和某些事兒？”
陶然想了想，環顧四周說：“你看這個飯館。比如你哥是這個飯館的老板。不，不用是老板。是這個飯館負責采購的。你呢，能聯係到賣羊肉的。或者，你根本不認識賣羊肉的。但是，你去找你哥，讓他從你這裏進貨。從誰哪裏買不是買？這錢不就讓你掙了嘛！用你他心裏也踏實！其實，你並不是給餐廳送貨的，也不是這個餐飲圈兒子裏的人。為什麼其他專職給餐廳送貨的都競爭不過你？為什麼你能做？為什麼就你能掙到錢？還不是因為，你把你哥和送貨這件事兒聯係起來了嘛。如果你哥負責十家餐館的采購呢？如果他負責一千萬人的吃喝拉撒呢？你不富豪，誰富豪？”
郭蓉聽到這裏說：“哎，陶然。現實並不像你說的啊。好像當官的就沒好人一樣！如果都跟你說的似的，咱們能坐在這裏吃刷羊肉就是件非常奢侈的事兒了！”
韓風插嘴道：“現在我們來這裏的機會也不多！”
陶然說：“沒有，我的意思是誰都有私情，誰還沒幾個親戚啊？再說，我指得也不一定是那些官員們。”
郭蓉夾了一大片百葉放到鍋裏，涮著說：“你還挺憤青！”
陶然也夾了一片，說：“我憤青也是在抵製日貨上。這主要是開導開導他們。讓他們不要那麼單純！”
郭蓉說：“就你老道！你把人家年輕人的激情都湮滅了！”
賈克喝了口酒，說：“我的激情早被無情的現實打得粉碎了。我倒是真想做分公司的經理！不過也是癡人說夢了。”
陶然說：“那我就隻有祝福你了！未來的賈經理。”
韓風哈哈一笑說：“他這姓可真慘，幹什麼都沒真的。全是假的！”
陶然也說：“可憐的賈經理！哎！對了。你跟你們公司的那個女的怎麼樣了？還騷擾你嗎？”
賈克說：“自從上次你去幫我把她支走後，就變成了普通同事。可能她已經明白了。”
韓風問：“什麼女的？什麼情況啊？我怎麼不知道？”
賈克說：“你不知道就別問了。郭蓉你們這燕京八景去了幾個了？”
郭蓉夾出百葉，說：“去了四個了吧。”
陶然說：“對。還剩兩個。”
郭蓉笑著說：“你要不要把鞋脫了好好數數？八減四等於幾？
陶然說：“別用我說你的話放我身上，有點兒創意好不好？因為，有兩個咱倆去不了。”
郭蓉哼了一聲，問：“為什麼？哪兩個？”
陶然說：“太液秋風和玉泉趵突。一個在中南海一個在玉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