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個前男友
直到煙花漸漸落幕,熱鬧趨於平靜。
天空上除了星星和月亮,再沒有煙花的影子,身邊的人也離去。
人多的時候栗川惟沒有去看,他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隱藏在其中,也許是沒有的,因為他更偏向於這場煙花是他們放的。
那幾個人一向是這樣的。
就算是口頭放了些狠話,但是行動依舊溫柔。
就像,明明說了不會再和他有關係這樣的話,但是依舊在知道他生病後不計前嫌地想要幫助他。
不過……根本沒有必要的,幫助他什麼的。
他想大概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助他了。
這樣想著,栗川惟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旁邊的琴酒不冷不熱道,“看完了,看起來你挺開心的呢。”
栗川惟神經一閃,抬眸去看琴酒。
“好看嗎?”琴酒問。
栗川惟遲疑片刻,“嗯……還是好看的。”
“好看就好。”琴酒甚至格外溫柔,“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他們眉來眼去,真是辛苦了。”
栗川惟眼皮一跳,“啊?”
“你不問我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嗎?”琴酒問。
栗川惟小聲問,“什麼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知道那些人是你的老情人們。”琴酒嗤笑一聲,“老實說,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們這個大膽且不怕死,還是說,他們覺得能把我給抓回去嗎?”
栗川惟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這讓他控製不住自己去揉了揉眼睛。
他很確信,至少他們沒有這個冒險的想法,他們也許是為了保證酉市安全所以才來的,畢竟需要維護安全或者別的什麼……
“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要耍什麼鬼花樣。”琴酒冷冷道,“一開始還隻是懷疑而已,等到那個貝斯手出現的時候,我就確認了。”
栗川惟心跳越來越快,這讓他沒忍住按上心髒,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心髒。
他鎮定問,“什麼貝斯手?”
“那個貝斯手,是那隻逃離組織的老鼠嗎?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琴酒冷冷地笑了一聲,“叫什麼名字來著?算了記不清,再殺掉就好了。”
“gin,你認錯人了吧?”栗川惟拉住琴酒的手,他說,“你認錯人了。”
琴酒垂眸冷冷地看著栗川惟,“你想保護他?”
“你不是在追查另一個叛逃者嗎?”栗川惟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來,他在心底對那個人說了聲抱歉,“所以,是因為這樣草木皆兵了嗎?”
琴酒漠然,“是不是,回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栗川惟的手指拉緊了琴酒的袖子,忽地伸手環住男人的肩,踮腳親吻了上去。
他聲音很輕,“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gin,根本不是你嘴裏的那個人,所以……在和我約會的時候還去在意其他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琴酒低垂著眼眸看著栗川惟的臉,嘴唇上的觸感柔軟而熟悉,但是這個人主動親吻他是為了保護那個人。
這樣一想,不知為何覺得更生氣了。
但是……
既然送上門了,那就不要放過了。
很快,栗川惟便發現一動不動的琴酒動了,對方的手挾製住他的腰,將他狠狠地禁錮在懷裏。
親吻像是要擠壓他的呼吸,侵占他的空間,他沒有可以避開和拒絕的機會。
霸道的唇舌堵住了他的一切,他被按在了大樹上,後背抵著那棵大樹,在親吻中有了某種不妙的預感。
“你想做心軟的神去救他嗎?”琴酒的聲音在栗川惟耳邊響起來,“格蘭菲迪。”
栗川惟一張唇紅腫,浸淫著水光的雙眼模糊地看著琴酒,他看不清琴酒的臉,卻能聽見琴酒聲音的殺意。
栗川惟輕聲說,“我都說了,他不是那個人,那個人是我的前男友,我會認不出來嗎?”
“哈。”琴酒發出短促的笑聲,卻顯得陰森晦暗,“還提前男友。”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這些隻會拱火,栗川惟閉上了嘴。
“繼續說啊?”陷入嫉妒的男人眼底似乎都要冒出火來,“帶著我來看他們為你準備的煙花,真不錯啊,格蘭菲迪。”
栗川惟:“……”
“無話可說了?”琴酒按緊青年的肩,“格蘭菲迪。”
栗川惟睫毛微微顫了顫,他輕聲說,“我不知道。”
琴酒不管栗川惟知不知道,他忍了這麼久沒有動手本來就已經不符合常理了,但是栗川惟生病了。
琴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他再次封住了栗川惟的唇,聲音冷酷,“今天就算是拒絕也沒有用了,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他強調了兩遍很生氣,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
栗川惟沒有多少抗拒,他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如果要做的話,能回去嗎?”
荒郊野外的,指不定就有人來,栗川惟沒有給人看那種事情的嗜好。
琴酒微微鬆開栗川惟的唇,靠近他的耳邊,“你害怕嗎?”
栗川惟忽然笑了一下,“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琴酒幽深的瞳孔打量著栗川惟,映出栗川惟那張過於漂亮的麵孔。
他冷淡道,“你怕他們找過來看見了嗎?”
