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帶隊慰問來滬施工的丹象縣建築企業,下榻在賓館裏,不知是有意安排,還是歪打正著,他剛住下不久,一個漂亮的小姐就來敲他的門了。他沒有拒絕她的誘惑,極其亢奮地接納了她。由於是第一次冒險偷吃禁果。說不出的新奇與刺激。從此以後,他一發而不可收拾,對男女情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隻要有機會他都來者不拒。
以前,張嵐不避嫌疑地在他家進進出出,他對她健美的體態,秀麗的容顏早就怦然心動,垂涎欲滴,但由於蕭麗就在身邊,他不敢明目張膽地去調戲她,故一直對她保持著上下級的距離。蕭麗去甬城後,有幾次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就要撲上去占有張嵐,但看著她天真的毫不設防的樣子,看著她忙前忙後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他高漲起來的情欲又不禁潮水般地消退下去。他畢竟還沒泯滅良知,他不願拿對待妓女那樣的手段去對待她。
這次在省城開會,由於統一安排住宿,不是住單間,他的行動受到了限製。正在不耐煩中,他忽地接到張嵐的電話,知道她已先期去上海,一直來想做但又遲遲未做的那件事使他想入非非,會議一結束,便連夜乘車來到了上海。他原想張嵐也許不會答應與他同住一室,沒想到她對他充滿了信任,一句語便使她放棄了去另開房間的打算。
那一夜,杭東輝終於如願以償地占有了張嵐。
張嵐在私生活上雖然並不保守,並不貞潔,由於工作關係,她遇到這樣的事實在太多了。但她絕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與杭東輝發生這種關係。他可是她的恩人蕭麗的丈夫,是他所尊敬的縣委書記。她曾為自己的輕率與懦弱感到過羞恥。如果當時自己堅持去開房間或堅決拒絕或大聲喊叫,杭東輝絕不會膽大包天,為所欲為強迫她,可以說,自己的優柔寡斷與不矜持也是助長杭東輝邪念的因素之一。
當時,張嵐盡管很傷心,但她想事情既然已發生了,也就沒有辦法再挽回。她不想去控告他,也不想因此而要挾他,得到什麼好處,她隻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小心謹慎,避免與他單獨相處。隻要不讓他再次得手,在上海的這次失身將成為她和他兩人之間的一個秘密,其他人永遠不會知道,也永遠不會想到。
然而,可悲的是,她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考慮到這種事像吸鴉片一樣,隻要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況且她的工作性質決定了與杭東輝單獨相處的時機是避免不了的。
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這樣的經曆後,張嵐便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再也無力自拔。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杭東輝和張嵐之間不正常的關係不久便不脛而走。
當傳到縣長鄭天佑耳朵時,他不禁拍手叫好。
這幾年,鄭天佑所受杭東輝獨斷專行的窩囊氣數也數不清,尤其使他耿耿於懷的是,為了興建體育場,他在大會小會上受盡了杭東輝的冷嘲熱諷。
那一次,中央一位要員來沿海地區視察,當來到丹象縣時,由於沒有像樣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向他彙報,他們隻得濫竽充數把建造體育場的成績介紹給他。沒料到那位中央要員並不買他們的賬,相反卻嚴厲地批評了他們,說這樣一個小縣城,占用這許多良田,去大規模地建造體育場,真是勞民傷財,敗家子。為此,毗連丹象縣的奉城這次享受了中央財政撥款,而滿懷希望的丹象縣卻一分未得。
當時建造體育場是由鄭天佑拍板的,也是他作為為民辦實事的一件大事來抓的。丹象縣坐落在浙東前哨,閉塞落後,曆屆政府除了依照上級的意圖,緊跟形勢,抓一些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之類的事外並沒有什麼突出的政績。當鄭天佑升任縣長後,見偌大的一個縣城,竟沒有一處人們休閑鍛煉的地方,縣中及其他學校春秋季節開展體育活動時,由於沒有大操場,隻得上公路舉行,這不僅影響了交通,也給學生的人身安全帶來了隱患。見此情況,鄭天佑力排眾議,拍板在東門外圈田數百畝,修建了這一本是功德無量的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