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章 陣軍上勢(1 / 3)

( ) 正值十五月圓之夜,高旭深夜無眠,踱步在吳淞城頭,沉思著明天的作戰細節。

與高旭並肩走著的是同盟軍最靚麗的那道風景線——崇明的東海明珠,趙大小姐趙明月。雖然軍不得攜帶女眷,但趙明月不是女眷,她是巾幗營的統領,當年彪悍的女海盜。巾幗營的三百女火槍兵的輪射技術已經讓趙明月操練得精熟無比,經過參加狙擊耿仲明部的實戰磨礪,巾幗營的戰力已經讓人側目。

火槍的發射有諸多的流程,是一種細活,需要一雙巧手,同時也需要臨戰時堅強的心誌。巾幗營的女兵都是趙明月百裏挑一來的,一部分是當初追隨趙明月縱橫海上的女水手,一部分各地被韃子屠得家破人亡之後身負血海深仇的苦命女子,所以,對於火槍的射擊技術,巾幗營的女兵比起旭衛鎮的火槍兵並不遜色多少。再加上趙明月本人武藝出眾,對於女兵們的格鬥肉搏術也日常訓練,個個絕非弱不禁風。

當然,除非萬不得已,巾幗營是絕不會投入實戰的。

“除非咱們同盟軍的男人都死絕了,否則絕不會讓巾幗營上陣的。”

同盟軍的將士們總是笑嗬嗬地如是說:“我們隻要求巾幗營的姐妹們在戰場上能為我們呐喊一聲,我們殺敵的勁頭就會像那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我們不是來當花瓶的!”每當趙明月聽聞這樣的言論時,便憤憤地向高旭請戰,至於“花瓶”一詞則是來自於高旭的戲語。“我們是讓你們男人們知道什麼叫巾幗不讓須眉!”

就如現在,趙明月正纏著高旭要明天的作戰任務。她要像徐鴻的火槍營一般,正麵對撼滿清鐵騎的衝擊。

自從趙明月隨著高旭進行光複鬆江府的戰役之後,從華亭、青浦到嘉定,她一直都隻是個看客。黃渡之戰沒她的份,田雄在嘉定夜襲,派了三百綠營兵還沒摸到“明月號”的船頭,就讓她的巾幗營的幾輪排搶嚇得屁滾尿流了,一點都不過癮。所以,作為好戰分子,趙明月強烈要求高旭明日在與尼堪的決戰,給巾幗營一個實戰機會。

作為趙明月的心腹親兵,湯嫣兒一身戎裝地跟在倆人身後。當然,在湯嫣兒的身邊,也跟著黑人火槍隊隊長,被高旭取名為丹澤爾華盛頓的新任親衛長。對於黑人,湯嫣兒已是見怪不怪了,當初隨趙明月到澳門,她還見過各種西洋人呢,有紅發的,也有金發的。如今的湯嫣兒不再是當年江陰城內沒見過大世麵的小妮子了。

湯嫣兒跟在高旭與趙明月倆人身後,看著趙明月硬著向高旭討令上陣,而高旭斷然拒絕。開玩笑,讓巾幗營對撼滿清鐵騎,除非高旭腦子秀逗了。要說起來,同盟軍嚴酷的軍紀,高強度的集訓,還有同盟會綱領的洗腦,這些都算是一根根大棒,而巾幗營,則是掛在同盟軍將士麵前唯一的一串可望不可即的蘿卜。每當會操對抗的時候,隻要趙明月領幾個女衛出場觀戰,那種給對抗雙方的激勵效果簡直是飛流直上三千尺。

所以,如果巾幗營萬一有什麼損傷,對於同盟軍的軍心來說,絕對是一種打擊。因為幾乎每一個巾幗營女兵都是將士們的夢情人。當然,高旭也一直在評估巾幗營的存在,對於同盟軍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無論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暫時來說,似乎正麵的影響居多,因為這無形之間加強了同盟軍各支營伍之間的戰鬥力竟爭。

湯嫣兒看著倆人針鋒相對的樣子,不由笑嘻嘻地道:“少姐,你跟少爺先打一架。要是少姐贏了,你說啥他都沒轍了。”

趙明月聽罷,俏臉頓時一紅。打架對於她與高旭倆人來說,意義不同尋常。因為每次打架打到後來,盡是曖昧之事,以至付出了她珍藏近二十年的處子之身。

當初對於高旭與趙明月倆人的戰爭,湯嫣兒對其母湯娘子有一句很好的結案陳辭:“少爺或許會輸,但最終他是贏家。”

當時湯娘子“哦”了一聲,弱弱地問:“照你說來,那大少姐輸了?”

湯嫣兒“嘿”了聲,道:“大少姐輸?瞧她那春心蕩漾的模樣,根本是用輸來求贏的。”

湯娘子道:“他們都贏了?哪誰是輸家呀?”

湯嫣兒苦著臉指指娘親,又指指自己,道:“我們娘倆才是輸家啊。少爺的枕頭已經讓大少姐搶了去啦。”

湯娘子紅了紅臉,道:“那有啥個法子,給少爺多放幾個枕頭唄。”

湯嫣兒歎道:“奈何女兒的枕頭太小啦,根本占不了什麼地方。”

湯娘子難得跟女兒打啞語,臉上的紅暈都泛到脖子上去了,道:“這又有什麼,我們娘倆兒倆個大小枕頭疊起來,總比得上大少姐的那個。”

最後湯嫣兒無語了好一陣子,才道:“趙大少姐太強勢,娘親又太柔弱,女兒還是一撮豆芽,將來還有明媒正娶的沈家大少姐,這日子該怎麼過呀?”

現在湯嫣兒不提打架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趙明月不由從心底湧上一股熱流。自從光複鬆江以來,高旭一直忙得不可開交,而且高旭是以身作則之人,在軍,自然不會有閑情來尋歡作樂。倒是趙明月身體素質好,精力旺盛,自從那日在高旭的臥房之初嚐男女之間的滋味之後,那種快意便如附骨之蛆,再加上逼問湯嫣兒關於她母親與高旭的事,而湯嫣兒又是混過風月場的人,說起那些羞事頭頭是道,這使得趙明月每夜醒來,總是不勝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