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像是很感興趣,但又擔心的樣子,蕭君軒隨即拉起了她的手掌攤開,直接把信封往上一擱,薄唇微勾,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突然道,“把這封信謄抄一封,讓薑毅安排人送到殷青玄手上,你知道該怎麼做!”
靜和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一頭霧水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還是拿起那封信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與她心中預料的果然有所關聯,隻是,他太小看她殷青悠了吧,折上信紙疊好放入信封裏,她氣憤的將信往他身上一扔,怒不可遏的瞪向他,用眼神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君軒不疾不徐的拿起信直接一扔,那信便準確無誤的又是“嗖”的一聲,平穩的落到了不遠處的梳妝台上,這才笑著衝她挑了挑眉,一點都不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妥,邪肆道。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隻要你乖乖的照做,朕會慎重考慮跟燕國聯盟後,要不要先收了陳國,當然,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朕的皇後了,於情於理,朕都該考慮一下你的感受,所以,你的誠意和聰明,會很重要。”
話剛一說完,蕭君軒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故作驚訝狀的笑道,“哦,對了,聽說陳國東郡發生了水災,殷青玄做為太子,已經前往賑災了,那這封信,怕是不能及時到他手上了?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有點可惜了朕的一番心意。”
剛剛那信裏的內容本就讓靜和很是火大,現在他還擺明了威脅她,她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被他氣炸了。
結果他說陳國東郡發生水災,皇兄作為儲君已經前往東郡,頓時一驚,瞪大了眸子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想了想,靜和又將視線收回去了,不用想也才猜出來他是怎麼知道陳國發生的事,那個國家會沒有在其它國家裏安排屬於自己的細作呢?何況他本就有著覬覦他國的野心,在這方麵,更是不會差的,隻要他一句話吩咐下去,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見她不說話,蕭君軒隨即抓過她的一隻手握在掌心裏把玩著,薄唇微勾,誘哄似的對她說,“青悠,從第一次見,朕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該知道怎麼做最好,其實,你也不吃虧,朕向來是很會疼乖巧聽話的女人,做朕的女人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且,你想要守護的東西也暫時保住了。”
靜和好笑的聽他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隻見他好看有形的薄唇一張一合的翕動著,那張臉在晨光的照射下也是更加的迷人,隻是她卻有了一種想揍他的衝動。
他說的那是人話麼?
還有那封信裏的內容,根本就是在借用她的手,來侮辱她的父皇和皇兄。
明顯是以她的名義,以她為籌碼去勸她的父皇和皇兄臣服於燕國的方式來保全陳國,的確,這樣的方式在燕晉兩國結盟後,可以避免陳國被作為這兩國野心下的第一個犧牲品,但是,這樣的臣服,和國亡,又有何區別?到時候,陳國何以再立足?父皇和皇兄又何以麵對創建陳國的殷家先祖?
本來剛剛醒來時,他那麼溫柔的在她睡覺時送她如此貴重的白玉鐲,而且剛才還親自給她戴上,靜和的心裏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點欣喜和感動的,雖然她不清楚這白玉鐲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她母妃留下給兒媳婦的信物,但是他說是她就相信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突然暴露出了本性,一下子就把她的心情破壞的徹底,連帶著那份好不容易才產生的一份感動也煙消雲散了。
原來,他骨子裏其實還是一個為了權勢利益而不折手段的男人,他對她的那點假意的溫柔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就好比為她親手戴上他母妃留下的玉鐲,為的就是讓她心存感動,然後再傻不拉幾的按著他的要求把這封信送給父皇和皇兄吧。
靜和想想就覺得氣氛和委屈,她低著頭默默的盯著腳下的地板,用力的掰著手指,以此來發泄她心裏的不滿和失望,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心底那份可憐的自尊心再一次被這個男人狠狠的踩在了腳底。
越想越氣,終於,她還是忍住隨時都可能決堤的眼淚,抬起頭惡狠狠的看向身旁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用眼神質問他。
“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做?你這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陳國,現在更好,讓我去勸皇兄他們不戰而降,你這是想讓我成為陳國的罪人,那你直接殺了我好了。”
看她的樣子都快氣哭了,卻還在故作堅強的忍著,蕭君軒內心深處是燃起了一絲心疼,但是正因為那副憤怒質問的樣子,他反而更想把她的性子給磨平了,他知道,她在自己麵前一直隱忍著,他就是想看到她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