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下山錢被偷，又被賣去周曜家做童養媳靠著上山采藥賣，一文一文積攢銀子，更能體會到錢財的重要。
現在守著一堆金銀和三十來兩銀子，做的夢都是美夢。
沈念窈伸了個懶腰起床，發現來服侍的人卻不是冬雲而是另個丫鬟南容。
“冬雲呢？”她問。
“冬雲姐姐今早告假回了家。”南容將帕子擰幹遞過去。
“她家裏出什麼事了嗎？”沈念窈疑惑。
“不算什麼事，”南容搖頭，繼續道，“冬雲姐姐娘親身子一直不大好，每年斷斷續續都要吃不少藥，有時候咳得厲害還需要好藥，隻是我們這些人家哪裏用得起昂貴的藥材，隻能熬過去。”
“冬雲姐姐的哥哥和嫂子回了娘家，她回去照顧一天。”她解釋。
沈念窈聽完南容的話，大略猜出冬雲的娘得的是肺病，這個病後續休養用藥要花不少錢，如果沒養好的確會一直反複發作。
吃過午飯，沈念窈拿起書籍看了會。
到了晚上冬雲回來，又得到個魏從善在晴山院子待了一下午的消息。
她倒不驚訝，昨晚晴山一哭二鬧三上吊今日公子肯定是要去安慰。
魏從善從飛霜院回到內廳，他叫來管家：“你去官府將晴姨娘的賤籍換成良籍。”
“是。”管家點頭，這事他也一直再等公子發話，雖是青樓女子但入了銀漢府再是賤籍就不合適了。
魏從善揮揮手讓人下去。
他已經從晴山那裏知道想要知道的事了，再多晴山也應該不清楚了。
或許是因為沈念窈給的壓力，亦或是被拋棄的不甘，她交代的還算痛快。
晴山也是莫名其妙被卷進這件事，當時知道孟筠給送她的瓷器中藏著黑火藥配方嚇得不行，堅決不肯答應。孟筠又是說軟話又是威脅，最後許諾為她贖身讓宋漠陽納她為妾，她才答應。
為了不讓人發現瓷器異處，她向老鴇說自己病了不接客。
但青楓樓老鴇就是個掉錢眼裏的人，病了喉嚨咳嗽但手又沒問題，勒令她必須接客彈曲。
晴山沒辦法隻好將雙手弄傷，卻不慎下手重了，搞得自己彈不了幾年的琴。
所以她才著急想找個富商救她出水火之中。
進了銀漢府本以為成了妾室，比在青楓樓風光不知多少倍，卻偏有個沈念窈攪局，水痘的事也在晴山意料之外，沒想到會這般嚴重。
魏從善沒拆穿她關於水痘的說辭，繼續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晴山說黑火藥配方就寫在瓷器瓶口內部，應該是製胚的時候寫上去的，擦不掉。
“青柳，”魏從善將手中信紙交給青柳，“送給周德雲。”
周德雲是他身邊宦官，也是他多年來的得力助手之一。
他記得魏澹接手過一處廢棄的燒窯，如果沒記錯，這條線索就連成線了，孟筠手裏的黑火藥配方果然是魏澹給的，宋家黑錢也是靠賣硫礦得來的。
“你叫人查查瓷器還在不在，剩下碎片也要帶回來。”他說。
青柳點點頭，拱手離開。
魏從善望著門外飛霜院方向，晴山對於他來說徹底沒用了，換了良籍就將她打發走吧。
而沈念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