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等春光(1 / 2)

蓮之是隨著孟家的大姑奶奶她們一道過來的,這走了一路,人都已經認識的差不讀了,大姑奶奶後頭的瘦弱婦人是孟府的小姑奶奶,是世子爺的庶妹,早年遠嫁福建蔡家,這也是十多年沒回鎮北侯府了。

而那個開朗擅言辭的是兵部侍郎林定文的夫人沈氏,沈氏今天帶來吃酒的女眷是她的內侄女兒,叫沈清韻,是個很漂亮的小姐。

與老太君站在一處說了許久閑話的是魏氏姐妹,大魏氏是齊王嫡女,也是關內侯的母親,叫魏瑩;而她的庶妹魏雲期是寧侯的妻子,寧侯是誰,是新姑爺的二伯父,也姓孟,叫孟星河。

也幸得蓮之記性好,又善於捕捉人物關係,不然就憑方才在老太君身旁那些貴夫人,又是來回走動、一團亂麻般的站位,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一個三四五六來。

武侯林劍南的夫人許氏,聽老太君叫了她一嘴,‘清宵’,那這位武侯夫人的名字該是許清宵,蓮之一一在心裏銘記,回頭要說給小姐聽。

貴婦人們由孟家大姑奶奶孟柔石打頭,魚龍一般進了新房,林侍郎的夫人道:“喲,還當我們是先到的呢,想不到新娘子都已經等我們老半天了,看來還是徹侯熟識這些彎彎繞繞的回廊,咱們怕是繞遠了。”

“沈姐姐,我看不是咱們繞遠了,而是徹侯領著新夫人走了近路,咱們卻是不知道的,這是心疼新娘子呢。”這是個不認得的夫人,起碼方才沒有在老太君身邊出現過,也沒和老太君說過話,蓮之很確定。

“庸妍,你叫庸妍是吧,餓了嗎,我這帶了兩塊點心,你要不要先墊墊肚子?”

說來荷生就緊張,生怕誰的鼻子靈,聞出來她們在新房吃過涼麵了。蓮之朝那夫人看了一眼,是虞氏,是先世子妃的嫂子,也就是新姑爺正經的舅母。

“多謝您,我不餓。”陸庸妍照舊用團扇遮麵,她倒不是怕醜,而是怕一開口,熏著各位了。該死的孟君誠,一碗涼麵拌了多少蔥薑蒜,不開口則已,一旦說話,呼吸間都能讓人陷入窒息。

“蘭兒,”虞氏朝人群後頭的一個小姑娘招手,那姑娘年紀也不大,瞧著和新娘子差不多,她掏出來個手帕,不是絲綢,是很厚實的宣州綾,手帕裏頭還有個油紙包,那姑娘送上手帕,說:“夫人,裏頭是甜雪,我自己做的,不沾牙的,您要吃點麼?”

荷生朝那個姑娘看,來這裏的都是有身份的夫人小姐,怎麼這個小姐如此與眾不同,竟像是慣會伺候人的樣子?她看向蓮之,蓮之低聲一咳,上前去接了那個手帕,“感謝這位小姐了,隻是大家都在,我們夫人臉皮博,她斷是不好意思在諸位麵前吃東西的。您這個咱們先幫夫人收著,等遲一些,就悄悄吃了可好?”

一席話,說得諸位夫人小姐都笑了起來,那位小姐也退後一步,“對不住,倒是我沒想明白,衝撞夫人了。”

蓮之接過手帕,笑著退下。

陸庸妍用團扇遮著麵,眼睛也在笑,隻是朝虞氏和那個小娘子又多看了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送上‘甜雪,’是甚麼意思呢?

《燒尾食單》中有說,甜雪是用單籠蒸法蒸就的,所謂單籠就是一個蒸籠裏麵放一塊乳酥,這種點心製作起來非常耗費時間。而她剛剛亦點名了,是她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