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這個教官很暴力(2 / 3)

朱壯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出這段話的破綻。

“好了壯壯,別亂想,你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粗神經,保持這個優點和表哥在一起吧。”海耳將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夢周公去了。

結果粥買回來也沒吃,這讓朱壯壯懷疑海耳剛才是否想將常弘故意叫出去好跟自己說這番話來著。

可當事人已經睡著,朱壯壯也無從詢問。

此刻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需要兩人溝通解決。

“那個,是你先睡還是我先睡?”朱壯壯小心開口詢問。

“隨便,你要想和我一起睡,我也沒意見。”常弘似乎還在對朱壯壯生氣,即使如此,仍舊用不好的語氣占了她便宜。

“我指的是……算了。”朱壯壯深知自己是鬥不過常弘的,便縮到沙發上,道,“我先睡,到了下半夜你叫醒我跟你換班。”

常弘根本沒理她,坐在椅子上開始玩手機。

朱壯壯歎口氣,打個哈欠,開始夢周公了。

朱壯壯不愧是朱壯壯,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做夢,夢見自己被一隻豹子給撲倒,那豹子也怪,大吼一聲“我要吃豬嘴”,接著就開始咬她的嘴。朱壯壯氣瘋了,一腳踹開它的臉,罵道:“你才是豬嘴!你爹你媽你全家都是豬嘴!”那隻豹子被罵怔了,思考一會兒後,忽然看透紅塵,把自己的皮毛脫下來,放在地上,轉身,在蕭瑟的夜風中越行越遠,而它那赤裸的後背上,刻著四個大字——“精忠報國”。朱壯壯一看地上那皮毛,忙撿起來披自己身上,那暖和勁,可別提了。

這個怪夢做完後,睜開眼,竟發現天亮了。

此外,還有兩個發現。

一, 自己身上披著常弘的外套。

二, 常弘嘴角有一隱隱約約的紅印,貌似腳丫印。

敢情昨晚夢中那豹子就是常弘?朱壯壯打了個寒戰,丫的,她居然用腳丫子去踹了常弘的嘴,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在焦急恐懼中朱壯壯還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哎,你,怎麼沒叫醒我啊?”

“我不屑叫你。”常弘摸摸自己的小胡楂,繼續玩手機遊戲。

“你都不屑叫我了,怎麼還屑於跟我說話呢?”朱壯壯當然清楚常弘本意是為了讓她多睡會兒,可每次一好事從他嘴裏說出來就特別讓人生出想抬杠的欲望。

“你一早起來皮子就癢了是吧,朱壯壯,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可別再火上澆油。”常弘警告。

“昨天那事我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壓根就不認識那人,是海耳找來的。”朱壯壯解釋。

可常弘離那捂住耳朵高喊“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的層次境界也差不多了,當即道:“現在海耳睡著,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朱壯壯正要還擊,美迪與秦中走進來,道:“你們倆還真是冤家,也不看看什麼地方都在吵,這裏是醫院,要吵自己回家去。”

就這麼,常弘與朱壯壯被趕了出來。

時間還挺早,街上有一番人煙蘇醒的味道,所有事物都是自懶倦中清醒,整個世界在小時段中是全新的。

朱壯壯對著天空深吸口氣,大大伸個懶腰,還沒伸完呢,常弘伸出胳膊,夾住她腦袋,拖著她往前麵走,按在早餐攤子前,要了油條油餅豆漿包子什麼的一大桌子。

看他這麼大方,朱壯壯特別不好意思地低頭,說了一句從剛才就很想說的話:“你嘴邊那個……是我的腳丫印吧?”

