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點頭一一記下,陳宮聽楊嘯如此吩咐,簡直就是把自己軟禁起來,連求死都不能,心中氣憤,高聲叫罵,想惹怒楊嘯給自己來一個痛快的了結,楊嘯不去理他,帶了眾人去了。高順、臧霸雖然覺得楊嘯這樣做難免賴皮了一點,但是陳宮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楊嘯走出陳宮的營帳,心想,你如果奈得住寂寞,當初就不會連官也不做,隨著曹操四處奔走了,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
待楊嘯走後,小校們見陳宮的飯菜仍然未動,想起楊嘯的吩咐,幾人過來把陳宮綁了,強行灌了下去,灌完飯菜又灌了些水進去,怕陳宮解縛後自己再用手摳出來,又綁了他一個時辰才鬆開綁縛,然後把帳中的尖銳之物全部收走,最後一個機靈的小校又把陳宮的褲帶解走,陳宮此時是欲哭無淚,心中不曉得把楊嘯及他的諸位祖宗們問候了多少遍。
楊嘯又吩咐在朐縣為呂布搭一靈堂,牛羊等祭祀用品一一備齊,親自率手下眾將拜祭呂布,挑選上好棺槨厚葬。楊嘯正在朐縣忙碌,徐州方麵突然傳來急報,陶商反了!
自從楊嘯得了徐州,陶謙早已心恢意冷,終日隻是尋人喝茶下棋,不問世事。陶商卻沒有那麼悠閑,徐州原來是自己家的,身份地位自是不同,如今落差甚大,心中難免不平,有心起事,奈何徐州被楊嘯治理的民心歸順,父親原來的老臣大多已歸順楊嘯,自己雖有心卻也不敢操切,隻是偷偷和一些原來在位卻被楊嘯舍棄,心中失落的舊臣們偷偷聯絡。這一日陶商正在內宅與妻妾飲酒作樂,那位被楊嘯申斥,貶為庶民的馬屁精功曹(下簡稱馬功曹)來尋陶商,見了陶商後興奮地說道:“恭喜少主!賀喜少主!機會來了!”陶商見他前來,知道有事發生,忙退去眾人,把他邀到內室問道:“何事?”馬功曹說道:“最近不知為了何事,楊嘯幾乎把徐州城中的士卒調光了,目前徐州城中連萬人不到!”陶商好奇地問道:“楊嘯為何調兵?去了何處?”馬功曹說道:“好象去了下邳,所為何事就不清楚了,下官猜想可能是為了朐縣呂布的緣故。”陶商道:“那又何喜之有?”馬功曹說道:“少主還記得上次我給您引薦的黃校尉嗎?”陶商說道:“哦,想起來了,是不是上次下邳大水時,不領兵救水反而回家搬東西的那個?他不是被楊嘯降職了嗎,能有什麼用處?”馬功曹說道:“降職不是撤職,他現在職掌全城的重建工作,領人到處修葺房屋館舍,手裏有五千多士卒,多為受處分或不得誌的徐州舊人,對楊嘯心有怨恨的大有人在,我們可以讓黃校尉說服那些心懷不滿之人,隻要我們控製了徐州城,把楊嘯滿門扣起來,我就不信楊嘯能反了天去!”陶商聽完拍案而起,激動地說道:“馬大人所言甚是!我險些錯過這大好時機,你立刻把馬校尉請來,我要與他麵談,”說完還不放心,吩咐道:“成敗在此一舉,務必要提防走路風聲,事成之後,您就是開國之子房!”馬功曹心中也很是激動,說道:“少主聰明睿智,家事顯赫,豈是楊嘯那江湖術士之徒可以比得了的!少主請在此靜侯佳音!”馬功曹高帽子給人戴慣了,激動的時候仍然不忘送上一頂。楊嘯沒料到早年為了生計和糜環的緣故做了幾天算命先生,反而成了別人譏笑的話柄。
