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罷,糜竺說道:“做哥哥的活不下去了,但是臨終前能看妹妹一眼,也就瞑目了。好在妹妹尋了一個好的去處,做哥哥的也放心。”糜環說道:“哥哥休要如此說,如今事情已經過去,楊嘯也不會再來找哥哥麻煩,家業雖去了大半,等哥哥將養好了之後重新操持起來,錢哪裏就賺得完了,如何就活不下去了?”糜竺又轉哭腔道:“那楊嘯絲毫不看你的情麵,處罰恁地重了些,家產和皮肉之苦也還罷了,又不準我糜家自我往下的三代為官,這是何意?他自己有了出息,你是他的正妻,我們娘家的人自當幫持著,外人哪裏就比自己家的人好用,此人記仇太過!”糜環心想,我如今還不是正妻呢,但是聽糜竺如此說心中也不好受,也明白楊嘯是為了轉嫁徐州舊人的矛盾於自己哥哥身上,但是三代不得為官確實有些過了,史上又哪裏有過先例,又不能明說,隻得勸道:“昨日因,今日果,也怨不得他,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能幹涉他的事。再說官又豈是好當的,不如做一富家翁,一生富貴。”又勸解了良久,糜竺這才作罷,當下糜環就和小翠兒住在了娘家。自從糜環回到了糜府,糜府上下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機,糜竺又繼續操持以往的生意,雖然頂上已無功名,但是就算見了徐州城中的官府中人,糜竺也覺得自己腰杆不軟。
中平五年歲末,朝廷的敕封詔書下到徐州,任命楊嘯代陶謙出任徐州刺史,楊嘯又修書一封假意推辭,說了一些自己年輕,如何堪當大用的話,月餘之後朝廷的敕封詔書再次下到徐州,命楊嘯不得再次推辭,楊嘯無奈隻得接了徐州的印綬,大宴百官,又上書奏請辭去北海太守,推薦管寧做北海太守,在楊嘯的黑金推動下,朝廷皆一一準奏,至此,北海隻留管寧主政,太史慈管軍,楊嘯的政治和軍事中心已移到了徐州。
楊嘯挑了一個良辰吉日,又大宴群臣,風風光光地將糜環娶了過來。數年的心願,一朝得償,楊嘯心中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眾人皆權他少飲,怎奈楊嘯來了興致,輪流把盞,不知不覺中已是酩酊大醉,等到眾人退去,楊嘯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洞房之中。洞房之內紅燭高舉,糜環鳳冠霞帔坐在床側,靜等楊嘯的到來,聽到腳步聲響,心跳的更加厲害,對洞房之夜即不知所措又充滿了期待。楊嘯揮手讓下人退了出去,搖搖晃晃地來挑糜環的蓋頭,突然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了床榻之上,頭剛一著床,暈得更加厲害,頓時嘔吐不止,搞的榻上榻下一片狼籍,糜環初時還不知何事,等從蓋頭側縫中瞧見了楊嘯的樣子,又不好喊下人前來,當下顧不得羞澀,自己把蓋頭扯到一旁,幫著收拾起來。好不容易打掃幹淨,又把楊嘯外衣寬了,再喊楊嘯又哪裏喊得醒,糜環心中不禁又憐又氣,伸手在楊嘯大腿之上重重扭了兩把,看他仍然不醒隻得用勁力氣將楊嘯推dao裏側,自己在外側合衣睡了。
第二天太陽老高楊嘯方才蘇醒過來,隻覺得口中幹渴,頭痛欲裂,起身看時隻見糜環合衣睡在外側,雙目禁閉,不曉得醒了沒有。楊嘯繞過糜環翻身下床,拿了茶壺仰頭便飲,三口兩口就喝了個精光,糜環坐起身來嗔道:“你還知道渴啊?”原來糜環早就醒了,奈何新郎還在床上,自己做新娘的又不好出去叫下人進來收拾,隻得在床上假寐。楊嘯揉了揉眼睛說道:“夫人恕罪,昨夜飲酒大醉了,可有行夫妻之禮?”糜環氣道:“汝昨夜猶如死豬,不醒人事,還有何事可以做得?”楊嘯心中歉疚,坐到床邊輕拍糜環肩頭,嗬嗬調笑道:“醉的隻是腦袋,下麵又未飲酒,怎會醉?”糜環臉色大紅,心中氣惱,伸手在楊嘯大腿之上又是重重一掐,楊嘯大聲呼痛道:“夫人力氣好象大了些,怎的如此之痛?”撩起衣服隻見大腿內側早已青紫一片,楊嘯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喃喃說道:“怎麼剛剛掐過就紫成這樣?”糜環聽了撲哧一聲笑道:“隻因昨晚掐過了!”楊嘯哈哈大笑道:“原來夫人是個急性的,容我將功補過,我們現在就來洞房。”說著抱了糜環往床上倒去,糜環大羞說道:“昨日洞房花燭夜,終生難忘,汝卻隻顧酣睡,如今大白天的卻來欺侮妾身,好不知羞!”楊嘯哪裏還按捺的住,口中好似吃了蜜,上下其手,糜環也是qing動,終於行魚水之歡。良久楊嘯方才起身,輕拂糜環麵龐說道:“此後我夜夜將功補過可好?”糜環枕在他的臂晚裏,嬌羞說道:“怎麼看你也不象一方大員,到十足似個無賴!”兩人又纏mian良久,糜環抓住楊嘯的手輕聲說道:“我家哥哥惹了你,別的處置也還罷了,為何不許我們糜家三世為官,也忒嚴厲了些,還是親戚們能貼心為你我效命,不會生有貳心。”楊嘯正色說道:“汝當知王莽,也當知何後母以子貴,何進方才專權亂政,隻要有你我在,糜家富貴無憂,何必非要做官,吾自起事以來,任人唯賢,方得政治清明,百姓景仰。外事吾自有分寸,汝日後無需多言!”說完起身更衣,拂袖去了。糜環雖然心中生氣,但是楊嘯所言句句在理,也隻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