栗川惟:“……”哦說得沒錯,也許他們還沒走。
“你果然是這樣想的。”
琴酒氣得半死,他明明隻是隨口一說,誰知道栗川惟好像真的這樣想了。
他惡狠狠地咬上栗川惟的耳垂,聲音冰冷,“很好,你還真為他們著想。”
“我這難道不是為你著想嗎?”栗川惟被迫仰起頭來,他呼吸略沉,“被看見的話……到時候發瘋的人又不是我。”
“我不會發瘋。”琴酒的手指掐上栗川惟的腰,他說,“來一個我殺一個。”
簡單粗暴。
栗川惟眉心一跳,伸出手撐住琴酒的臉,“你鬆嘴。”
琴酒保持著冷冰冰的表情看著他。
“那個……”栗川惟小聲說,“還是回去吧,山上蚊子多。”
琴酒不說話。
栗川惟手腳並用,扒著琴酒的肩,雙腿牢牢地纏住琴酒的腰,理直氣壯道,“反正我不會下來的,要麼你就抱我回去。”
琴酒:“……”
他說,“你完蛋了,格蘭菲迪。”
保時捷一路疾駛,栗川惟差點沒有吐出來。
到住所的時候,琴酒把門一開,十分冷酷地把栗川惟從裏麵撈出來扛肩上往裏走,然後把栗川惟丟到床上。
栗川惟:“……”
他抬頭看著琴酒,對方冷笑,“你猜,我會不會放過你?”
栗川惟指了指浴室,“要不然先洗個澡?”
琴酒抬了抬眼皮,“你洗啊。”
他這語氣仿佛在說,你洗洗試試。
栗川惟坐起來,推開浴室的門轉頭看琴酒,男人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冷冰冰地看著栗川惟。
栗川惟砰的一下關上浴室的門。
琴酒:“……”
他盯著那扇磨砂玻璃門,似乎要用眼神把裏麵的人給請出來。
直到他看見那道影子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莫名地,那個僧侶的話又出現在腦海中。
琴酒瞳孔微縮,以極快的速度進了浴室。閉著眼的青年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緊地皺起,仿佛在經曆著極為痛苦的事情。
“格蘭菲迪。”琴酒把栗川惟抱起來,低聲喚道,“格蘭菲迪。”
栗川惟勉強睜開眼,他露出一個茫然的笑容,“抱歉,隻是突然……頭疼。”
突如其來的頭疼,就好像有東西在他腦子裏麵爆炸開來一般。
【遊戲係統啟動中……】
栗川惟抓緊了琴酒的衣服,因為頭疼而低吟著。
“我帶你去醫院。”琴酒麵色難看,“現在就去。”
“就算去醫院……也沒用。”栗川惟喘了口氣,勉強讓自己放鬆一些,“緩緩就好了。”
【親愛的玩家你好,我是你的遊戲引導係統001,現在係統3.0升級成功,會輔助玩家完成所有攻略任務。】001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
栗川惟對這個聲音很熟悉,他那一百天沒有離開過遊戲的時候,總是會聽見這樣的係統音。
他的瞳孔微微顫抖著,難道這個係統真的……會把這個世界再變回遊戲之中嗎?
或者,他會回到現實?
“格蘭菲迪。”
“沒事的。”栗川惟的手摟上琴酒的脖子,他聲音沙啞,“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所以是因為係統啟動的緣故才會頭疼,這個001真的不能離開他嗎?
好討厭001的聲音,所以……讓它閉嘴吧,最好是能一直一直屏蔽掉它就好了。
遊戲係統有隱私保護,無法窺探玩家的私生活,所以……
栗川惟微微閉了閉眼,他抬起頭來,看著帶著擔憂又不自知的琴酒,低笑一聲,“你不是,想和我做嗎?”
“不做。”琴酒似乎又生氣了,“我又不是什麼禽獸。”
栗川惟又笑了笑,他仰起頭喃喃,“緩解一下我的疼痛,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吧。”
琴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栗川惟湊過去,親了親琴酒的下巴,手指哆哆嗦嗦地去解開琴酒衣服的扣子。
男人的表情隱忍,他按住栗川惟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栗川惟睫毛上泛著霧氣,“難道你年紀上來了,已經不行了嗎?”
琴酒說,“我是為了你好。”
“不用你為我好。”栗川惟嗓音沙啞。
琴酒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扶在栗川惟光滑的脊背上,“你一會兒,不要後悔。”栗川惟笑了一聲,像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的笑聲刺激得琴酒頭腦一熱,低頭咬了上去。
浴室的瓷磚冰涼,栗川惟身體卻很熱,仿佛在發燒一般。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栗川惟抓緊了琴酒的衣服。
這個男人依舊衣冠整齊,好像隻有他一個人陷入其中。
“還行嗎?”琴酒靠在他的耳側問。
栗川惟眸光瀲灩,他用微啞的聲音說,“不過、如此。”
“這樣嗎?”
