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她眼神裏想說的話,蕭君軒隻是輕描淡寫的漠聲道,“沒有為什麼,朕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這點你應該清楚。”
說完,便漫不經心的自己拿了衣衫,單手穿著,斜睨著眸子衝她笑的邪魅,道,“老實跟你說,從朕第一眼在行宮的假山後看見你,就知道你的性子不是看到的這麼柔弱,可偏又需要在朕麵前伏低做小,但你心裏怕是極其不甘心的,所以,那時候朕便改變了主意,留下了你,就是想著你心有不甘和不平,卻又不得不躺在朕身下是個什麼樣子,那感覺一定很有趣,結果,朕試了發現還真是那樣,所以,你應該感到高興,高興朕現在喜歡上了你的身體,也因為這樣,才給了你一個機會,給了陳國一個識相的機會,否則,待鐵騎踏過,陳國的國土依然是朕的,但陳國的人,卻是隻能喪生於鐵蹄之下了。”
雖然他已經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靜和還是沒法接受他這樣直白無情的話語,這個男人真的很過分。
難不成她陳國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堪一擊嗎?難不成自己遠嫁和親,不惜犧牲自己來換取他燕國的和平,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堪,反而成了被他利用的籌碼,反而還得對他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麼?
她的和親,心有不甘又不是她的錯,那還不是他燕國欺人太甚,陳國如今本就處於風雨飄搖之時,那裏還經得起戰亂之苦,她能眼看著父皇,皇兄為了自己為難,而不和親嗎?
如今,看著他的眼神裏閃著一抹明顯的得意,那番話裏也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和對她及陳國的不屑與諷刺,這個男人,他根本就是在把她踩在地上狠狠的****,眼下更是想要借她來羞辱父皇和皇兄,在他看來,竟也是這麼順理成章的事情,他真的很可惡。
淡淡的看了蕭君軒一眼,靜和最後還是選擇了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她突然不想再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瞪他了,因為不值得。
一直都是她自己傻,明明知道自己來燕國的目的是什麼,心裏對他有著多少的不信任,可每次,隻要這個男人對她好一點點,她的心裏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漣漪,原來,在她的心底最深處,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還是期望著他對她能有那麼一點點,一絲絲的喜歡。
可是,他卻說出了她不願意知道的現實,那便是他感興趣的,其實隻是她的身體,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不過就是想要得到她。
如今,他更是殘忍,他除了駕馭她的身體之外,更想要掌控她的精神和心智,他想要她依附於他,聽命於他,他抓住了她的軟肋,卻又逼她去從本質裏一點點去粉碎自己的那根軟肋,她不想那樣做,卻又別無選擇,隻能飲鴆止渴。
背過身去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靜和平靜的伸手撿起了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衫,背對著他,輕輕的穿上,此時,她沒有平時的嬌羞,隻是頭也不回的做著自己的事,就好似在一點點的把自己的防護衣穿上一般。
既然她對他來說,還有這樣的用處,那以後,她再也不會委身於他,如果她的溫順並不能給她和陳國帶來絲毫的喘息,那她憑什麼還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對於她的舉動和平靜,蕭君軒倒是一點都不驚奇,隻是一臉勝券在握的神情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心裏想著什麼,他清楚得很,不急,她最後會開口求他的,而且會心甘情願的求著做他的女人。
“來人!”蕭君軒對著門外冷漠出聲道,“今日免朝,宣曹子阜來禦書房見朕!”
驀然聽到身後突然響起冷漠威嚴的聲音,靜和握著衣衫的手指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他之前的威脅並不是大言不慚,因為他真的有那個能力,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隻是,就算如此,她還是想要努力的抗爭一下這不公平的命運,哪怕最後的結果就像他說的那樣,她也寧願倒是再開口去求他,那樣的話,她至少可以給自己一個心甘情願的去求他的理由,否則,她如何過得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憑什麼他可以為所欲為,肆意踐踏她本就可憐的自尊,她就算是作為陳國的犧牲者,那她也不要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思想,任由他恣意擺布的布偶,她不想自己有一天變得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深吸了一口氣,靜和盡量不讓自己淚流滿麵的樣子暴露在他麵前,她低頭快速的穿好了自己的便服,在宮人推開房門進來伺候時,已經毫不猶豫的向屏風後麵走去。
這一刻,她不想見他,更不想讓宮人看到她的眼淚,一個啞巴皇後在這燕國皇後的確可憐,但她是陳國唯一的嫡公主,在燕國的人麵前,她該是高貴驕傲的。
看著故意躲到屏風後麵的嬌小身影,蕭君軒臉上的笑漸漸變得僵硬起來,其實,他能感覺到她背過身去的那一刻就哭了,他也不想讓她那麼難過,可他剛剛說的真的是實話,他的確是因為貪戀她的身體,而且是發瘋一樣的著迷,所以才決定放過陳國一馬,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把陳國收入囊中,他能看著她的麵子上,讓陳國避免戰亂之苦,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