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腿朝那個聲音跑去,幾分鍾就出了小鎮,來到了郊外。果然,一輛大卡車翻進了旁邊的壕溝裏,四輪朝天,已經熄火。公路上歪歪斜斜躺著一個人,頭上戴著棉帽,擋住了臉部,棉帽四周都是血。毫無疑問,這人已經被撞死了。

馮不確定司機是死是活,正要跳下壕溝去看看,就看見司機從駕駛室裏艱難地爬了出來,令人驚異的是,他一點都沒有受傷。他爬到公路上,見到馮,立即哭起來:“大兄弟啊,是他自己撞過來的,不關我的事啊!你是目擊者,你可得給我做個證啊!”

馮沒有表態,一步步退開了。他覺得,人命關天,究竟是誰的責任,必須由警察來確認。

馮報了警,他隻是說:小鎮北郊出車禍了。

後來,他聽說警察把事故原因搞清楚了——戴棉帽的人叫賀老九,那天半夜他跟老婆吵了架,一氣之下留了封遺書,然後就離開了家,來到小鎮北郊,藏在一棵樹後,打算撞車而死。淩晨三點多鍾,那輛倒黴的卡車開了過來,賀老九迎頭就撞了上去,卡車司機慌了,趕緊急轉彎……

最終的真相令馮全身發冷——卡車並沒有撞到賀老九,他撿了一條命。而卡車翻進壕溝之後,卡車司機當場死亡。

馮牢牢地記得那個司機從壕溝裏爬上來的樣子,他哭著說:大兄弟啊,是他自己撞過來的,不關我的事啊!你是目擊者,你可得給我做個證啊……

乘客

張是個出租車司機。

這天傍晚,他拉到一個高高大大的乘客,這個人坐在副駕位子上,始終目視前方,不說話。

走出幾站路之後,張師傅朝旁邊斜了一眼,發現對方沒係安全帶,可是警報聲卻一直沒響。張師傅—下緊張起來,難道這個人沒重量?

走著走著,張師傅突然停下車來,對這個乘客說:“請你下車吧。”

對方扭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張師傅冷漠地說:“我頭疼病犯了。”

這個乘客意會地笑了笑,打開車門就下去了。下車之後,他突然轉過身,趴在車窗上,小聲說了句:“我還會坐你車的。”

張師傅一腳油門,跑掉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這天傍晚,張師傅的生意很不好。前麵有個人攔車,他趕緊開過去,沒想到,那個人繞過他徑直朝後麵跑去了。他回頭看了看,那個人攔住另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這是為什麼呢?張師傅想不通了。

又朝前開了一段路,副駕位子上莫名其妙響起了安全帶警報聲。張師傅愣了—下,陡然明白為什麼乘客不攔他的車了。他猛地朝旁邊看去,看到了空蕩蕩的副駕位子,還有那個深邃的笑容。

老光棍的故事

講個半真的故事——之所以說半真,是因為它並非我的虛構,也不是我的親曆,而是我服兵役的時候聽一個戰友講的。

那個戰友說,他老家那個村子北麵,大約三裏遠,有一個獨門獨院,住著一個老光棍,靠賣豬崽為生。

有一段時間,他的母豬要下崽了,村裏很多人等著買。

那天夜裏刮大風下大雨,母豬終於生產了。可是,第二天村裏人去他家豬圈探視,卻沒見到新生的豬崽。大家就問那個老光棍,豬崽哪兒去了?老光棍說,統統被他活埋了。村裏人不解,問他為什麼,老光棍死活不肯說原因。

這個老光棍一輩子沒個女人,做事免不了怪異,大家就不再追問,紛紛離開了。

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過去了。直到這個老光棍臨終之前,他終於說出了真相,把旁邊的人說得毛骨悚然——他說,那窩豬崽總共9隻,全部長著人臉。

鸚鵡

午夜12點,一個人和一隻籠中的鸚鵡在黑暗中相對。

A低低地說:“我教你說人話。”

B無聲。

A:“我教你,說人話。”

B無聲。

A:“我,教,你,說,人,話。”

B終於開口了,聲調細細的,怪怪的:“我,教,你,說,人,話……”

A:“很好!”