琴酒似乎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聲音也沉,“剛開始呢,還不著急。”
“反正一會兒,有你哭的。”
……
天色將明。
桌上的手機明明滅滅。
如琴酒所說,栗川惟嗓子都哭啞了,但是他依舊牢牢地抓著琴酒。
他用格外沙啞的嗓子說,“gin,繼續。”
琴酒並沒有覺得很高興,他甚至不知道栗川惟怎麼了,他知道栗川惟的反應不對勁,可是……
“gin。”
栗川惟的聲音很輕,像是含著催-情的藥粉。
他說,“很舒服。”
無法拒絕。
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請求。
……
栗川惟醒來的時候有一種自己骨頭都散架了的錯覺。
酸軟無力,不想動彈。
不過還好,沒聽見討厭的係統音了。
他勉強抬起手指把手機取過來,劃開消息。
【抱歉沒有告訴你擅自準備了煙花什麼的,希望你能開心——景光。】
【小惟有看嗎?——景光。】
【那個男人是不是要被氣死了?他有沒有欺負你?——鬆田。】
【小惟,有給你添麻煩嗎?——萩原。】
【因為那天你讓我走,所以今天也沒讓你看見我,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呢?——zero。】
栗川惟一條條地回了,然後把郵件又全部刪除。
房間的門被敲響。
栗川惟抬眸看去。
很顯然,來人不是琴酒。
伏特加嗎?
他坐起來說,“請進。”
說完栗川惟又沉默了一下……果然,很厲害啊,這個嗓子沒有幾天大概是養不回來了。
來人既不是琴酒也不是伏特加。對方微微一挑眉,“竟然真的是你,被琴酒金屋藏嬌的對象。”
栗川惟張了張嘴,他說,“貝爾摩德。”
“我啊。”漂亮的女人笑意盈盈,“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栗川惟也笑,“你來殺我的嗎?”
“不不不,你可是他唯一的軟肋。”貝爾摩德優雅落座,“我隻是來看看老朋友而已,畢竟,當初我們關係還不錯。”
栗川惟歎氣,“那你來做什麼呢?”
“嗯……”貝爾摩德想了想說,“我就是來確認是不是你而已,因為偷聽到關於格蘭菲迪這個名字,我很好奇。”
“偷聽?”
“是柯南呢。”貝爾摩德笑道,“他好像在調查你,這樣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被琴酒殺死也說不定。”
栗川惟一愣,“調查我?”
“我也很好奇。”貝爾摩德忽然湊近了栗川惟,紅豔的唇微啟,“三年前你不是死了嗎?那顆子彈明明穿透了你的心髒,我更好奇的是你這三年又去了哪裏。”
栗川惟不動聲色,“這些跟你也沒關係吧?”
“啊這個嘛。”貝爾摩德似乎覺得無趣,“你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待久了,怎麼也變得這樣正經起來?”
栗川惟:“……”
這個人,真的隻是來敘舊的嗎?
“還有一點我很好奇。”貝爾摩德又說,“琴酒知道你有過那麼多情人,沒有想殺你嗎?”
琴酒肯定無數次想殺了他才對吧?
栗川惟微笑,“你可以去問問他的。”
“跟那種男人沒有什麼好交流的必要吧。”貝爾摩德聳肩,“算了,我本來也隻是想確認你是不是還活著而已。”
她看起來並不走尋常路,拉開窗戶的時候,她又轉過頭來笑道,“放心,看在我們曾經的交情上,我不會告訴那位大人你還活著,不過……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你的消息,你現在的情郎能不能保護好你我就不知道了。”
栗川惟微微愣了愣,他說,“謝謝。”
貝爾摩德消失在窗戶上。
窗簾被風吹動。
她來,似乎就是想提醒他的樣子。
栗川惟垂下眼簾來,沉默地想,沒錯,黑衣組織的人早晚會發現他還活著這件事,到時候依舊會想要殺他。
而琴酒……這個男人格外的忠誠,會在頂頭上司的要求下殺了他嗎?
也許不會,畢竟這次重逢,琴酒也沒有把他還活著消息暴露出去。
【最好的路已經擺在你的麵前。】001的聲音響起 【你隻需要攻略npc就能擺脫這樣的困境。】
栗川惟捂住耳朵 【你能不能閉嘴?】
【你總會心甘情願地攻略他們的。】001語氣冷冰冰的 【現在係統已經升級完畢 資料齊全 係統會嚴格輔助玩家完成任務。】
栗川惟懶得聽001bb。
他翻了個身閉上眼 繼續睡覺。
栗川惟是被粥的香味勾醒的 他做了混亂至極的夢 夢的內容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是醒來後他的心情卻很糟糕。
“醒了?正準備叫你。”
栗川惟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才看向琴酒 “現在什麼時間了?”
“下午。”琴酒淡淡道
“你睡了一整天。”
“那也怪不了我吧。”栗川惟嘀咕。
琴酒:“……”
栗川惟探頭去看 “是什麼?我餓了。”
琴酒:“還有力氣 看來不累。”
栗川惟臉一垮 “怎麼 還不興我餓啊?我都這麼久沒吃東西了。”
琴酒瞥了栗川惟一眼問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那麼反常?”
“反常 有嗎?”栗川惟眨巴著眼端起碗 “完全沒有誒 哪裏反常了。”
琴酒皺眉 栗川惟發現 琴酒這幾天皺眉格外多。
他有話就問 “你總皺眉做什麼?”
