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有什麼目的吧。”她斜眸瞥了眼跪地的沈念窈噙笑道。
魏從善手指沿著酒杯杯口打轉，心不在焉抬眸看向老鴇丫鬟身後，一個身材中等年輕公子身上。
宋邵雖然成天吃喝嫖賭樣樣都沾，但家中做生意他耳濡目染，看人還是有幾分準頭。
這人氣勢不俗，要麼是高高在上世家大族，要麼就是富可敵國的富商。
這兩個他哪一個都招惹不起，宋邵雙手作揖，禮貌微笑道：“在下宋邵，家父宋漠陽。”
“晴山姑娘所言非虛，我今晚就是來接碧月進府的，她的人契也在我手中。”
宋邵話落，魏從善霍地掀開眼瞼直直看去，雙眸如炬，精光內斂，看得宋邵有幾分坐立難安。
接著，男人收回視線，垂眸將目光看向跪在自己腳下的少女。
沈念窈被他帶有威壓的目光盯地喘不過氣。
她攥著男人衣角解釋說：“公子我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想活著。”
“公子可以去打聽，宋公子已經成婚，這兩年抬了多少姑娘進府，若是妾倒還好，好歹有個名份。但是我們這類姑娘於宋公子而言隻是玩物，抬進去沒幾個月就再沒消息了！”她急忙說。
“求我公子救救我一命！我定以命相報！”她鼻尖緋紅，嗓音哭腔顫抖。
魏從善抬眸掃了眼宋邵，右手放在矮椅扶手，食指指尖輕敲著。
他抬起腦袋，垂下眸子睨著沈念窈說：“你剛剛是在自薦枕席？”
沒等她張口說話，又道：“就憑你？”
晴山蹙著眉毛一下舒展開來，眼神嘲諷似笑非笑看著沈念窈。
宋邵也鬆下口氣，連忙道：“嚴公子萬萬不可信她，她說的話簡直血口噴人！”
“既無證據也沒證人，那些姑娘現在還在我宋家好好待著，怎麼就沒消息了？！”他看了眼沈念窈，眸底劃過陰戾。
沈念窈微塌的肩膀徹底塌了下去。
她有些心灰意冷，想要再求一求，又聽到頭頂的人開了口。
“你多大了？能服侍人嗎？”
沈念窈抬起頭眼睛一亮，看著魏從善那張淡漠的臉龐，立馬回答：“今年就十五了，服侍人我可以學。”
魏從善收回目光，今年十五，也就說還沒到十五才十四。
他看向老鴇說：“宋公子出多少錢？我出他的雙倍。”
沈念窈怔了下，驚喜看著他麵露笑意。
晴山震驚看著魏從善，又看了眼沈念窈，沒想到真還被人截胡了！
她氣不過還想要再說，被老鴇一個眼神製止，不甘心地慪出一氣。
老鴇剛剛還被沈念窈氣得火冒三丈，這會已經喜眉笑目了。
她知道男人最愛救風塵，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著冷冰冰，但尤其愛憐香惜玉。
宋邵這下急了，沈念窈這塊肉他記著好幾年了，這還沒吃著就沒了，他怎麼甘心？
而且他隻給了老鴇定銀，手上人契也並不完整。
他急著道：“嚴公子還是再考慮考慮。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又說：“她在周家的時候就會到處勾引男人了，周家兒子就是因為看到她跟人苟且，一時生氣才失足跌入湖中溺水而亡！她身上早就染了病，要不然周家父母也不會把她賣給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