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大軍開拔,蕭謙為主將,沈序降為副將。
與此同時,薑無、薑闕、降兮三人分掌上中下三門,經過幾日的策反,青鬆已聚集到上百號人,隨大軍前往渭州。值得注意的是,柳常青也在同行之列。
顏惠作為軍醫跟在軍隊後方,莫思君運送糧草輜重。
“莫辭讓,你當我們是去玩兒的嗎?我勸你趕緊回去,不然你爹又該著急了。”大軍休息之際,薑無一眼望去身著赤衣的士兵,竟發現有個兵很是眼熟,她當即把他給揪出來,劈頭蓋臉地罵道。
莫辭讓靈活地從她手裏掙脫,哀求道:“我爹都同意了,師父,你就讓我跟著去吧!也算是讓我曆練一下對不對?”
薑無一怒之下,差點抬手,卻生生停在了半空,沒舍得打下去,“戰爭又不是兒戲,何況你才多大?以後曆練的機會多的是,不急於這一時。”
莫思君得到消息,從後麵趕過來,但他懂自己弟弟,雖然看起來天真無邪,其實特別認死理,也跟著勸道:“林姑娘,幼弟隻是好奇,我保證不會讓他添亂,你就同意讓他去吧。”
薑無氣得背過身去,不想說話。
“師父,師父?”莫辭讓輕搖兩下薑無手臂,見她沒有反應,立馬就明白了,“師父放心,弟子絕對不會搗亂!”
薑無一臉嚴肅,卻終是歎了一息。
這一幕落在降兮眼裏,她邊笑邊搖頭,譏諷道:“薑門主呀,你看你妹妹,才多大年紀,夫君徒弟都有了,而你還是孤身一人,不眼紅嗎?”
薑闕就站在她身旁,無甚反應,淡淡道:“她是我妹妹,隻要她過得好就行,我無所謂。”
“還真是大愛無疆呢!”降兮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薑無隻得把莫辭讓帶在身邊,行軍路上有個嘰嘰喳喳的,倒也顯得沒那麼無聊。
上萬人的軍隊行走在官道上,卷起塵煙滾滾,旌旗獵獵。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此仗,必定是很艱苦的一仗。
不過,在行至櫟陽城時,薑無總感覺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著軍隊,而且此人跟蹤的手段很拙劣,幾乎與他們並行,隻要有人扭頭望向山林,她就藏在樹後麵,露出一角衣裙,委實顯眼。
不止她一人發現,莫辭讓道:“師父,要不我去把她捉住,看看究竟是何人?”
“不用,”薑無擺手,“對方是個女子,還是我去。”
說罷,一個飛身奔上不遠處的山林,青蔥色雲錦襦裙赫然映入眼簾。
“樂清公主?”薑無驚呼出聲。
“你怎麼在這兒?”對方也是一臉訝異,甚至還有嫌棄,沈序上戰場怎麼還要帶個女子?
薑無一眼看出她是偷跑出宮的,斥道:“你管我怎麼在這兒,現在立馬回去,你不應該出現在此。”
樂清聽後,遲疑一瞬,竟攔腰抱住了她,耍起小性子來:“我不走!我要跟你們去渭州!”
“嘿!”薑無想扒開她,卻又不能對她動武,隻得怒罵:“你以為我們這麼多人奔赴戰場是在幹嘛,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公主,不讓你去和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皇宮,別添亂行嗎?”
本以為說這話會讓她心生退意,卻不想她突然哀嚎一聲,直接哭了:“我願意去和親的呀,太子表哥不讓,母皇也不讓,就連你也這麼說……嗚嗚嗚……”哭著哭著,還用薑無的袖子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