“沒有。”琴酒否認。
栗川惟輕嘖一聲 不再關注琴酒的表情 安安靜靜地開始喝粥。
琴酒盯著栗川惟的表情 他表情有些迷惑 昨天晚上……難道是被那兩個僧侶的話影響到了嗎?
栗川惟喝完了粥 忽然說 “gin 如果那位大人給你下達了指令。”
“什麼指令?”
“他要你殺了我的話 你會殺了我嗎?”栗川惟問。
第42章 第42個前男友
“安室先生。”榎本梓叫道,“安室先生。”
降穀零回過神去看榎本梓,“有什麼事嗎?”
“剛才那位客人離開後你就心不在焉的,是有什麼事嗎?”
降穀零微微一頓,笑了一下,“沒事。”
榎本梓點頭,“那我繼續工作了。”
降穀零看了一眼貝爾摩德消失的方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貝爾摩德會來提醒他組織的人在懷疑格蘭菲迪還活著這件事,但是確實是如此,一旦被黑衣組織的人盯上的話……
“所以小惟還是應該跟我們在一起對嗎?”鬆田陣平說,“有警視廳保護總會安全一些吧?”
“如果能像衝矢昴一樣……”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收回去。
“小惟他……願意嗎?”
……
栗川惟本來是不想出門的,但是諸伏景光給他發消息說有事想和他說,他便戴上了帽子和口罩上了電車。
離開之前,他還是給琴酒發了個消息。
栗川惟推開波洛咖啡店的門時微微愣了一下,因為赤井秀一坐在那裏。
栗川惟特意看了一眼手機,確認郵件的確是諸伏景光發地而不是赤井秀一。
事實上,赤井秀一也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是他們約我過來的。”赤井秀一的聲音響起,“來坐。”
栗川惟在赤井秀一麵前坐下,“這樣也能認出來啊。”
“當然是可以的。”赤井秀一微笑著,“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是無論你什麼模樣,我都可以認出來。”
栗川惟頓了頓,他問,“那他們人呢?”
“我在這裏。”金發黑皮的侍應生端了甜品過來放到栗川惟前麵,他微微一笑,“請用。”
“那個……”
“是有事情想和你說。”降穀零在栗川惟旁邊坐下,“惟應該也知道,組織對於背叛者和想要離開的人是什麼態度吧?”
栗川惟嗯了一聲,“我知道,畢竟我已經試過一次了。”
“如果你被發現的話。”赤井秀一輕輕歎了口氣,“會被追殺。”
栗川惟說,“我也知道。”
“你願意讓我幫助你嗎?”赤井秀一問。
栗川惟茫然:“什麼?”
“我幫你易容。”
“易容?”
“對。”赤井秀一睜開眼看著栗川惟,“你喜歡什麼模樣?”
栗川惟啞然,“這種東西……”
“這樣最安全。”赤井秀一的手指碰上栗川惟的臉,他似乎是在丈量著尺寸,“你不用躲藏著。”
栗川惟沉默下來,理智上他很清楚赤井秀一說的是對的,如同赤井秀一那樣易容是最安全的,可是……他不喜歡戴著麵具。
已經戴了一層了,再戴,也許以後他會分不清自己是誰。
“你不喜歡。”赤井秀一說。
栗川惟淺淺地笑了一下,“是……確實不是很願意。”
“你相信他嗎?”
相信琴酒嗎?
栗川惟眸光閃爍,琴酒給他的答案是……
“我不會把我的槍對準你。”男人的手指輕輕地插入栗川惟柔軟的長發之中,“你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那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大概對他來說就是最重的情話和諾言了。
“那麼你相信我嗎?”
“栗川。”赤井秀一的聲音把栗川惟的思緒拉回來,“你在想什麼?”
栗川惟揚了揚唇,“沒想什麼,老實說……我倒是想過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離開米花町還是日本?”降穀零問。
栗川惟說,“離開日本,去在黑衣組織輕易不會發現的地方啊,國外的話肯定會好一些吧。”
“其實,美國也不錯的。”赤井秀一忽然說。
栗川惟睫毛閃了閃,“FBI會注意到我這個組織的前成員嗎?”
“你在更早之前,是搜查一課的警官對嗎?”
栗川惟低低地嗯了一聲,“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我一直很好奇。”赤井秀一說,“你在警視廳的資料是怎麼銷毀的,我一直以為把資料銷毀幹淨去黑衣組織是為了做臥底,就像……”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降穀零身上,“就像他一樣。”
栗川惟平靜道,“從正義的地方去到黑暗的地方,不就是相當於背叛了警視廳嗎?既然背叛了正義,留著資料在這裏又是要做什麼呢?”
降穀零手指動了動,他很想去握一下栗川惟的手,他這樣想著,也不自覺地伸手過去,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栗川惟放在膝蓋上的手指。
栗川惟疑惑地看向降穀零,對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握住了他的指尖。
帶著安撫和幹燥的溫暖,一點點地往上然後握住了栗川惟的整隻手。
栗川惟愣了一下,他垂眸看著被降穀零握住的手,一時間心情複雜。
稍稍使了使力也沒能把手抽回來,他不想讓對麵的赤井秀一看熱鬧,遂放棄了。
赤井秀一不知道栗川惟和降穀零在做什麼,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到,因此眸色微微暗淡了一下又說,“那你考慮好了嗎?”
