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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澄驚了。
雖說對方模樣凶悍,看起來流裏流氣、架勢十足,如果是真的普通國中生少女——說不定要被他們嚇得瑟瑟發抖。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千澄現在是在職黑手黨。
看著稀薄的血條和淡紅的名字,在港黑閱猩紅紅名無數的千澄其實不太放在眼裏。
她第一個想法,是重要約會被打擾到了的不高興。
在這兩人攔路時,小銀好不容易翹起的唇畔都壓了回去,低垂著眉眼,麵若寒潭。千澄對讓女孩子笑容消失的對象更加感到不高興。
(而且無論怎麼看,我都不會輸!)
少女抿起唇,麵色無所波瀾。
她眸色淡淡,透出的些許冷靜自持反而叫飛機頭不良一怔。
他左眼皮一跳,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過她,又實在想不起來。
旋即,他看著兩名瘦弱的可以輕鬆製服的少女,收斂起凶悍的表情,轉而對兩人吹了聲口哨:“我說啊,要不要哥哥們陪你們一起玩?”
“……”
飛機頭身側的黃毛不良看見千澄和銀緊握著的手,目光在兩名少女身上遊移著,旋即咧開了唇。
“一起玩的話,我們就放過你們,也會讓你們很快樂的。”
黃毛循循善誘。
飛機頭作勢要去攬銀的肩膀,前麵的女孩子下意識保護著身後的她,因此隻要製服她,前麵那個也會乖乖的——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但那隻手還沒來得及觸上少女的肩膀,就被千澄抓住了。
他隻來得及看見少女麵色上浮起的慍怒,接著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痛。旋即天旋地轉,飛機頭被她痛擊在地,神情猙獰痛苦。
在千澄動的那一瞬間小銀也動了,她瞬時撲去,動作幹脆果斷地將一側的黃毛不良抵在牆上,高大的男人在她手下宛若砧板上的魚,不知從何拿出的薄薄小刀抵著對方的脖頸,稍一用力就能割破。
與千澄不同,小銀的眸光冰冷。
這一切都在千澄的視角盲區,卻被飛機頭看到了。
飛機頭滿頭冷汗,總算找回了記憶。
他是這一帶低級幫派的底層成員,前不久剛跟著老大插手港黑的業務搞事,運氣好在後麵港黑的清算環節僥幸活了下來。
而他對港黑人人敬仰的重力使中原中也早有耳聞,曾在商店街看到他和橙發少女結伴而行、態度親和的畫麵,甚至於當他們解決遊戲廳動亂時,那一排排黑衣人都是跟在少女和中原中也身後的!
原本他還以為千澄是中原中也的女人,現在想來卻不一定。
——想必她在港黑地位不低,實力也必定深不可測!
那麼這樣的她為什麼會碰見自己?
難道說……是降低警惕心來要他命的?!
港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男人的眸中閃過恐懼,神情驚駭不定。
陡然對上視線的千澄:“……?”
還隻是將對方踢翻在地,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做的千澄:(我、我這麼有氣場?)
她神色一頓,還打算做什麼,忽然從一側來了名警察和穿褐色偵探服的青年。
“哈咿,怎麼還沒到?”
“接下來是往前走,第二個十足路口向左直走,然後——”警察的聲音一頓,旋即抬高了聲線,“你們在幹什麼?!”
問的正是千澄幾人。
飛機頭痛苦地凝望過去,深深覺得以往厭惡的警察可能是今天唯一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