常弘:“……”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分鍾,常弘用這段無聲來湮沒臉上那道朱壯壯的腳丫印這回事。

朱壯壯不敢再與他進行眼神交流,隻得低頭開始啃油條。

“我下午就坐飛機走了,你別以為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雖然人不在這兒,但耳朵眼睛全在這兒。”常弘雖是這麼說著,可還是忍不住給朱壯壯夾了個大醬肉包子塞進她嘴裏。

“這麼快?”朱壯壯脫口而出,心裏有點子酸。

“你說什麼?”朱壯壯塞著包子說話,常弘自然聽不清。

朱壯壯搖頭,不再說第二遍。

有朱壯壯在,一大桌早餐很快吃完那是完全無壓力的事。

放下筷子,常弘立馬揪住朱壯壯的後背衣領,將她丟上出租車,直奔機場旁的一個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朱壯壯卻縮在出粗車角落中,怎麼也不敢下車,並顫聲道:“你……又想做什麼?”

沒辦法,經過上次的酒店事件,朱壯壯看見“酒店”兩字就有點腳軟。

“你臉都沒洗口也沒漱,我能對你做什麼?我常弘不是那起重口味的人!”常弘說著便將朱壯壯從出租車中拉了出來,一路拖進酒店,“我衣物都在這兒呢,幫我收拾好,下午我好走。”

就那麼幾件,不能自己收拾嗎?朱壯壯再次鬱悶了。

果然,走進房間收拾不到三分鍾,一切就準備妥當了。朱壯壯攤攤勤勞的小手,對床上看電視的常弘道:“都收拾好了。”

“那就過來坐著吧。”常弘拍拍身邊。

朱壯壯搖頭,縮牆角。

“我都說了我沒這麼重口味。”常弘嗤笑,“朱壯壯,你還真以為自己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女性荷爾蒙呢?”

雖然是激將法,但朱壯壯還是不幸中計,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電視當然是看不進去的,朱壯壯那從未爭氣過的腦子又開始亂了,亂到最後,終於問道:“常弘,我們現在算什麼呢?”

常弘沒直接回答:“你覺得我們像什麼?”

“我也不知道。”朱壯壯垂下頭,“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你真覺得自己這麼重要?”常弘反問。

朱壯壯頭垂得更低了:“我和海耳,真的不可能。”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常弘冷笑,“你和他不可能了,就回來找我嗎?”

朱壯壯小心肝又揪了下,吞口唾沫,艱難地道:“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呢?”

常弘沉默許久,久得朱壯壯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道:“我想的,就有用嗎?”

朱壯壯的小心肝被揪得更小了,常弘並沒有忘記她給予的傷害,是啊,怎麼能忘記得了呢?

就在她落寞的時刻,一隻大手忽然就纏上了她的腰際,接著一股大力將朱壯壯給拖倒在了床上。

常弘順勢一翻,將她給壓住。

雖然是白日,可房間那厚厚的窗簾拉閉著,光線稀薄。朱壯壯看不太清常弘的麵目,隻覺得他那雙眼睛,黑得哀傷:“你要和海耳在一起,我就成全了你們,我再喜歡你,再愛你,也成全了你。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沒感覺了,你和他之間沒感覺了,朱壯壯,你太欺負人了。”

朱壯壯覺得自己的那顆心已經被捏爆了,捏出了血水,她的眼淚順著耳畔滑下,滴落在枕頭上,眼淚大顆,聲音沉重。

她沒有張口的權利,沒有說話的立場,

原來,她才是渾蛋中的渾蛋。

朱壯壯就這麼看著常弘,看著他伸手去撫她眼畔的淚,看著他手在觸碰到淚水的刹那仿若被燙傷般顫抖,看著他重重地歎息:“可我就是願意被你欺負。”

朱壯壯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哭得心膽都要碎裂一般。

“好了,好了。”常弘將她抱起,拍撫著她的背脊,“朱壯壯,你看你多可惡,明明欺負人的是你,卻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話是這麼說著,可那聲音卻柔得很。