栗川惟抬眼看向赤井秀一,“什麼?”
“考慮好要不要易容還是……”
栗川惟還在看被降穀零握住的手,他頭也沒抬“沒考慮好。”
降穀零也看著被自己握住的手,久違的……被他的手包裹住的手,本就白皙的手泛著一點不正常的蒼白,在他黝黑的皮膚對比之下白得更加觸目驚心。
降穀零沒忍住又緊了緊手。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答複。”赤井秀一把手機推出來,“呐,可以留一個聯係方式。”
栗川惟依言留了。
赤井秀一淡淡一笑,又問,“要走了嗎?”
“還沒有。”
“我有些話要和小惟說,所以小惟你稍微等我一下。”降穀零說。
栗川惟點了點頭。
風鈴響動間,隨著響起的還有榎本梓的聲音,“啊,是柯南你們啊,要吃點什麼呢?”
栗川惟趁此機會把手從降穀零那裏抽出來,他眉眼帶笑,“安室先生,有客人,該去工作了呢。”
手中驟然空了起來,降穀零有一種心頭也空了起來的錯覺。
他握了握拳頭站了起來。
“阿昴先生,栗川先生。”柯南在栗川惟身邊停下,“好巧啊,你們也來這裏喝咖啡嗎?”
“嗯。”赤井秀一帶著衝矢昴的微笑,眼睛眯起來,“柯南。”
“小朋友也喝咖啡嗎?”栗川惟眨了眨眼開了個玩笑。
江戶川柯南微微踮腳說,“小朋友也可以來吃甜品啊……阿昴先生,可以一起坐嗎?”
“可能……”赤井秀一下意識看向栗川惟,他並不知道栗川惟介不介意,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栗川惟和柯南一起坐。
“可以啊。”栗川惟眉眼一彎,“我最喜歡你們這樣的小朋友了。”
江戶川柯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還有……
“栗川先生今天的態度和之前幾次不太一樣呢。”江戶川柯南微笑著坐到了栗川惟旁邊。
栗川惟點頭,“對呢,因為知道有人對我很感興趣~不如當麵問我好了。”江戶川柯南:“……”
在背後調查栗川惟被當事人發現,江戶川柯南也不尷尬,他笑起來,“可以嗎?”
栗川惟點頭,“沒問題哦。”
赤井秀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總覺得他在這裏好像一個異類。
一開始,難道不是為了他約的栗川惟嗎?
安室透就算了,這個小鬼……
“小鬼,不是說了不允許隨便查他嗎?”赤井秀一的笑容帶著幾分煞氣,“真是完全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呢。”
栗川惟反而驚訝起來,赤井秀一這是在為他說話嗎?
“雖然有人告訴我栗川先生以前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但是我很感興趣的是栗川先生在成為那個組織的成員之前的消息,好像被人抹去一樣完全查不到呢,包括栗川先生的過去。”
栗川惟淡淡一笑,“這些事情嗎?因為太遠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
“我覺得我一定可以找出栗川先生隱藏的秘密。”江戶川柯南的眼睛在鏡片後麵閃閃發亮,像是遇到了對手一般,“栗川先生千方百計隱藏的過去。”
栗川惟並不在意別人是不是知道他曾經在警視廳待過,畢竟他以前也有同事,肯定是知道他的。
隻是他去黑衣組織之後和琴酒一起行動隱秘,無論是代號還是名字都叫格蘭菲迪,自然不會有人把他和曾經的栗川警官聯係到一起。
而他在警視廳的資料被盡數毀去,現在去問他曾經共事的警官們,大家也不一定還記得他這個隻在警視廳待了半年的人。
赤井秀一額頭微凸,“江戶川柯南,你這個小鬼——”
“這是我和栗川先生的博弈,就算是阿昴先生,也不能阻止。”江戶川柯南這樣說。
栗川惟低笑一聲,他看向赤井秀一說,“那麼,就讓小朋友去找找好了……我隱藏的秘密,連衝矢先生您也不知道呢。”
赤井秀一一頓,他忽然意識到,栗川惟說的那個秘密,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也不是江戶川柯南認為的那個……而是其他的更大的秘密。
侍應生把甜品放到江戶川柯南麵前,順便又給栗川惟一份,他眉眼帶笑,“我請小惟吃的,小惟太瘦了。”
被忽視得徹底的赤井秀一的微笑似乎都透露著無奈之色。
他看向栗川惟說,“你還有什麼安排嗎?”
“安排嗎?”栗川惟想了想,“好像沒有。”
“那我能邀請你一起去……逛街。”
“啊?”栗川惟微微睜大眼,顯然很震驚,“約我……逛街?”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我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一樣。”赤井秀一神色鎮定,“約你逛街而已。”
“可是……”這本來就是很奇怪的話吧?
