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聞言,神情一僵,不解地蹙了蹙眉頭,難道,世間男人特別是帝王,皆是讓女人絕望的嗎?不管是先皇之於那個女子,或者惠太妃,抑或其它的嬪妃,甚至是他的親生兒子,都是殘忍的,可這些女人,卻並不認為他這麼做是錯的,那麼,作為蕭君軒的“女人”她又該如何是好?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很清楚,她也如這些女子般,對他這個君王淪陷了下去,但,她終是懼怕他的野心,懼怕他終有一日,便要將吞滅她的國家的勃勃野心,付諸行動,所以,她更是連去爭的勇氣都不曾有過。
接下來的日子裏,蕭君軒每日裏均政事繁忙,下了早朝,他便一直待在禦書房中,直到深夜疲累不堪之時才回去歇息,除了重大政事,他最全身心投入的,便是再次派出百萬強兵與邊境的五十萬大軍彙合,準備早日一舉拿下了梁國,作為新年的賀禮。
顯然,對於一舉拿下梁國之事,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雖然沒有禦駕親征決戰帷幄,可蕭君軒仍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與狂喜,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國君主,還有什麼事比踏平天下,開疆拓土更讓人心潮澎湃,醉心不已的呢?
隻是夜深人靜,無人知曉之時,心底煩悶以致難以入眠,他才會悄悄地獨自飛上屋頂,對著那不遠處的廢苑吹簫,來渲泄心底那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寂寞惆張,並放自己的思緒,去想念那個表麵柔弱實則倔強桀驁的女人。
他的心底是希望她能聽到他的簫聲的,可每次,當他看見那裏的屋子有燭火亮起時,他便再也沒有了繼續吹簫的理由,隻是遠遠的看著那燈火,何時再熄滅?
他在等,在等她死心塌地的想明白了,願意跟隨在他的身邊,並且永遠不敢,也不想逃離,更是在等,等她想明白一點,那便是女人,將與他的征戰攻伐徹底無關!
就如,他不會因為以冊封之禮封了楚瑾心為皇後,便會因為她背後的晉國而對她寵幸,她於他而言,隻是一場她自己選擇的交易,那麼,同樣的,他也不會因為越來越難以抗拒那個女人的致命誘惑,而放棄自己掃平天下的雄心壯誌,她於他而言,隻是他心底牽念的女人,這於家國天下無關,何況,女子,本就應該遠離男人的家國天下!
這一次,他希望她能徹底明白,她到底是把他蕭君軒作為她殷青悠的什麼人?若是真如她口中所說的夫君,那麼從此之後,她就不應再因為陳國之事來為難於他,那麼,他的後宮之中,屆時除了她是他的女人之外,其餘的女人,便都是可有可無的擺設而已!
而同樣的,若她隻是當他為燕國皇上,她是來討他這個皇上歡喜,希望他能不攻打陳國,那麼,她便要做到能讓他滿意到願意放過陳國,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大膽忤逆他,惹他之怒。
如今,在她沒有徹底想明白,主動來見他,他是再也不會去見她了,隻要她能繼續守好她的本份,他便不會允許人隨意的欺淩於她,總還是會護著她的,現在的懲罰,對於她那樣桀驁不馴的女人,隻是最輕的調教,他對自己的這個安排與計劃甚為滿意!
這日,蕭君軒正在禦書房中忙碌,便聽到內侍來報,“太皇太後駕到!”
聞聲,蕭君軒從書案後抬起了俊美無比的臉,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心中閃過一絲不悅,皇祖母這是因為他避著不去壽康宮請安,才又來這禦書房來逮他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他並不喜歡後宮中任何人到禦書房來見他,畢竟,禦書房是處理軍政大事的地方,這裏,不應受任何後宮瑣事的幹擾,然而,皇祖母對於他而言,終是與眾不同的,所以,皇祖母每次來禦膳房裏來逮他說私事時,他又別無選擇,怎能真的不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