朱壯壯知道自己沒立場哭,可她就是要哭,她是哭他的委屈,她是哭自己的可惡,她是哭這空白的半年,她是在哭差一點他們就錯過的險,她是哭他們還能在一起的緣。

朱壯壯這一哭就哭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眼睛臉龐都腫了才停下來。

“朱壯壯,我們還在一起,行不?”常弘邊拿熱毛巾為她擦拭淚痕,邊問道。

“你真的不氣我了?”朱壯壯此刻隻能發出重重的鼻音。

“氣,怎麼不氣。”常弘狠狠地用熱毛巾捏了她的鼻子,直捏得朱壯壯又飆淚,才歎口氣,道,“可再氣,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你。”

“我也是。”朱壯壯抽著鼻子,“這半年我也無時無刻不想著你。”

“是嗎?想我的什麼?”常弘有點意外。

“想你給我買的那些好吃的,烤鴨、湯包、牛排、燒烤、火鍋……”

“……”常弘不意外了。

分別的時刻總是來得格外迅速,兩人耳鬢廝磨一番,便來到機場,朱壯壯正準備著進行依依不舍的各種舉動言語,常弘卻一把奪過她手機,將自己的新號碼輸入,並齜著重見天日的小白牙道:“要是下次再敢刪除,我一巴掌拍死你。”

朱壯壯深感委屈:“當初明明是你換了號碼存心讓我找不到來著。”

“還敢頂嘴了,是不是?”

朱壯壯深感憋屈。

登機廣播開始播放,必須要走了,常弘摸摸朱壯壯的腦袋,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要乖點。”

朱壯壯受得了常弘對她凶,就是受不住常弘對自己溫柔,當即轉過身,紅了眼眶。

再舍不得也得分別,朱壯壯一直等著常弘乘坐的那架飛機起飛後才離開。

海耳出院時,已經開學大半個月。這段時間內,朱壯壯一直和常弘電話聯係,每天晚上煲電話粥。

不過日子久了,不免思念,常弘便寄來機票,讓朱壯壯趁周末去部隊看他,而且誘惑說他們那有特別多的名小吃,絕對能讓人大快朵頤。

一聽有吃的,朱壯壯哪裏承受得住,一到周末就飛去了。

下了飛機,朱壯壯直接去了單位旁邊的招待所住著,因為一路奔波,挺累的,給常弘發了自己已經到達以及房間號碼的信息後,一挨著床就睡熟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朱壯壯又夢見那隻背上刺著“精忠報國”四個大字的豹子,這廝和上次一樣,照舊將自己的嘴誤認為豬嘴,撲上來就啃。朱壯壯氣瘋了,一個回旋踢,又踹它臉上——且踢得比上次還重。見勝利了,朱壯壯挺得意的,正叉腰仰天長嘯,忽然感覺喘不過氣來,猛地睜開眼,發現常弘一邊捏著她的鼻子,一邊怒視著她。

更重要的是,這人臉上又出現了一可疑的腳丫印。

朱壯壯一想就明白了——常弘趁她睡覺過來偷襲,結果又被她踹臉上了。

再這麼踹下去,不知這小俊臉會不會被踹得變形?

可現在不是擔憂這件事的時候,該擔憂的是常弘的脾氣,朱壯壯趕緊轉移話題:“咦,你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上鎖了的啊?”

“這麼一扇門,哪裏能鎖得住我?”常弘鄙夷。

朱壯壯握住他的手,語氣誠懇:“別在部隊待著受苦了,咱們回去組團開鎖什麼的,三十秒就掙一百塊,牛郎都比不上啊。”

常弘輕輕地看著她,不言語。

“你在想什麼?”朱壯壯問。

“我在想,怎麼就找了你這樣的媳婦呢?”

