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傑米沒有過問哈德爾的委托，不過我知道他還是很在意，幾次欲言而止最終都沒開口。
不過我可以打保票他可以順利交差。
我找到地方草草果腹後再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除了傑米那間臥室透著光線，其餘的房間包括大廳都是黑黑的熄著燈。
“傑米……在嗎？”我喊了他一聲，沒有聽到回應。
順手按亮大燈，我走到他臥室跟前，房門虛掩著。
我把門推開了，同時小聲問道：“你在裏麵嗎？”
我差點沒有腦淤血，為他擔憂一場。他的確是在裏麵，正在專心致誌……看成人台的收費節目，難怪舍不得回答我一聲，恐怕他根本就沒有分出心思來聽任何其他的聲音。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並參雜了一些好笑的情緒。即使這樣，我還是從床頭上拿過遙控板，果斷地摁下了開關，並出聲道：“火氣大，怎麼不去夜總會？”
“真掃興！你以為去夜總會不需要錢嗎？”見電視一下子黑屏下來，傑米沒有過來爭奪，直接仰身躺在床上，不滿地囁嚅道。
我不在乎地反駁道：“這次的錢不是都在你這裏麼？去那裏能花得了多少？一百美元就可以找個漂亮的小妞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傑米用一種看傻瓜那樣的眼色注視著我，這讓我很不爽，“難道我說錯了嗎？媽的！難道你想找那種高檔貨色？”
聽到我的猜測，解密鬱悶得直翻白眼，“你以為很多麼？難道一下子花完了以後就喝風？那三萬下咱們現在根本就不能動，誰知道什麼時候還要還回去的。”
原來他還是在擔心這個事，我嗬嗬一笑，“你在想這個？告訴你吧，已經不需要還回去了。”
傑米聽到這句話，先是猛然愣了一下，然後才開懷問道：“哈哈，是嗎？你的意思是已經完全搞定了？”
“嗯。”
“那個家夥沒在學校了？”
“嗯。”
“那我明天就可以回複哈德爾了。”
“嗯。”
“等我換身衣服，一起出去瀟灑瀟灑。”
“嗯。”
……
我們淩晨三點才一起回來，洗漱清醒一番後，我從酒櫃裏拎出了最後一瓶朗姆酒，帶上兩個玻璃杯，再次推開了傑米的房門。
傑米正對著窗外發呆，看到我進來，在煙缸裏摁滅了煙頭，對著我笑了笑，“怎麼了？打算再喝點嗎？”我看出他的笑容有點勉強。
我沒有說話，遞給他一個杯子，然後打開酒瓶，給他倒了半杯，接著才是我的。
我們兩個就這樣坐在床邊寂靜無聲地對飲著，酒液很甜，但是我覺得傑米喝起的味道絕對是很澀口，因為我看到他的眉頭時不時地緊蹙一下。
“說吧，什麼事？”最後傑米耐不住了，主動發問。
我抿了一口酒後，安靜地回答：“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我不知道！”
“不，你是知道的。”我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依舊很淡但是很執著。
傑米沉默了很久很久，我耐心地繼續往我倆的杯子裏補充酒水。
突然，他嘶聲道：“你不要再問了，我沒有任何問題，沒有！”
你這樣就是最大的問題，我暗想道。不過我沒有接腔，正視他的雙眼，等待他繼續說話。
“我真的沒有事，是你太多心了，時間不早了，去睡吧。”他發出了逐客令。
我沒有聽他的，輕聲說道：“說出來吧，大家一起想辦法。”
“想辦法？能想出什麼辦法？……”他驀然一頓，發覺自己已經被套出了話，無奈之下還是搖搖頭，一口幹盡了杯子裏剩餘的液體。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沒有辦法可想？有些事光是逃避是沒有作用的。”我越來越好奇了，看他這個樣子事情應該不會很小。
傑米苦笑一聲，一把奪過酒瓶，直接就往口中倒去，幾大口後，他才紅著眼睛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辦法嗎？他的勢力太大了，我是鬥不過的……”
我發現自己突然好有耐性，居然能就一個問題反複問上無數次，“說吧，說出來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