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請客,叫上謝景臣和你那朋友一起,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
蘇鶯樂了,揶揄道:“謝教授才不想和你這個瓦數賊高的電燈泡一起吃飯吧?”
秦城眉梢一抬,也調笑說:“那正好啊,就咱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蘇鶯假裝不經意地掏出手機來看了眼。
沒有新消息。
單羲衍沒聯係她。
她隨口就應了秦城的邀約:“好啊。”
她收起手機,勾唇笑說:“我倒想看看你要帶我吃什麼好吃的。”
但最後這頓晚飯也沒有約成。
因為單羲衍在傍晚她正要跟著秦城去吃晚飯的前一刻,來了公園。
他在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那一刹那目光就變得冷沉,但開口時話語卻無比溫柔。
“鶯鶯,過來。”
蘇鶯很不適應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溫柔的過分了,好像說話的對象根本不是她一樣。
她不想招惹這種狀態下的單羲衍,就扭頭對秦城說了句:“不好意思,以後有空再約,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乖乖地朝單羲衍走去。
她停到他的麵前,被他拉住手,離開公園。
秦城站在原地輕眯了下眼睛,看著被他牽著手走遠的蘇鶯的背影,不明情緒地“嘖”了聲。
單羲衍開車的一路都沒有怎麼說話,隻是問了她一句想吃什麼。
蘇鶯回:“不知道,我都行。”
他就再沒說話。
到了家裏,蘇鶯連鞋都沒有換好,就被他轉過身子來,捧住臉開始吻。
他落下來的吻都比平常要溫柔小心的多,好像在吻一件極易破碎的物件,重一點就能讓她消失。
蘇鶯睜著眼睛,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他察覺到,抬手蒙住了她的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蘇鶯聽著他那麼繾綣溫柔地一聲聲地喚著“yīngyīng”,心在無限下墜,就仿佛在一個無底洞裏,怎麼都摔不到盡頭。
去年的今天也是這樣。
他一反常態地對她溫柔起來,讓她享受到了和平日裏完全不一樣的待遇。
隔天又變成往常的樣子,恢複了對她的無所謂。
前年也是這樣。
明天……是不是還要讓她經曆一次那樣的落差?
單羲衍,我不要了。
蘇鶯仰起頭來,被他抱在懷裏索要。
她輕皺起眉,對他說了句:“我不想要。”
單羲衍當然沒聽她的。
或許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工具人,他需要的時候,她就得配合。
他不需要,她就不準打擾他。
明明他把所有的溫柔都拿了出來,可蘇鶯還是因為疼掉了眼淚。
不是身體上疼,而是心裏痛。
單羲衍的溫柔,應該從來都不是屬於蘇鶯的。
她有自知之明。
他給她的那零星的溫和,都是她要來的,也算是他的施舍。
今晚的單羲衍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要了一次又一次,不肯停下來,不肯放過她。
折騰到很晚很晚,他才慢慢收住。
蘇鶯累的夠嗆,翻了個身就睡了,單羲衍卻守著她,睜眼到天亮。
隔天,蘇鶯快到中午才悠悠轉醒。
單羲衍居然還在旁邊。
見她醒過來,他第一句話就問:“昨天那個男人是誰?”
蘇鶯茫然了一瞬,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解釋:“在公園偶然遇到的。”
“偶然遇到就迫不及待約飯吃?”他目光冷淡地瞅著她,說出來的話像是質問。
蘇鶯沒回答,想要下床去洗漱,卻被單羲衍給一把拽了回來。
他摁著她的肩膀,把人壓在床上,嘴唇抿緊,下顎繃的很緊,話語冷沉的幾乎不近人情:“問你話呢?”
蘇鶯目光平靜地同他對視著,坦然回道:“沒有迫不及待。”
“就算沒有迫不及待也不行。”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蘇鶯莫名其妙,提醒他:“我問你有沒有空陪我,是你說沒空,讓我找別人。”
“我聽你的話,找了別人陪我,到頭來你又要把錯都怪在我身上。”
她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話語平靜理智,態度不卑不亢。
單羲衍不免怔愣了下,顯然沒想過一向乖順聽話的她居然會這樣和他說話。
蘇鶯推開他,坐起來,抬手將頭發攏到耳後。
她呼了口氣出來,話語理智而平靜,輕聲問他:“單羲衍,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一時陷入沉默,誰都沒再說話。
蘇鶯咬了下嘴唇,站起來進了浴室。
就在她想要換上浴室門的那一瞬間,單羲衍突然大力推開了浴室門,逼了進來。
他完全不顧她的反應,將人抱起來抵在牆上。
“試探我?”他一語中的地戳穿了她昨天那樣做的目的,“想看我會不會讓你跟別的男人約會?”
蘇鶯抿住嘴巴,臉上劃過一絲被他當麵拆穿的羞窘。
如果不是在意,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就是在意他。
哪怕明知道自己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替身,哪怕很清楚他的心裏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
哪怕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傷。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顆沒骨氣的心。
“蘇鶯,”單羲衍捏住她的下巴,有點惡狠狠地警告她:“我告訴你,你是我身邊的人,就別想和別的男人有什麼。我不允許。”
“最好乖一點,別讓我生氣,否則吃虧的是你。”
他說完,就打開了花灑,水流落下來,澆濕了他們一身。
蘇鶯輕斂眼簾,遮住眸子裏的情緒,嗓音很輕地問他:“單羲衍,你是以什麼身份說的這番話?”
他繃著臉,抿唇不言。
蘇鶯換了種問法:“我在你眼裏,算什麼?”
他還是一聲不吭。
心髒漸沉的蘇鶯最終還是問出了他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那句話:“我算是你女朋友嗎?”
單羲衍沒再沉默,隻是沒好氣道:“微微謝景臣他們早就知道了,你說算不算?”
本來下墜的心倏的被他高高拋上了空中。
蘇鶯有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抬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硬朗剛毅的臉,嗓音輕微顫抖道:“你再說一遍。”
“有什麼好說的!”他皺緊眉,冷硬道。
蘇鶯主動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下,像是撒嬌般地央求:“我想聽你說那個字。”
“單羲衍,”她欣喜地染著哭腔:“就對我說一遍吧。”
後來,在她意識渙散的某一刻,他咬著她的耳垂說:“算。”
蘇鶯聽的清清楚楚,他說她算他女朋友。
被他抱著的她情不自禁地落淚。
不枉她折騰一番。
終究等到了他的認可。
本來猶豫著打算止步於此的她,因為他這一句“算”,又肯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了。
她這個風箏,還是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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