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樣，你就有希望嗎？”
“從來沒有，但我更想抹掉你的希望。”夢鶴想自己死到臨頭也沒什麼可怕：“如今，我別無它願，隻求你能看在我多年聽你差遣的份上將我為郡主做的畫埋在我身邊。”
“你為什麼喜歡她？因為她漂亮？”
“因為她善良。”
善良，不知這個形容慕遲雪會不會喜歡：“遺言說完了？”
夢鶴點點頭，於是鍾離景逸的匕首直穿他的左心：“差點就死在你的手裏，不賴啊。哼！”
那邊，鬥篷人與慕遲雪到了近郊樹林。一路上，慕遲雪的手七上八下沒個消停。鬥篷人也隻好克製自己的情緒不做危險的事。
他將慕遲雪放平，撫上她的額頭。怎麼那麼燙？環顧四周，不遠處倒是一片河域。來不及多想，鬥篷人抱著慕遲雪跳入水中物理降溫。
許是冷水的刺激，慕遲雪漸漸睜開眼，可是眼前的人早就做好措施蒙著麵，甚至連眼睛都不放過：“鬥篷人，你是誰？”
男子沒有回答。
“今天救下姐姐的是不是你？”慕遲雪知道他不會出聲：“你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
鬥篷人點點頭。
“我們認識嗎？”
鬥篷人搖搖頭。
“可我總覺得你好熟悉。”慕遲雪虛弱地倚在他的懷中：“謝謝你。你有救了我。”
雖然兩人近的不能再近，但由於泡在水中，慕遲雪的嗅覺無法施展。隻覺麵前的懷抱讓人熟悉，使人安心，卻再也沒往遠處想。畢竟那個人正在邊塞。
不知過了多久，慕遲雪的體溫才恢複正常，鬥篷人將她抱出河流，她的身體擦幹，並在仔細研究衣裙的結構後給她穿戴整齊。看著沉睡的慕遲雪，鬥篷人擔憂的心終於放下。
“夜伝諾，不要……”夢中的呢喃，她皺眉喊著前夫的名字：“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
“不要走……”
鬥篷人一怔。
處理完屍體的鍾離景逸獨坐窗前，剛才的春色還在腦海浮現，眼下他卻在想自己的堅持會不會便宜了別人。但若問他是否後悔剛才將美人拱手讓出，他不後悔。比起得到慕遲雪的身體，他更不能失去慕遲雪的心。
可是，他們早晚都會走遠。就像夢鶴所說的，如果慕遲雪知道棠柯、嵐舞、幻化蝶遲早都會死去，她的心就會更遠了。
而夢鶴，他雖然死了，但他最後留下的栽贓嫁禍還在繼續。為何死前他隱著笑，因為自己死了，鍾離景逸將會對接下來的事情百口莫辯。寧願死，而不能讓他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