馬功曹走後,陶商做臥不寧,心中既激動又害怕,激動的是楊嘯走後徐州城中留守士卒不過萬人,其中尚有五千人自己可以爭取,如果成功自己陶家又成了徐州之主;害怕的是如果事情敗露,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陶商正在屋裏煩躁不安,忽聽身後有人說道:“少主,黃將軍來了。”陶商回頭一看,隻見馬功曹帶了黃校尉走了進來,趕緊迎上前去說道:“黃將軍請坐!”那黃校尉心中疑惑,陶謙早已不再是徐州之主,為何還稱呼他為少主呢?我以前還算是將軍,現在早已不是了,看樣子又不象譏諷於我,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呢?心中胡思亂想,口中可不敢亂說,見陶商讓自己上座,連忙謙讓道:“謝過公子。”陶商聽他稱呼自己為公子,而不是少主,心中不免遺憾,眉頭微微皺起。三人分賓主坐了,各懷鬼胎,良久陶商才沉吟著說道:“黃將軍近來一向可好?聽說前段時間剛被降職,家父心中很是掛念呢。”黃校尉略一欠身回道:“有勞陶大人及公子掛念,最近一切都還好。降職的事是卑職處事不當,楊大人賞罰分明,該當的,該當的……”陶商見他如此說,不曉得要怎樣開口才好,馬功曹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黃將軍何必遮遮掩掩呢?你要是一切都好幹嗎去做一個泥瓦匠的頭目?你不過是回家搬了幾樣東西就要遭受如此重的處罰嗎?楊嘯既然賞罰分明,那你自己看,徐州的舊人還有幾個在重要的職位上?不都是他自己帶來的,我們甚至連降將都不如!”黃校尉聽完臉上變色,說道:“馬大人方才所說大逆不道,不過請放心,黃某人什麼都沒有聽到,告辭了!”說完便走。馬功曹上前趕緊拉住,心想,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那老子的唾沫星子不白費了!陶商見黃校尉要走,起身說道:“黃將軍留步!我問你一句話。”黃校尉回身說道:“公子請說。”陶商說道:“我陶家待將軍如何?”黃將軍毫不憂鬱地說道:“陶大人及公子待下官恩重如山!”陶商聽他如此說,心中稍感寬慰,繼續說道:“黃將軍是家父看中並親手提拔起來的老人,當年我與弟弟爭位,將軍不還是站在我這邊嗎?”說到動情住,禁不住潸然淚下。黃校尉心中也是傷感,躬身低聲說道:“少主請止悲,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形勢不同了,還望少主多多保重。”馬功曹也是心情激動,說道:“將軍何出此言,眼下楊嘯帶兵在外,城中兵不過萬,而將軍手下就有五千之多,在加上某的家人,少主可調度家人也有不少,還有我們平日裏聯絡的舊人,齊心協力,局麵反轉也未可知啊!”陶商說道:“事成之後,二位大人就是開國功勳,願與二位大人公治徐州!”馬功曹見黃校尉仍在憂鬱,繼續攛掇道:“你我二人皆不得誌,難道就不留戀過去的日子嗎?”黃校尉沉思良久,咬牙說道:“好,就這麼辦!我那裏多為受楊嘯迫害者,如果混的好就不會來修房子,賺軍功升的快多了,我現在就回去勸說他們!”馬功曹說道:“別急,我們先來計劃周詳。”當下三人秘密計議,商定第二天晚上三更一齊動手,由黃校尉負責解決守城和城中的士卒,然後再一起衝擊楊嘯的府邸,扣留楊嘯的家眷,最後控製城中的文武官員,請陶謙出山,利用他的影響力收服人心,陶商就先不要調動家人,因為陶謙退下來之後,楊嘯沒少給他身邊安插耳目。一切商議妥當,黃校尉回去連夜聯係心腹之人,控製手中的軍隊,不肯跟隨的都被秘密殺害,以防走露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