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4(2 / 3)

公爵一早就帶上隨從去了集市,他留下了一名隨從照顧拉梅洛爾,他告訴盧克公爵今天很晚才會回來,他和拉梅洛爾可以隨意活動。這個仆從還跟盧克介紹了穆拉法加幾處很值得一看的地方,但是盧克沒有聽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就要了一碗湯和烤過的餅吃了起來。

“我愛上這裏了,毫無疑問!”

孔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盧克轉頭看到一個精神煥發的人正朝自己走過來,和昨晚從駱駝上掉下來的那個家夥簡直判若兩人。

“昨晚我就知道了。”盧克繼續低頭喝著自己的湯。

“嘿,美林去哪兒了?她說了今天要給我準備豐盛的早餐。”拉梅洛爾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昨晚共度良宵的女招待。

“可能她正在給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做早餐。”盧克喝完最後一口湯,心滿意足地看著孔雀。

“不要說那位姑娘的壞話,她現在抽不開身。”艾琳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她把兜帽放下露出閃亮的金發。

“哦?你在哪裏見到她了?”孔雀問道。

“門口的巷子裏。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他的父親,我正看到他給了她一耳光。”艾琳歎了口氣,“可憐的人兒隻好掏出一枚金弗洛爾給了老人,然後還要顫抖著講述這枚金幣的來源。我想這是來自於你的慷慨,拉梅洛爾。”

“她的服務讓我非常滿意。”孔雀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已經出去過了?”盧克問艾琳。

“是的,太陽出來之後這裏的溫度就讓我沒辦法待在房間裏了,所以我決定出去走走。”

“聽起來很有趣,有什麼事情值得一提嗎?”孔雀追問道。

“我隻是去了附近的集市,那裏的東西和我以前見過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你仍然小心,獨自行動的精靈還是可能招致麻煩。”盧克提醒道。

“啊,我在集市上見到了賣珠寶的侏儒,表演雜耍的貓人,甚至還有蜥蜴人,所以我想一個精靈可能不會引起人們的興趣。”艾琳看起來很興致很高。

“哈,我已經等不急要去看看了!”孔雀歡呼起來。

“我想我們還是要先辦正事。對不對?”盧克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提醒孔雀。

“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就是你總是有正經事要做。”孔雀失望地往椅子背後靠過去。“讓我更討厭的是你每次都說得很有道理。”

“那我要先責怪一下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的人。”

“既然我們都不了解那個東西,那也隻能找人打聽了。”孔雀不理會盧克的取笑,認真地考慮起來。

“怎麼打聽?隨便找人問怎麼用魔法點火?”盧克故意要讓孔雀為難。

“當然不是這樣,你真的以為我在宮廷裏把時間都用在教那些乏味的貴族們挑選衣服上了嗎?皇帝說過穆拉法加在內戰的時候出現過那種火,而這場內戰到現在為止也隻是過了不到三十年,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過,那麼現在穆拉法加一定有人當時親眼見過它。”孔雀在很認真地分析。

“說的沒錯。所以我們要找的是至少四十歲的人?”艾琳也加入進來。

“理論上是這樣。”孔雀高興地點點頭,“但是這樣還是太寬泛了,我們需要更明確的目標。如果我們要找的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們會在哪裏出現呢?”

孔雀看了看兩位同伴,發現這兩個人正興致勃勃地看著自己,於是他隻好把目光投向別處。忽然他看到大仙人掌的老板,那個身材粗壯臉色凶狠的中年男人,孔雀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明格爾。

“嘿,明格爾先生,勞煩您過來一下。”孔雀向老板揮揮手。

“不要叫我先生,我是個沒有地位的人。”老板走到這張桌子旁邊,臉色一點也不好看。“你們的主子一早就出去了,你們還在這裏偷懶?”

