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多少吃些吧,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若是陌小姐醒來她也該不高興的。”小藥心疼地看著日漸消瘦的宮主,再這樣下去,怕是陌小姐還沒醒來,宮主也倒下了。
坐在床前的水傾歌終於動了動,無神地看向床上的人,手輕輕地撫著那人蒼白的臉頰,問:“會麼……”
“陌小姐心裏愛著公子,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公子的苦衷,所以她一直都在等著公子,不然,她怎麼會甘願被公子留在宮中。”
“可是……”他一心為了複仇,一再拋下她,連她最後一次請求要見他他一麵,他都狠下心置之不理,直到知曉她……
淚水又一次劃過臉頰,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殺了自己,他不該裝作不理的,他不該拋下她。誰都不知道他此時有多後悔,隻差一點,他就會失去她。
“唉,公子……”小藥一臉苦惱。看著桌上快涼了的飯菜,心道,怕是又不吃了。
“宮主,宮主!門外有一自稱是陌小姐師傅的女子求見。”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通報。
水傾歌身形一怔,抬起頭看去,一抹希望在眼中散開,“請她進來。”長亭的師傅,她的師傅,一定有辦法救她。
不多時,一抹白從外麵走進來。來人一身白色勁裝,打量了屋裏的人,最終把視線停留在水傾歌身上,“你就是水傾歌?”
“晚輩正是,您……真是長亭的師傅?”水傾歌不怎麼確定,這人看上去還很年輕,和長亭比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師徒,倒像是姐妹。
“哼。”陌一白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作回答,徑直走向床榻。看到榻上臉色蒼白的自家徒兒,眉頭更是緊皺,急切地過去把脈。
陌一白一驚,微弱的脈象讓她眉頭直跳,陌長亭體內隻剩不到半分功力,而且心肺都受了重創,能還活下已是奇跡。不過好在有一股雄厚的真氣護著心脈,身體還不至於這麼快衰頹,可情況依舊不樂觀。
片刻,陌一白一臉愁容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昨日她這個徒兒的生死牌突然出現裂痕,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她以為是何人能傷她陌氏族人,沒想到是她這個蠢徒弟自己動用了心丹。真是傻啊。
抬頭瞧見一旁的男子滿頭銀絲,一臉焦急的神色,心裏總算得到一點安慰。至少這個男子心裏還是有她徒兒的,她這傻徒兒也不至於白白的付出。
“我問你,你先前可是受過重傷,險些喪命?”怎麼說,自己徒兒受傷都是因為這個男子,所以她語氣可不怎麼好。
水傾歌雖疑惑,但也如實回答,“是,前輩為何如此問?”
“哼,如果不是亭兒耗費她體內的心丹,或許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而她,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難道你就認為你有多厲害,能一夜之間恢複如初嗎?”真不知道亭兒在搞什麼,這男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水傾歌震驚地看著她,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原來那次,真的是她。所以之後她才一直不見蹤影,原來是因為為他耗費了功力,而他……心間像是被什麼狠狠捏住,痛到窒息,眼神無助地看著她,“求你,救她。”
無論如何,他不能失去她。
“唉……”陌一白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看著眼前悲痛的男子和昏迷不醒的徒兒,皺著眉走了出去,“我的徒兒,我自會救。”
院中,陌一白思尋良久,最終還是握碎了手裏的玉珠,白色的粉末奇跡般的消失不見,隨即,一股蘭香飄散在空中。
深夜,陌一白一直現在庭院中,直到身後走出一名白衣男子。
“找我何事?”
“清兒……”陌一白身形一怔,轉身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聲音有些嘶啞。
“別這樣叫我。這是我們最後的約定,之後,希望你能信守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