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她的話沒有再說下去,瞬間又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靜和麵容沉靜地聽著,後來的事,她已經知道的了,那便是惠太妃後來來了燕國,做了蕭雄濤身邊得寵的女人,並以此得到了不少消息,讓父皇因此漸漸在陳國得了更多的擁護,最後坐上了陳國君主之位,但卻父皇卻沒有如約接這個女子回陳國,而是斬斷了和她的所有聯係。
對於父皇之事,她作為子女,是沒有資格去評定對錯的,可心卻無法抑製地為惠太妃揪痛了一下,或許,即使到了此刻,惠太妃對她的父皇,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恨著,還是仍舊愛著吧,世間女子皆如此,即便是再怎麼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無情的傷害著,再痛徹心扉,再怨再怒,也無法真正的做到恨之一字吧?
“不過,我沒有後悔過……”惠太妃又開始緩緩說道,“可是我以為,他當了陳國皇上以後,會有很多的女人,不會再對那個普通的女人有多在意,所以,我以為我可以等著看他後悔的哪一天,卻不曾想……”
“盡管父皇後來果真女人無數,甚至母後還被那些女人害死,但是,他真正心愛的女人,卻永遠都隻有哪一個,不是嗎?若真的愛了,就算那人已不在,其它人也是無法替代的。”靜和歎氣般說道。
“是啊,直至她死後這些年,我才終於知道,原來,一個男人若真愛一個女人,與這個女人的外貌無關,有關的隻是這個男人愛不愛這個女人而已。”惠太妃自嘲般的說道,臉上又有了一抹莫名的笑意,繼續道。
“其實,我一直都沒想通,他為何會愛上那樣普通的女人,直到你進了這燕國皇宮,你跟你的母後長得很像,在這帝王後宮之中,還真不算是美的,而且,還是個啞巴,又帶著不知名的目的,起初,見蕭君軒居然會真的寵幸你時,我還真挺意外的,總以為他那比蕭雄濤更無情狠絕之人,不會留你性命多久,可到底,還是我看走了眼,他蕭君軒竟是真看上了你,是不是連你自己都很意外?”
“隻可惜,你未必會有你母後的幸運吧,燕國蕭家的男人,他們是無心無情之人,就算是愛,也不會懂何為愛的。”惠太妃又突然冷笑著說道。
聞言,靜和苦笑了一下,不曾言語,但卻是在心中暗忖,這惠太妃因為父皇的不愛,而逼著自己走到這一步,又有何意又呢?提到蕭君軒,她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女子,那個住在閣樓裏的絕色女子。
“可我卻覺得,她才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女子!”抬頭再望向閣樓的方向,靜和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道,“她本從未想過要爭取任何低位權勢,隻是被動的得到了一個男人的寵愛,卻還是礙了你們的眼,平白無辜的被你們謀害至此,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未能得到孩子父親的承認,這對一個女人來說,何其可悲?”
這些話,她早想說了,隻是一直沒有說,不知今日,她是否會對那個女子有一絲愧疚之意呢?畢竟,據她這些時日的了解,那個女子真的是太過無辜,惠太妃既然是懂愛之人,那她總該對那早已離世的女子有些許愧疚吧?
“可悲嗎?可誰說她不又是幸運的呢?”惠太妃竟是突然正色說道,“她惟一的親骨肉,不僅坐擁燕國,更是有著終有一日,會踏平天下的野心,甚至還直接在祖宗玉碟上刻上了那個女人的名字,現在更是與先皇同葬於皇陵之中,可笑的是,先皇後宮的女人爭奪了一生,最後卻是連同葬的資格都沒爭到,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