赤井秀一說,“我們之前有很多的誤會,我希望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解除。”
“我們有誤會嗎?”栗川惟更茫然了,他總覺得,自己沒太懂赤井秀一什麼意思。
“那麼,走嗎?”赤井秀一問。
栗川惟倒是想知道赤井秀一準備說什麼,他說,“走吧。”
“要走了嗎?”降穀零探頭問。
“嗯。”
“等一下。”降穀零說,“小惟,我準備了點心。”
他把包裝好的東西遞給栗川惟,臉上的笑容爽朗,“如果小惟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
“謝謝。”栗川惟沒有推辭。
他接過東西和赤井秀一一起離開了波洛咖啡店。
江戶川柯南盯著兩個人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轉過頭去問,“安室先生,您很喜歡他吧?”
侍應生笑道,“觀察這種事情並沒有意義。”
“這種事情甚至不需要觀察吧?”江戶川柯南說,“一眼就看出來了,安室先生很喜歡他。”
降穀零沒有回答。
“那麼栗川先生和阿昴先生一起離開,安室先生會吃醋嗎?畢竟看起來,阿昴先生似乎也對栗川先生抱有好感呢。”
降穀零微微皺眉,明明和他們說好了都來的……他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在不久前,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都給他發了消息說是臨時接到了很重要的任務。
……
栗川惟第一次坐赤井秀一開的車,他頗覺得有些新奇,因為他覺得,按照他曾經和赤井秀一的關係,應該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安全帶。”赤井秀一提醒。
栗川惟把安全帶係上偏頭去看赤井秀一,他問,“整日戴著這個麵具的話,會不舒服嗎?”
“肯定會有不舒服的時候吧。”赤井秀一回答,“所以偶爾還是放自己本來的模樣出來透透氣。”
栗川惟哦了一聲。
赤井秀一從後視鏡看了栗川惟一眼,“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盡我努力不讓你感到難受。”
聞言栗川惟沒有說什麼。赤井秀一也不再談這個話題,他想也許栗川惟更傾向於離開日本,而不是戴著麵具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動。
車子停在了商場外麵。
“這個東西先放車上吧。”赤井秀一瞥了一眼降穀零送給栗川惟的禮物,“一會兒再來拿好了。”
栗川惟也沒有拿著東西逛街的嗜好。
他把東西放好,然後戴上口罩和帽子跟在赤井秀一身邊往商場裏去。
“你想和我談什麼?”栗川惟問。
赤井秀一站上扶梯,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在商場裏遊走,大概是在判斷可能出現的危險。
栗川惟問,“衝矢先生?”
“對。”赤井秀一說,“我們認識了多久了?”
如果之前在組織那樣惡劣的關係也算的話……“三年多了吧。”栗川惟說。
“三年三個月十八天。”赤井秀一準確地說出數字。
栗川惟誇讚道,“你記性真好,能記得那麼清楚。”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也記得。”赤井秀一語氣裏甚至帶了幾分回憶,“大概是那個時候給我的衝擊力很大吧。”
至少那個時候的黑麥威士忌是個筆直的直男,在看見組織裏最冷酷無情的男人被長相漂亮得不像正經成員的青年壓住時,很難不帶有某種偏見。
在看見青年做了那種事後琴酒甚至沒有爆他腦袋後,赤井秀一更加確信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貓膩。
直男的世界觀搖搖欲墜。
也許那個時候換個人他不至於帶有多大的偏見,但是偏偏那個人是琴酒。
栗川惟說,“啊……老實說,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不過你對我過於防備,我輕易地就放棄了。”
赤井秀一不語。
“更何況……”
“小心——”
赤井秀一的聲音忽然拔高,隨後栗川惟便感覺到自己被人牢牢地護在懷裏。
同時槍聲響起,商場裏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栗川惟眼前一片漆黑,被男人籠罩在外套中,他低低叫著,“赤井秀一?”
護住他的男人肩膀中了彈也神色未變,他手中握著左輪手-槍,聲音冷靜,“有狙擊手,我擊中了他,不要擔心。”
“那你受傷了嗎?”栗川惟問,“你先放開我,我可以保護我自己的。”
“如果剛才我沒有抱住你,擊中的就是你的腦袋。”赤井秀一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後怕和對躲在暗處那人的怒意,“可惡。”
栗川惟的心跳不免加快了幾分,他很怕疼的,如果……再擊中一次心髒的話,他就是真正的死了。
這次,是赤井秀一救了他。
自己說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什麼的……顯得很蒼白。
“走。”赤井秀一拉了一把栗川惟,“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來的……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的意思是……他被發現了嗎?
還是說,隻是這個商場正好有恐-怖-分子存在?
商場裏的槍聲又響起,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
燈也滅了,所有的聲音都靜止,足足有一秒的時間,整個商場仿佛陷入了沉睡。
栗川惟從黑暗到光明不過一秒,又陷入昏暗的環境。
“喂,不想死的話就閉上你們的嘴巴原地蹲下舉起手來,一直尖叫尖叫的吵死人了。”
商場混亂一片,還有拿著喇叭囂張喊話的人。
好像真的隻是單純地遇到了恐-怖-分子,而栗川惟被盯上的原因……大概是他過於詭異的打扮。
“走。”赤井秀一聲音很低,“我們這個位置他們難以發現。”
“等等,你受傷了。”栗川惟鼻子一抽,“我聞到血腥味了,你把手-槍給我。”
“不嚴重。”赤井秀一並未在意,也沒有把手-槍給栗川惟的意思,“你沒受傷就好。”
你沒受傷就好。
這樣輕而易舉,輕描淡寫地說著,好像他的安危更加重要一樣。
“這個商場裏的持槍的人,還有警察,全部都站出來,把槍也丟出來。”
“我們在這個商場置放了炸彈,你們應該都不想死在這裏才對吧?”
