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川輕輕笑了一下：“周肆謹啊。”
他知道了！
溫瓷一直埋藏的見不得人的秘密，被一個陌生人知道了！
這算什麼，在外人眼裏，他和周肆謹遲早是法律意義上的兄妹，可他們現在卻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溫瓷深深厭棄自己。
程懷川看著她越來越糟糕的表情，溫和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和別人說什麼。”
“你為什麼——”
“為什麼能輕易看出你和周肆謹的關係對吧。”
“因為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
“有一個人，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在我父母去世後，他馬上將我囚禁起來，折辱我，打罵我，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傷痕，直到我後來精神不太正常，他才允許我出門。”
“那你們後來。”
“後來啊。”程懷川嘴角扯出一抹諷笑，眼中露出了濃重的痛苦：“我捅了他一刀，拿著他仇家一大筆錢，逃到了這裏。”
溫瓷看著年輕男人因為痛苦而彎起的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好在男人自己調節了情緒，麵色平和起來，還有心情衝溫瓷笑。
“對了，我忘了和你說了，囚禁我的是個男人，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
溫瓷倒是不覺得意外，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喜歡他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她尊重同性戀之間的愛情，也同情眼前這個男人的遭遇。
因為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溫瓷倒是對他沒了距離感，簡單地袒露了自己的心聲：
“我恨他。”
“周肆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為了保護我母親，我隻能——”
“我知道。”程懷川點頭，語氣頗為認真：“他就是條瘋狗，你不覺得他像是得了狂犬病沒有打針，逮誰咬誰嗎？”
溫瓷聽了噗嗤一聲和他對視一笑，很快，兩個人都笑出了聲。
銀鈴般的笑聲在湖邊蕩開了。
“很開心？”
周肆謹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極寒陰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溫瓷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身體一緊，頓時覺得身在冰窖裏，怕得手指都在顫抖。
他冷眼睨著她，強製性命令道：“不用再散步了，你先回去。”
“至於你。”他轉頭看著程懷川，黑眸危險地眯起：“我有話找你談。”
溫瓷擔憂地看著他。
程懷川偷偷給她打了手勢，示意自己沒事。
黑暗的二樓臥室，周肆謹站在寬闊的落地窗前，抽了根煙，外麵的月光傾灑進來，使他冷峻的臉上線條更加淩厲。
良久，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撣了撣手中的煙灰。
“你應該知道，你的前途以後要靠我，隻要我說一句不，我保管以後你在哪個行業都混不好。”
“離溫瓷遠點，她不是你能碰的。”
程懷川聞言倒也不怵，隻是淡淡地直視他：“你喜歡她？”
“喜歡？”周肆謹哼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可笑至極的言論，眼皮都懶得抬起來。
“隻是在興頭上，所以不舍得丟，我這個人向來不允許別人來沾染我興頭上的東西，誰動，我就找誰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