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匈人反應過來,溝中貼地射出一篷密集的箭雨,靠著溝一側的匈人霎時被射得人仰馬翻。果真有埋伏!幸好沒有輕易強攻對手,匈人千夫長暗自慶幸。他再向右張望,對手的重甲步兵已經加快了腳步,向溝邊靠近,遠處的重裝騎士隊也開始催動戰馬,正在做衝刺前的準備。
看到這些,匈人千夫長反倒放下心了。以重甲步兵的速度,怎麼可能追得上自己的輕騎?而重裝騎士隊落在步兵之後,又如何越過步兵上前與自己接戰?追趕的目標沒有向對手的戰陣中跑,而是躲進了溝中,眼下也沒辦法再追了,不如就此回歸本陣。他一麵向溝中的弓弩手放箭,一麵指揮手下朝哈洛爾河馳去。
匈人的隊伍劃過一道弧形,斜斜向河中奔馳。但他們回頭渡河的地點,已經與他們過河的地點差上近百步了。這一段河水雖然與其他地段一樣淺而清澈,但河底並不是鵝卵石,茂密的水草遮蓋下,是粘性極強的淤泥。
當先幾名匈人躍馬進入河中。馬前蹄一落下,便發出一陣嘶叫,蹄子深深陷進淤泥,奔馬的衝勢不止,馬身橫著摔進河裏,背上的人被拋起,一頭栽在淤泥之中。
“危險!”“快回頭!”前麵的匈人大叫,趕忙勒住馬匹。但後麵的人反應不及,仍在繼續向前。一時間,河岸邊的匈人擁擠成一團。
匈人千夫長墮在後麵押陣,見狀大驚,後麵敵軍正在向已方逼近,如果被對手的重甲步兵纏上那可就難走脫了。他急叫:“回頭!沿著河走,到原來過河的地點去!”
但他再一次想錯了,對手的重甲步兵依然是個虛招,霍青布下的殺手鐧還在後麵。
匈人勒馬回轉,後隊變作前隊,正待按原路回軍。這時,蹄聲如雷,一百多重裝騎士已經加速,而他們前麵的重甲步兵到了溝沿。匈人千夫長愕然看到,重甲步兵們並沒有跨上梯子過溝,而是
——跳進了溝裏。
霎時,麵前兩百多慢跑的重甲步兵,全部沒入地麵消失不見,出現在麵前的,是風馳電掣而來的重裝騎士隊!
溝最寬處不過三步,戰馬輕輕一躍而過。經過一百多步距離上的加速,重裝騎士隊這時已經到達了最大速度,溝邊本就比河岸高出一截,占了地利,這時正如泰山壓頂一般,朝驚慌失措的匈人撲去。當頭的大將,正是霍青。
匈人千夫長目瞪口呆,頭上豆大的冷汗滴滴而下。隻不過眼睛一眨的功夫,怎麼就陷進了絕境?自己的隊伍在步兵麵前能跑掉,但在高速而來的騎士麵前,卻是想也別想。拚了吧,千夫長絕望地舉起刀,帶著幾十個緩過神來的騎兵迎了上去。
霍青大槍在手,如虎添翼,丈八長槍使開了,有如風車相似。對著迎上來的匈人,嗔目大喝一聲,槍如蛟龍一般紮去。匈人竭力舞刀擋架,但沾著大槍的邊,刀便被絞得脫手飛出。旁邊的重裝騎士趁機一劍劈出,將失了兵器的匈人揮作兩段。霍青一馬當先,深深地鍥入敵陣之中。
重裝騎士隊撞上了匈人輕騎兵群,猶如重型坦克全速行使在高速路上,一切擋路的物體被毫不客氣地彈飛。迎擊上來的幾十個匈人騎兵在轉瞬之間便被這股鋼鐵洪流衝刷得一幹二淨,倒黴的千夫長一刀未出,早被霍青一槍挑翻落馬,然後在鐵蹄之下化為一團不可辨別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