第43章 第43個前男友
有槍的人很顯然就是在指他們,因為赤井秀一開槍了。
可是警察……
這個商場裏,有警察?
“別著急。”赤井秀一壓低了聲音按著栗川惟。
栗川惟伸手去觸碰赤井秀一肩上的傷,黏稠的血液在他手上,令他有些眩暈。
“傷……”
赤井秀一低聲說,“沒打中要害,你不用擔心。”
“不擔心什麼的,你把我說得也太冷血了。”栗川惟這樣說著,把赤井秀一扶了坐下。
赤井秀一靠著牆坐下,在昏暗的商場裏,看著栗川惟。
雖然語氣聽不出來什麼,但是赤井秀一還是看見了栗川惟臉上的擔憂和急切。
赤井秀一沒忍住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栗川惟的腦袋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栗川惟沉默著去將赤井秀一的衣服剝開,他低聲問,“那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一槍。”
赤井秀一笑了一聲,“哪有為什麼?我當然不會想讓你死啊,”
“你要問我為什麼不想讓你死嗎?”赤井秀一的目光移到商場中間,兩個……但是肯定不僅隻有兩個。
栗川惟當然不會去問赤井秀一這麼蠢的話。
“你也不問我替你擋槍是在想什麼?”赤井秀一又問。
栗川惟:“……”為什麼要問這種話。
“我什麼都沒想,我隻知道不會讓你死就對了。”赤井秀一的手落在栗川惟的長發上,“子彈在身體裏久了可能會讓我的手廢掉。”
“那怎麼辦?”栗川惟的眉頭擰了起來,“我要怎麼做?”
“你幫我取出來。”赤井秀一平靜地偏頭和栗川惟對視,他說,“我會忍住的。”
取出來,怎麼取?
“中彈程度不是很深,用牙齒或者嘴吮吸出來。”赤井秀一冷靜道。
栗川惟瞪大眼,“什麼?”
“能嗎?”赤井秀一問。
栗川惟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多的掙紮,對於赤井秀一來說,比起難忍的疼痛當然是手更重要。
不過這種操作……真是相當地有難度啊。
他俯身上去,嘴唇碰到了赤井秀一的肩之前低聲說,“那你忍住。”
“在他們還沒上來之前。”赤井秀一的手按在栗川惟的後腦勺,“弄出來。”
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栗川惟低低地應了一聲。……
商場的控製室。
鬆田陣平叼著煙盯著麵前的炸彈跳動的倒計時,和電話裏的萩原研一說,“這邊也有,你那邊地解決了嗎?”
“嗯。”萩原研一說,“我現在在監控室。”
“啊。這些混蛋,隻是監控室和我這裏的沒有解決了對嗎?”
得到回答的鬆田陣平掛了電話,伸出手去。
他一邊對炸彈動手一邊喃喃道,“這些混蛋,好不容易能有借口約惟見麵的,都是因為他們。”
旁邊的同事:“……”
鬆田陣平繼續說,“這種程度的炸彈我都處理過不知道多少了,就這?”
炸彈在他的手下停止了倒計時。
“任務結束,現在得趕回去約會了。”
……
商場的燈光倏地一下又亮起來。
栗川惟下意識閉了閉眼,他看向麵前的赤井秀一,對方臉色煞白滿頭冷汗,笑容不變。
“怎麼樣?”栗川惟抹了一把嘴問。
“很棒。”赤井秀一努力使聲音平穩,他的手指擦上栗川惟的唇,“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
武裝好的警察們齊齊衝進來。
“什麼嘛。”挾持了人質的麵具男笑起來,“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事嗎?”
場麵一時僵持下來。
栗川惟的手動了動,想要去拿赤井秀一的手.槍,他碰到了赤井秀一的手。
赤井秀一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把□□塞到栗川惟手中,“擊中他吧。”
栗川惟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對方衝他笑起來,“我相信你。”
栗川惟微微一哂,相信他什麼的……
好吧。
他舉起□□,定定地看著那個麵具男,□□微微下壓。
……
“那個……是小惟嗎?”監控室裏的萩原研一忽然靠近了屏幕,“受傷了嗎?”
子彈射中了麵具男持刀的手臂。
萩原研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然後摸出了手機給鬆田陣平打電話。
……
混亂的商場中,栗川惟扶起赤井秀一說,“走吧,救護車就在外麵。”
“你……”赤井秀一稍微卸了卸力,靠栗川惟近了些,他問,“你要去醫院嗎?”