B:“很好……”

B是那個人,A是那隻鸚鵡。

怪石

我家小鎮中學操場的西南角,斜插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沒人知道它的來曆,沒人知道它下麵究竟埋了多深。石頭頂端的平麵上呈現著奇異的圖案,說不清是人是獸。有人懷疑它是天上的隕落之物,有人懷疑它是從地下冒出來的文物。

某一天,有人爆出個驚天秘密——那石頭會動!以它身上的圖案做參照,會發現天黑之後它就開始轉動了,差不多跟鍾表的時針一樣慢,很難察覺。天亮的時候,它正好轉一周,回歸原樣。

這天晚上,我跟一個朋友去實地測試。

天黑之後,我們打開手電筒,照在它身上,牢牢記住了一個類似陘獸尾巴的東西,它朝著西邊,也就是學校大牆的方向。而那個類似腦袋的東西朝著東邊,東邊是校工宿舍樓。

然後,我們關閉了手電筒,坐在操場上等待。

—直熬到午夜零點,朋友站起來說:“來看看。”

他打開手電筒,仔細觀察石頭上的圖案。

那個類似怪獸尾巴的東西,依然朝著學校大牆的方向;那個類似腦袋的東西,依然朝著校工宿舍樓的方向。

我說:“都是胡扯,它根本沒動。”一邊說一邊退到操場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朋友依然在石頭那兒搗鼓著什麼。

過了會兒,他快步走過來,抖抖地說:“沒錯兒,它確實轉了180度!”接著,他害怕地四下看了一圈,低聲說,“你看不出來,是因為那些參照物……”

我說:“參照物?”

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說了你別害怕——學校大牆,還有校工宿舍,都在跟著那塊石頭轉……”

我一時沒想明白他的話哪裏有問題,但身上卻刷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故作鎮靜地說:“拿證據。”

他就把手掌張開了,裏麵竟然是個指南針!我抓過來看了看,果然指南針顯示著——學校大牆現在在東邊,而校工宿舍現在在西邊……

夫妻

國外有句話:再恩愛的夫妻,一生中都會有不少於十次要把對方掐死的念頭。

張簡跟老婆就經常吵架。

張簡是個悶脾氣,老婆是個烈性子。

這天,兩口子又吵架了,張簡一怒之下摔門而去。

老婆一邊哭叫“你給我回來!回來!”一邊追出去。

張簡正在氣頭上,他沒有回頭,直接進了電梯。老婆追過來的時候,電梯門正好關上,把老婆的哭叫聲擋在了外麵:“張簡,我在1樓等你!”

電梯從8層降到1層,張簡果然看見老婆先到了,臉朝下。

張簡悲痛欲絕,木呆呆地回到家裏,打開煤氣,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發上。旁邊是他的遺書,寫著——

老婆,回家吧,我在8樓等你。

(素材:茜吉爾)

詭異的植物

我家種了幾盆綠色植物,分別放在幾個房間,近來我發覺它們的枝葉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生長,順著看過去,那是廚房的方向,並不朝陽。

我把其中一盆杆長葉闊的植物轉了一百八十度,一天之後,它的枝葉改變了姿勢,又伸向了原來那個方向。

廚房多年不用,裏麵沒什麼東西啊,噢,有個裝了一半水的花瓶,插著一束斷了根的花,它朝天開著,豔麗異常。

把你的眼睛給我

S:“哥們,你搗鼓什麼呐?那白花花的不是毒品吧!”

Y轉過身來盯著S:“把你的眼鏡給我。”

S:“什麼眼鏡?我沒有眼鏡啊!”

Y:“在你臉上!摘下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