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妙手回春(1 / 3)

馬功曹聽到有人叫喊,隻嚇得魂魄出竅,兩手一抖,繩索從指縫中滑出,直直往城下墜去,人在半空,雙手拚命亂舞,慌亂之中也不知扯到了什麼,隻是死命抓住,頭上立刻傳來陶商一連串的喝罵聲,兩人一起下墜,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到底,馬功曹仿佛砸上了什麼東西,好在軟軟的,陶商卻落在了馬功曹身上,饒是如此,兩人躺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不一會兒,守城的士兵已經趕到,陶商二人借著燈光,發現黃校尉躺在馬功曹身下,兩眼突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士卒中有人認識陶商,立刻飛報楊嘯,楊嘯傳令,把三人車裂,另外把三人的直係親屬,包括陶商的侄子、侄女們,也就是陶應的子女,全部梟首示眾,心想,我既然得罪了你們陶家,索性得罪到底,斬草除根!陶謙在陶商出事之後早就臥床不起,聽說陶商要被車裂,還要把自己的第三代都要問斬,也就是斷了陶家的後,氣急之下,就此辭世。

楊嘯手下眾將雖覺楊嘯殺伐過重,但也都知糜環久治不愈,楊嘯遷怒於人。楊嘯正生著悶氣,門事突然進來稟報,說外邊來了一人,說他可以治夫人的病,但是希望大人饒恕即將在街上行刑的人。楊嘯聞聽大喜過望,飛身向外迎去,邊跑邊吩咐道:“傳令,暫緩行刑!”

楊嘯趕到門外,那人正在門外等侯。楊嘯細細打量,隻見此人年約四旬,相貌尋常,衣著普通,不過渾身上下收拾的異常整潔,身後跟著一個小書童,身旁放著一個書箱。楊嘯見來人不象書上說的華佗的樣子,但是也不敢怠慢,上前深深一拘,問道:“敢問先生大名?不知可否能醫治內子之病?”那人還禮道:“見過楊大人。下官張機,本當往長沙赴任,聽說夫人得了怪病,因此繞道而來瞧個究竟,至於能否醫治,那要看過以後才知,任誰都不能包治百病。”楊嘯聽後激動地抓住張機的手說道:“你是張機,張仲景?夫人有救了,夫人有救了!!”(*見本回末注解*)也難怪楊嘯激動,本想尋找華佗,誰知卻來了個張仲景,華佗傳說色彩過於濃厚,反而不如張仲景來得實在些。張機對楊嘯知道自己的字而且表現出來的過分激動有些意外,心想,作為病人家屬,他可能是病急亂投醫吧?說道:“夫人的病我可以瞧瞧,但是能否治愈要看得的是什麼病,恐怕張機學醫不精誤了夫人病情。”楊嘯不住擺手道:“無妨無妨,隻要張大人肯為內子瞧病,能否醫治就看她的造化了,張大人不必多慮。”張機又道:“方才來時見街上押解人犯眾多,聞聽要於午時問斬,某見其中不乏婦孺、幼童,還望大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過他們吧?”楊嘯立刻點頭應道:“好說,我已經命人暫緩行刑,容後再與張大人解釋。張大人如果不嫌旅途勞累,就請現在為內子瞧病如何?”楊嘯現在是心急如焚,如何肯耽擱,張仲景點頭答應,楊嘯前麵引路,不斷為張仲景講述糜環是如何受傷,現在是何症狀,別的大夫是如何為糜環用藥、醫治的,不過楊嘯在知道眼前這個是張仲景後,就再也沒有放開過拉著的手。

張機聽了楊嘯的介紹也不多說,待看過糜環本人後,眉頭微微皺起,從張機開始檢查,楊嘯就時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見他皺眉,心情不由一沉,小心問道:“內子可還有救嗎?”張機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皺眉說道:“象夫人這般昏迷許久仍有氣息的,我從未見過,想是楊大人看護周到,方能撐到今天,剛才大人所說其他大夫的方子,對夫人的病沒有多大用處,但也不至於有壞處,想是大夫們怕大人治罪,因此開了些無關痛癢的方子,還望大人不要治他們的罪。”楊嘯眼睛睜大大的,生怕漏聽了一個字,見他說了半天還是不提能不能治,心中焦急,心想,你說能不能治就完了,饒什麼圈子,立刻說道:“不怪!不怪!”繼續等他說下文。張機見他猴急的樣子,這才說道:“夫人那日從城頭跌下,所受外傷已經無礙,昏迷主因乃是頭後的撞擊,傷了頭部經脈,因此假死,若早日施治,我有八成的把握讓她蘇醒,但是拖了這許多日子,我隻有四成勝算了。”楊嘯哪裏管他幾成把握,隻要有希望就好,當下深深一拘,說道:“還望張大人全力救治,楊某定有重謝!”張機不再多說,要來筆墨寫了兩個方子,一個方子是為糜環補身子的,另一個是活絡經脈的,然後又命小童取來金針,在糜環頭部針灸。楊嘯看著他的舉動連大氣也不敢出,給下人使眼色命他們下去抓藥、煎藥,生怕打擾,等他一輪針灸做完,藥已經煎了上來,楊嘯親自為糜環把藥喂了進去,此時的糜環幹瘦無比,楊嘯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柔弱的身體經不住自己的稍微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