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竺聽到楊嘯喊自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硬著頭皮走到階下行禮道:“下官在。”楊嘯冷冷的注視著他,許久沒有說話,靡竺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張開了一般,內衣卻早已濕透了。楊嘯抬頭望向屋頂,慢慢悠悠,但是充滿冰冷的說道:“靡大人,你以為我剛才說的對不對啊!?”靡環哆嗦著嘴唇,許久才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方才所言,甚是,甚是!”楊嘯的聲音仍然充滿寒氣,“那你覺得象這樣的人又該如何處置呢?!”“當誅,當誅,……”糜竺哆嗦著嘴唇半天才說出話來,此刻的靡竺覺得仿佛掉入了冰窖中一般,這真是一種折磨啊。楊嘯突然重重一拍桌案,起身點指糜竺,喝道:“糜竺,你可知罪!”糜竺癱倒在地,口中隻是喃喃地說道“知罪,知罪。”楊嘯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把語氣放平緩一些說道:“你把你如何讓江湖人物行刺於我,又如何害的陶二公子命喪北海,原原本本地說來聽聽。”糜竺當下把如何給陶應出謀劃策,陶應又如何不聽自己的勸告,非要親自趕去北海的事說了,最後說道:“我早已跟二公子說過,不要親自前往,奈何二公子不聽勸告,終於出了今日之事。”陶謙聽完,隻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過去咬他兩口。台下諸位徐州的官員也覺得糜竺所為有失光明正大,對被楊嘯征服的抵觸情緒反而不那麼重了。楊嘯待糜竺說完,說道:“你已經說完了,也對自己的罪責供認不諱,好,一人做事一人當,來人!”廊下站立的軍士立刻如虎狼一般闖至階下,說道:“聽從大人吩咐。”楊嘯拿手一點糜竺說道:“把此人拖至菜市梟首示眾,即刻回報!”軍士聽完喊一聲“得令!”拉起糜竺,象擒一隻小雞一樣拖出了大廳,糜竺此時七魄丟了五魄,隻是高聲呼喊:“饒命啊大人!看舍妹的麵子,饒命啊!”
楊嘯的這個決定出乎大多人的意料之外,糜環與楊嘯的事他們都已知道,沒想到楊嘯真的要把糜竺正法,郭嘉知道楊嘯雖然恨糜竺入骨,但是糜環那裏需不好交代,再者自己就在當場,如果沒有勸戒,日後難免遭糜環記恨,也是為了給楊嘯一個台階下,當下上前說道:“主公息怒,糜大人雖然有過,念在他思妹心切,再者他本意也不想陶二公子身處險境,主公就免他一死吧?”郭嘉說完徐晃、趙雲、甘寧、徐盛包括管亥都出列為糜竺求饒,楊嘯隻是陰沉了臉,一個字也不說,郭嘉趕緊給下麵的諸位徐州官員使了個眼色,陳圭會意,出列說道:“大人息怒,糜大人平日為官也算清廉,做事也甚周全,大人初定徐州,正是用人之際,還望大人三思。”陳家的家長既如此說,別人哪能不懂其中道理,頓時階下跪倒一片,齊聲高呼道:“望楊大人三思!”楊嘯對眼前的一切似乎無動於衷,陶謙做了一輩子的官,豈有不明事理,當下起身說道:“念在糜竺一時糊塗,楊大人就饒了他吧,隻怪犬子玩劣,不明事理,還望楊大人收回成命。”陶謙一說起死去的兒子頓時淚如雨下,楊嘯趕緊站起身來說道:“陶大人既如此說,哪有不應的道理。”當下吩咐把糜竺押了回來,對著已經抖成一團的糜竺,楊嘯說道:“糜竺,我本想將你明正典刑,奈何徐州百官尤其是陶大人為你求情,希望能免你一死,死罪既免,活罪當不能免,你聽好了!”糜竺聽饒了自己性命,早就不斷叩頭,說道:“謝楊大人,謝陶大人,謝過諸位大人,糜竺願領責罰,定無怨言!”楊嘯待他說完又說道:“一、我罰你終身不得為官,包括你三代以裏的子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波及三世);二、家產中的七成全部充公;三、四十大板的皮肉之苦。你可心服?”家產充公和打板子是為了充盈國庫和平息眾怒,而終身包括三世不得為官,則是參考了曆來皇後娘家幹政的弊端,曆史上如王莽一般的例子舉不勝舉,自己如果平定了天下糜環定會成為皇後,自己百年之後難免糜家權傾朝野,雖然是後事,但是也不得不防。糜竺聽完哪會不願意,叩首高喊:“謝大人恩典!”
處理完糜竺的事楊嘯的心情舒服了許多,徐州百官包括陶謙心中的怨氣也少了許多,當下楊嘯遷百官散去,又讓陶謙回去與家人團聚,陶氏一家仍然居住在原來的府邸之中。楊嘯別了眾人,吩咐管亥去北海接糜環、小翠兒和自己的家人來徐州居住,自己則繼續居住在軍營之中,待用過晚飯,自己換了便服隻帶趙雲一人,到徐州城中的另一個大宅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