“我們幾個不是一般的隨從,嗯,你明白嗎?”孔雀衝老板眨眨眼。“你見過精靈給人當仆人嗎?”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高貴的老爺是你們的仆人吧?”老板有些疑惑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輪流盯著三個人的臉。

“不不不,我們確實是那位老爺的仆人,隻不過我們不做那些雜活。你知道,任何人都有一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私事要處理,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孔雀做出神秘的樣子。

“嗯,我知道。我有時候也會讓我的夥計做點特殊的工作。”孔雀的話起了作用,明格爾看上去很相信他的身份了。“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啊,這是一樁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幾乎比我的年紀還要老。那時候我們的老爺還隻是個小商人,他當時為了一件很稀奇的東西來到穆拉法加。如同他此前聽說的一樣,那是一件在數百年年裏無數人渴望擁有的東西,於是他用所有的錢換來了這件寶物,打算帶著這件寶貝去威登堡讓整個帝國長長見識。”拉梅洛爾活靈活現的講述著這個根本不存在的故事,但是無論他的表情動作還是語調都是那麼的富有感情,以至於盧克和艾琳都認真地聽著。

“順便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在開的這家旅店?”拉梅洛爾停下來問了明格爾一個問題。

“大概二十年前。”

“哦,那你可能不知道。三十年前的穆拉法加可是個混亂不堪的地方,尤其是拉康比率領著帝國軍隊衝進來的時候,就像地獄的鬼怪找到了人間的入口。和那時候比起來,現在的穆拉法加簡直是天神的花園。”孔雀誇張地說。

“你說的不錯,我很讚同。”明格爾不動聲色地說。“我就是衝進穆拉法加的小鬼中的一個。”

“你是拉康比的手下?”孔雀被驚得目瞪口呆。

“最低級的小兵。”明格爾笑了一下,看起來更加嚇人。“你的故事,說下去。我很有興趣。”

“呃,總之,我們的主子遇到了你們攻打穆拉法加。”孔雀編造故事的技巧一下子被削弱了,他的講述開始磕磕絆絆。“他在穆拉法加看到了你們殺人……還有搶劫,他不敢把寶貝帶在身上,就把它埋在了一個地方。”

“明智的選擇。”明格爾點點頭。

“他隻身逃出穆拉法加,希望以後有機會再來取走那件寶物。但是世事無常,直到三十年後他才又回到這裏。”孔雀長出一口氣,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讓我猜猜,那個寶物不見了是嗎?”明格爾問道。

“不,但是也差不多。當初的年輕人把寶貝埋在城牆下麵並且做了記號,但是當他離開穆拉法加的時候卻看到城牆被大火吞沒了。昨天我們進城的時候,根本連城牆都不複存在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要找到當年那段牆的位置。”

“那段燃燒的牆?”

“是的。不過我很懷疑是不是我的主人記錯了,難道穆拉法加的城牆可以被火燒掉嗎?”孔雀擺出很無奈的樣子看著明格爾。

“那條城牆確實不是被燒毀的,但是那場大火……”明格爾遲疑了一下,“如果那場火能夠在全城燒起來的話,這座城裏就連一個活人也不會剩下。”

“你當時親眼看到了那場火?”盧克感覺到一線希望,連忙問道。

明格爾緩緩地點了點頭,兩隻大手不斷地揉搓著。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眉頭也漸漸結成一團。孔雀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過了很久明格爾都沒有說話,於是他隻好追問:

“你們突破了燃燒的城牆,然後把火撲滅了?”

“我們試圖這樣做,但是失敗了。那火,是沒有辦法撲滅的。”明格爾盯著拉梅洛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是魔法,不是用水和沙子能夠熄滅的。拉康比嚐試了無數次都沒有成功,最後我們是挖通了一條通向城裏的地道才打了進去。”

“你剛才說守城的軍隊似乎還有機會把整個城市點燃。”盧克提醒道。

“如果他們打算和我們同歸於盡的話,那完全做得到。直到現在我依然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那奇怪的火焰。但是我們進城之後,那火焰就消失了,還有那讓人惡心的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