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曆500年年初,坦提烏斯率軍渡海西進,到達列‘波’行省。從這裏開始,他的行動變得困難起來。在清除了東半部割據勢力的苗頭後,帝國西部的地方官員和貴族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警惕起來。一個個明裏暗裏地和坦提烏斯對抗,不是聲言要到元老院去控告他無故欺壓地方官和貴族,便是暗中將‘私’軍藏匿起來。坦提烏斯仗著背後有朝廷和教廷的雙重支持,使用鐵腕手段,不惜動用武力脅迫,來解決貴族和官員們的反抗。十幾個貴族甚至被逮捕送到大君堡,其中有幾個地位不高沒有後台的還掉了腦袋。盡管如此,在列‘波’行省坦提烏斯足足‘花’了四個月的功夫,才把貴族和官員的‘私’兵問題解決掉,他也獲得了一個“貴族屠夫”的雅號。
到了夏天,坦提烏斯終於進入杜羅根行省,引起了杜羅根、西中央特別區、達拉尼亞三行省貴族和官員的極度恐慌,有誰願意將自己‘花’了大價錢訓練裝備起來的‘私’軍無償送給坦提烏斯?特別是那些地方高官和大貴族。小貴族小官員們‘花’不起養軍隊的代價,就算是培養了家族騎士,也不過幾個十幾個的規模,大多數不會超過帝國法定的限額。但大貴族和高官們就不同了,他們如果要解散自己幾百上千人的‘私’軍,付出的代價就是天文數字。這是他們絕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但誰都知道,坦提烏斯背後有朝廷和教廷的雙重支持,沒有人能夠在帝國統治結構的上層扳倒他。不甘心失去龐大利益的貴族和高官們隻得把目光投向另外一個人物,將他視為保住利益的潛力股。
阿斯安洛公爵斯麥爾雷斯——帝國的二皇子,他的封地就在這三個行省的‘交’界處,所有不甘心失敗的貴族一齊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原因無他,斯麥爾雷斯本人也秘密建立了一支龐大的家族騎士隊,遠遠超出了帝國法律的規定。這件事帝國朝廷的寵臣們並非不知道,但他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而已。斯麥爾雷斯建立超出法定數額的騎士隊自有他的理由:小小的四皇子阿瑞芬都能擁有龐大的正規軍隊,堂堂正牌出身的二皇子竟然隻能有一千多騎士?這個道理隻怕是皇帝親自來也說不通。寵臣們也不願意得罪一個或許會繼承帝位的皇子,隻好任由他去胡搞。
在三個行省的官員和貴族紛紛找上‘門’來為自己的‘私’軍說情時,斯麥爾雷斯一開始不為所動,他也不願意招惹正當紅的帝國元帥,但自己這些超額的家族騎士還是要保住的。一句話,死道友不死貧道。憑著自己帝國皇子的身份,隻要坦提烏斯買自己一個麵子,不動到自己頭上,何苦與他為難呢?斯麥爾雷斯紓尊降貴,親自前往杜羅根行省帝國禁衛軍的駐地,與坦提烏斯作了一番詳談。
這番詳談的結果讓斯麥爾雷斯大為光火,坦提烏斯一絲一毫也不買他的帳,話雖然說得婉轉,但寸步不讓地要求他解散超額的人員,否則禁衛軍將進入阿斯安洛,繳了斯麥爾雷斯家族騎士的械。任憑斯麥爾雷斯千般解釋,甚至‘露’出哀求的神‘色’,坦提烏斯也沒有任何讓步。到了最後,斯麥爾雷斯終於忍耐不住,撕破了臉皮,跳腳大罵道:“我知道你這是在執行教廷的密令,要解除皇室的最後一點武裝看看吧,你已經是帝國元帥了,又掌握了保衛帝國中央的禁衛軍,現在,你連皇室保衛自身安全的最後一點人也要奪去,難道阿列士真的想自己當皇帝嗎?神不會容許這樣的,祂不會”
坦提烏斯麵紅耳赤地回道:“請您不要誣蔑教廷,不要誣蔑教皇陛下我隻是根據帝國法律行事,您不能作過分的猜疑。”
“我這是猜疑嗎?”斯麥爾雷斯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事實如此,誰還看不清楚帝國現在的局勢?我們在帝都之外的忠臣,誰不對帝國憂心忡忡?而你,一個教廷的爪牙,隻怕是太過張狂了吧我們不會容許你這樣做的,不會容許阿列士實現他的野心。你走著瞧吧,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斯麥爾雷斯怒氣衝衝地走了,隻留下坦提烏斯一個人發呆。憑良心說,教廷並沒有給自己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斯麥爾雷斯說得有錯嗎?雖然在朝政上,皇權和教權還是平分秋‘色’,但中央的軍權掌握在教廷手中,實際上已經導致了帝國政權向教廷一方傾斜,這必定會引起一些人的猜疑。斯麥爾雷斯的一番話,讓坦提烏斯發覺,自己已經深深陷入帝國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