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掀開被褥,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徹骨的寒意從腳上傳來,悠然很享受這一刻的刺骨,從心底裏打出的寒顫,是如此痛快,仿佛什麼東西,隨著這寒顫,飄然而去。
走至床邊,無聲涼薄地笑了:“藍月,你看,他賜予我一切,可是卻疏忽了所有,忘了教會我一顆愛人的心,所以,我感激他,卻永遠不會愛上他!他為我做的這一切,注定,有去無回!”
“咯咯咯……”笑得璀璨,明亮比天邊昊日,倚靠窗邊,看著藍月瑟瑟發抖的眼神,道:“我們也該回府了,顧皎然賜給我的禮物我接受了,本郡主若是不回禮,豈不是太不禮貌了!”
陰冷和寒意在屋內蔓延,仿佛屋外的陽光都映射不到,謹柔不在府內,悠然不過和管家細說了一番,便領著藍月施施然而去。
自從女主人從顧王府搬出之後,原本就顯冷清的顧王府更加寂寥,連惜在後院住著,安分,蟄伏,安靜得讓人不可置信。明月閣內,顧皎然仍是安穩的住著,仿佛一切的變化都與她無關,居於那安靜得小院內,與世隔絕。
不過今日寂靜的小院卻是與往常不同,對於顧皎然而言,多了幾個不速之客,比如、顧悠然。
宛如一幅女主人姿態,高傲坐上明月閣的主座,揮去大廳中所有之人,看著底下戒備蹙眉一身黃裳的顧皎然,環顧四周,冷笑道:“姐姐這些日子可好?都怪妹妹太忙了,沒來看望姐姐。”
對於悠然的冷言冷語,顧皎然仿佛不在意般,就連悠然故意坐上明月閣的主座也不以為然,順從地坐在悠然下座,端起婢女端上來的茶盞,同樣低眉冷笑:“不敢,郡主為顧王府的掌權人,自然有許多事要忙,這個姐姐自然是懂的。”
悠然側眉,意味深長一笑:“原來姐姐都明白,那麼姐姐是否明白這明月閣乃是給大家閨秀居住,以姐姐區區庶女身份,無份居之,姐姐又明白嗎?”
端起的茶盞在半空中呆住,移動著僵硬的頸脖,笑容在臉上凍結,沒有想過悠然會如此打壓的皎然,此刻,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顧皎然聰明一世,卻輸在這低微的身份上,處處受製,處處遭受冷眼和嘲諷,原想名動京城就會讓世人忘記一些該忘記的,例如身份,到頭來,沒想到,還是如此無情被翻開!
深呼一口,隱去僵硬的表情,淡然回之:“所以,妹妹的意思是要讓我搬出明月閣嗎?”
“別急,本郡主還未說完。”看向皎然黑至鍋底的臉色,悠然正襟端起手邊的茶盞,輕瑉一口清茶,漫不經心看向自己的指甲:“姐姐知道前些日子狩獵場中出現的事情嗎?原本早就該本捕獲的棕熊竟然獸性大發,使得不少人受傷而歸,本郡主更是差點喪生於棕熊的熊掌之下,當時姐姐正在照顧突然重病的惜姨娘,不在現場,不太了解狩獵場的凶險,不過不要緊,姐姐聽著就好。”
“姐姐狩獵那日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