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憶拉著她坐到腿上:“你懷孕不舒服,別操心了,明天我叫老宅的傭人搬來這照顧你,事情交給他們辦,你的任務是安安心心的養好肚子。”
像是彌漫的大霧退散,秋清蒔一展笑顏:“崽崽好著呢,ta肯定感受到了我的辛苦,兩三天沒讓我犯惡心了,飯都多吃一碗,我胖了好多。”
說完,吸了口氣鼓起腮幫子,變成個假胖子。
“你明明瘦了。”
“才沒有!胖了!”
姚相憶看出她在哄自個兒開心,不拆穿,嚇唬她道:“確實胖了,再沒有三金影後的風采了。”
秋清蒔聞言色變,嗷嗚一口,撲上去撕咬她。
兩人咯咯咯的笑做一團。
氣氛好似好上了許多,姚相憶笑眯眯的喝掉剩下的半杯果汁,又吃掉了那晚黃燦燦的小米粥。
晚餐豐盛也偏清淡,她們兩人吃了個幹幹淨淨,像是對這一天的疲憊做個告別。
“還要嗎?”秋清蒔臉頰貼著她的鎖骨,觸感溫熱,那是屬於她的溫度。
姚相憶:“腿麻了。”
“嫌我重?”秋清蒔在她腿上扭了扭,帶有某種警告。
姚相憶真喜歡她憋紅了臉的小模樣,逗她道:“你不重,是崽子重。”
“分明是在說反話。”秋清蒔帶點不講理的神情道。
做為懲罰,她罰姚相憶洗碗。
隨口一句話,姚相憶居然當了真,有模有樣的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抱進了廚房的水槽裏。
秋清蒔目瞪口呆,結婚四年有餘,姚相憶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提刷碗了,一回也沒有過。
今晚的月亮打西邊出來了。
秋清蒔有點恍惚,看來姚家這回是真出大事了,一件連姚相憶都棘手的事。
她不願表露已察覺出事態不妙的表情,站定在姚相憶一側,製止她挽起衣袖的動作,用玩鬧的語氣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姚相憶努了下嘴,示意她站近些:“我刷碗,你來負責過水清洗唄。”
“當然好了,難得您屈尊降貴嘛。”
秋清蒔取下牆頭的粉色碎花圍裙係在她腰間,立時洋溢出一種俏麗明亮的笑容。
“很醜嗎?”姚相憶不明所以地低頭看看圍裙上的一塊油漬。
“超級醜。”秋清蒔道。
叱吒風雲的姚霸總也有今天,俏皮的粉色圍裙配上柔和斯文的臉,滑稽中透出了可愛。
姚相憶自動屏蔽她那中肯的評價,擠了一大泵洗潔劑在手心搓出泡泡,糊在秋清蒔臉上。
“呀”秋清蒔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不甘示弱地掬了捧水朝她潑過去。
姚相憶指著濕漉漉的領口,拿出興師問罪威嚴:“你家暴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秋清蒔抄著雙手,一副大爺樣道:“哼,不幫你打下手了!”
以為姚相憶會來求她,便沒走遠,窩在沙發上看著下飯綜藝,幾個娛樂主持人在台上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她高高豎起耳朵細聽廚房的動靜,像隻機警的狐狸。
“啪啦!”
一聲刺耳的清脆傳來。
秋清蒔豎起一根手指,嗯,摔了一個碗。
“啪啦!”
她再豎起一根手指,嗯,又摔了一個碗。
“啪啦!”
“啪啦!”
“啪啦!”
簡直比她還敗家!
“姚相憶!”
她沉不住氣了,衝進廚房,就見滿地的碎瓷片,罪魁禍首昂首挺立在混亂中央,一身“千金散盡還複來”的氣勢。
“碗……滑!”
“明明是你笨手笨腳。”
太紮心了,姚相憶拒不承認,摘下圍裙往後一扔,去到沙發上生悶氣。
媳婦兒是拿來幹嘛的,當然哄嘍,秋清蒔原地反省三百遍,站在沙發後頭按摩她的肩膀。
“霸霸,人家錯了。”
姚相憶充耳不聞。
秋清蒔:“真的錯了,你擔心我懷著崽崽太累,主動分擔家務事,我還嫌這嫌那的。”
“嗬。”姚相憶送她個冷冷的笑。
秋清蒔抖了一身雞皮疙瘩,沉重的閉上眼道:“要不這樣,你沒收我一套大別墅。”
“……”
“要不……兩套。”
“……”
“三套!不能再多了,我心會疼,不,我心會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