朱壯壯神經粗,自動將這句話歸結為誇獎,於是乎,臉又無恥地紅了。

常弘瞅著她白裏透紅的麵頰,忍不住就伸手去捏,捏完還不算,又伸嘴去吻。

這個吻可是真熱烈,那纏綿勁,那力道,那溫度,在朱壯壯的世界裏那叫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光是嘴吻著還不夠,常弘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朱壯壯身上遊走,從她衣服下擺伸入,直接與她的肌膚做最親密的接觸。

朱壯壯感覺著熱熱麻麻的一條小蛇從他掌心中探出,鑽入自己的皮膚內,他每觸著一處地方,她的身上就多一條小蛇。

正當她神誌快要潰散之際,常弘忽然用力掐起了她小腹上的一塊脂肪,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肉。”朱壯壯氣喘籲籲地回答。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常弘笑中帶著曖昧,“幾天不見,都胖這麼多了。”

朱壯壯不動聲色,直接將手伸向他下方,重重一捏,道:“幾天不見,都瘦了這麼多。”

被捏的那刹那,常弘臉上忽然閃出一絲難耐的情緒,雙眸立即被旖色湮沒。

正在開心的朱壯壯瞬間覺得自己錯了,此舉是不是類似於把自己往豹子嘴裏推啊?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常弘的手繼續向上,直接撫上了一旦被撫上就會被罵流氓的地方。

“嗯,這裏也胖了,不錯不錯。”常弘對朱壯壯胸前脂肪的增加還是很滿意的。

“你要不要這樣區別對待啊?”朱壯壯為自己的小腹脂肪叫屈。

“朱壯壯,這個時候,嘴不是用來說話,而是用來……”常弘再次吻上她,以實際行動完整了自己的話。

他的吻,熱烈纏綿;他的手,滾燙黏膩。朱壯壯覺得自己像塊巧克力,就要融化了。

窗外仍舊是秋老虎肆意,如同他們認識的那一日,空氣被陽光曬得滾燙。但室內的春光卻比窗外更加燥熱,朱壯壯覺得他們兩人的肌膚已經黏合在了一起。

他掀開她的T恤,開始吻她的小腹,那種奇異的熱頓時在她全身蔓延開來,朱壯壯忙道:“常弘,我……”

“不要動。”常弘按壓住她,唇繼續在小腹上徘徊,舌尖伸出,在細膩的肌膚上轉著圈。

“常弘,我……”朱壯壯趕緊伸手去推。

常弘眼明手快地按住她不聽話的雙手,眉間有了皺褶:“朱壯壯,安靜點!”

說完,舌繼續往肚臍移動,舔舐著這處敏感。

就在氣氛非常完美之時,朱壯壯輕聲說了句話:“這幾天,我大姨媽一直都在。”

常弘的小白牙當即有碎裂的跡象。

第二日,常弘在送朱壯壯離開時,瞅著無人,在她耳邊宣布:“下次來,我們一定要完成這件事,自己做好準備。”

這也就相當於對一隻小豬說,現在回家多享受下吧,因為下次你來了後我會把你烤熟沾著辣椒醬吃下去。

這句話讓朱壯壯這隻小豬很鬱悶。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床事有輕重緩急,因為學校即將舉辦五十周年校慶,命令所有學生連周末也不許外出,通通在操場上排練。所以之後一個多月,朱壯壯也沒時間坐飛機去常弘營地,暫時做好一隻活生生沒被烤熟的豬。

不過朱壯壯在學校也不好過,因為要參加變換隊形的節目,整天必須在操場上跑來跑去,累得半死。

朱壯壯實在沒弄懂,這麼多人在操場上奔跑就為了組成學校的名字或者是簡單圖案,合著當他們是分子呢?

“沒把我們當精子就不錯了!”大嬌也同在隊伍中,接上了朱壯壯的話。

要不了多久,就是常弘的生日,朱壯壯決定為他織一件毛衣。所以在校慶排練活動火熱進行中,朱壯壯每天除了忙著排練,做功課,晚上還要費力地為常弘趕製禮物,累得夠戧,以至於夜夜兩碗方便麵,連打嗝都是方便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