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光年 曾經的刻骨銘心(2 / 2)

她會離開,但是不會是受誰要挾,她沒有那麼賤,不是一瓶破藥水就可以打發的。

她的自尊,不是讓誰如此踐踏的。

夢裏的她,沒有再回頭。

突然驚醒,蘇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摸著在床沿的木頭上壓了一個晚上抽痛的腳踝,努力平複狂跳的心。

額頭的劉海早已經被汗水打濕,臉上全是未幹的痕跡。

她以為對於這些事她早已足夠冷漠,足夠強大,對於那些事可以雲淡風輕地說自己毫不在意,那些不在乎她的人不可能傷她分毫。

可是,她錯了,對於曾經的背叛,拋棄,早已深入骨髓,她一天也沒有忘記過,甚至一秒鍾都沒有。

自從高考之後,蘇遷就整日窩在家裏,腳踝上的傷足足痛了一個星期。

蘇遷窩在椅子裏,摸著腳踝上依舊凹陷的地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想接,那個電話卻一直打,無奈蘇遷隻好接起來。

話筒裏傳來張萍久違的聲音:“遷遷,媽媽回來了。”

掛了電話,無意識的,無力氣的隻能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地拽成拳頭。

第二天蘇遷半個月來第一次出門,在外公家看見了愈見富貴的張萍,那一瞬間,‘媽媽’兩字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出不去。

吃完午飯,張萍沒有去打麻將而是拉著蘇遷,問長問短,充分表現了一個好媽媽該有的風範。

她左手無名指上銀白的戒指,刺得蘇遷眼睛生疼。

“你結婚了?”

張萍停下來,順著蘇遷冷冷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帶著的戒指,於是她微微地抬起手,露出一個幸福的表情:“對啊,去年結的,你陳叔叔…”

“我算什麼?”張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的臉,一時間讓她有些驚心,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我是什麼?隔壁的阿貓阿狗嗎?”

“你結婚那麼大的事,我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知道別人憐憫的在我麵前提起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嗎?你不知道,如果我不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訴我。我是你女兒啊。”

蘇遷低著頭,沒有起伏的聲線裏,竟低沉的像泣血。

張萍才意識到蘇遷可能並不是開心的想要祝福她才問的,所以她急急的開口解釋:“遷遷,你聽媽媽說,媽媽不是故意瞞你的,媽媽是怕你…”

“算了。”蘇遷慢慢地擺擺手打斷張萍的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了自己的包,不顧張萍的挽留執意離開,沒有回頭。

疲憊的回到家裏,就在蘇遷準備進臥室的時候,那個女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陰不陰陽不陽的叫住蘇遷:“蘇遷啊,我知道你媽現在有錢,可是你也不能老往她哪裏跑吧,畢竟你可是判給你爸的。”

蘇遷手死死地握住門把,手上的青筋都依稀可見。

見蘇遷不理自己,女人又來勁了,她露出一個刻薄的笑來:“不過話又說回來,蘇遷你已經滿了十八歲了吧。我聽你爸爸說,你不是說隻要你爸爸養你到十八歲?”

這個死女人,蘇遷放開門把,轉過身來,輕蔑地勾起嘴角:“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管我的事?”

完全不給那個女人反攻的機會,蘇遷又接著說:“你最好老實給我呆著,哪裏涼快哪裏去。別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別忘了,”蘇遷湊近那個女人,盯著那個女人鐵青的臉:“總有一天你要比我先死。”

蘇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半句話都沒說的蘇誌剛,轉身摔門進了臥室。

門外傳來那女人拉長聲的不依不饒的聲音:“蘇誌剛,你看看你那個女兒,你看他怎麼對我的…”

然後是蘇誌剛低低的賠禮道歉的聲音。

她曾經以為是那個女人讓自己的家支離破碎的,所以恨得要死,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就是死後也不得安生。

可是漸漸發現不是那樣的,罪魁禍首不是她,而是那個終日無言唯唯諾諾的自己的親爹。

若他肯為自己說一句話,那個女人如今也不可能這麼猖狂。而自己一開始就恨錯了人。

蘇遷慘淡一笑,戴上耳機,把聲音開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