“你是為了我受的傷,我肯定會去吧。”栗川惟說。
赤井秀一露出一個真心實意地笑容來,他的呼吸落在栗川惟的耳側,溫熱的呼吸一點點地把栗川惟的耳朵染紅,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
“栗川。”赤井秀一說,“我沒想過有一天我們還能如此平和地相處。”
“如果你那個時候不總是把我看做壞蛋的話。”栗川惟甚至開了個玩笑,“說不定早就是朋友了。”
朋友。
赤井秀一把這幾個音在嘴裏重複了一遍,低聲道,“那我可以叫你惟了嗎?”
“惟!”鬆田陣平急促的聲音響起,“你受傷了?”
看見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栗川惟也不意外,他回答,“我沒有,是衝矢先生,他因為我受傷了,我現在送他去醫院。”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跟上來,“一起去。”
“衝矢先生幫了小惟就是幫了我們,一起去。”
赤井秀一:“……”
栗川惟轉頭看鬆田陣平,“你們不用回去彙報嗎?”
“啊那個……”
“你們先回去吧,工作重要,衝矢先生這邊有我就好了。”
赤井秀一點頭,“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先回去吧,惟跟我一起去就行了,不耽誤你們的事情。”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麵麵相覷。
“惟?”鬆田陣平喃喃,“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那麼好了?”
“明明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小惟和衝矢昴之間的關係還那樣奇怪……”萩原研一思索著。
鬆田陣平一頓,“這衝矢昴……該不會喜歡惟吧。”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鬆田陣平又問。
……
赤井秀一住院了。
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推了推眼鏡問,“警察找你問過話了嗎?”
“嗯。”栗川惟點頭,“問過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可能已經被組織注意到了。
赤井秀一顯然也想到了,他看著栗川惟說,“你想好了嗎?”
……
琴酒直到深夜才回來。
他推門進來時栗川惟已經睡了。
琴酒低頭看著安睡的栗川惟,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落在栗川惟唇角。
柔軟的。
手指輕易地滑入柔軟的雙唇間。
栗川惟下意識吧唧了兩下,咬了咬那手指頭。
琴酒沉默,他怎麼覺得,栗川惟跟啃骨頭似的。不僅啃,還舔起來了。
指尖被柔軟的舌尖抵著,琴酒心底也莫名的軟了起來。
手指被取而代之。
被打擾睡覺的栗川惟睫毛顫抖了一下睜開眼來。
“gin……”
從唇齒間泄露出來的聲音輕輕地軟綿的,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琴酒鬆開栗川惟,他問,“說去見朋友,哪個朋友。”
栗川惟眨巴眨巴眼,“你查崗啊?”
琴酒淡定道,“不是,我又不在意。”
“不在意你問什麼?”栗川惟坐起來,他抬著臉看著琴酒,“明明就很在意對吧?”
琴酒捏著栗川惟的下巴,親了一下又說,“不在意。”
“那就不在意吧。”栗川惟推開琴酒的臉問,“你別親了。”
琴酒要親,不僅親,他還把栗川惟撈進懷裏親。
栗川惟喉嚨裏發出嗚嗚聲,也被琴酒盡數吞咽下去。
“你不累嗎?”栗川惟終於把琴酒的嘴抵住了,他說,“你在外麵一整天還有力氣啊?”
“嗯,你不是說我年紀上去了嗎?”琴酒淡淡地道,“總得證明一下自己還行。”
“這個就不必了吧……”栗川惟幹笑一聲,“而且我們兩個這個關係也……也不是很適合做這種事情。”
“我們兩個什麼關係?”琴酒幽暗深邃的瞳孔盯著栗川惟,“為什麼今天在抗拒我,是不是你出去見了什麼人,對你說了什麼話?”
“沒有。”栗川惟聲音卻低了下來,“隻是,我們……”
“你在懷疑我嗎?”琴酒幽幽問道。
栗川惟也搖頭。
“那麼還有什麼?”
栗川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有一件事,我拿不準主意,想問問你。”
問他事情?
琴酒在栗川惟身邊坐下問,“什麼?”
“在被組織發現之前,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找一條退路?”
“什麼退路?”
栗川惟低聲說,“之前我想過我可以出國。”
琴酒沒說話,他低頭看著栗川惟的手,等著栗川惟的下文。
“現在,你說我要不要換一個身份生活呢?”栗川惟問。
“換一個身份?”琴酒聲音冷淡,“你指的是……換一張臉,換一個名字?”
栗川惟低聲說,“我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要。”琴酒定定地看著栗川惟,“我說了,你可以相信我。”
栗川惟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我隻是覺得……”栗川惟閉了嘴笑了笑說,“gin,我沒有不相信你。”
“那你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
……
一個格外忠誠的殺手。
事實上在回來之前,琴酒也與那位大人聯絡過了。
“你還記得格蘭菲迪嗎?”
琴酒握著手機聽著裏麵的聲音,那道聲音說,“我記得,他那個時候和你關係最好,一直有傳言說你們兩個人感情不一般。”
琴酒回答,“是。”
“我聽說,他出現在了米花町內,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對待背叛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更何況他跟了你那麼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琴酒難得地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出現在米花町……格蘭菲迪嗎?”
“還記得吧?你動心了嗎?感情那種無用的東西,你也有了嗎?”
“如果你真的有了,那麼那個人真的不能留下來了,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