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開始有了人類的領袖,當然,那時候的領袖還不是如今這樣統領千萬人等,不過是一個個群居的部落而已。當他們在眾人的心目中有了至高無上的威望,老死之後,或者是為了村民們的安危等等,付出了生命之後……當然,我們要說的是,自然是做出了絕對讓眾人佩服敬佩值得所有人記住的事兒。於是就有人想出了,立個牌位,讓人永遠的懷念失去的那位人物,可是這個牌位,總不能就放在荒郊野外啊,那就放在了屋子裏。後來人們再一琢磨,覺得還是不夠恭敬,那就得單獨弄出個屋子裏,那時候人們都相信神靈鬼怪,認為人隻要做了一輩子好事兒,老死之後就會成為神仙,上了天庭,這也是為什麼人們膜拜祈求已故之人的時候,往往都要說在天之靈的原因。
這,就有了最初的祠堂。
後來,人丁漸漸興旺,人們對先人尤其是曾經做出巨大貢獻被人們敬拜在祠堂中的祖先,更加的尊重,就給冠上了各種各樣神靈的名號,於是這種信仰和尊重,漸漸的開始傳染,彌漫……這裏有個祠堂供奉者,那邊兒聽說被供奉者生前偉大,死後被供奉了,後輩人祈禱靈驗,於是也就有樣學樣地建立了相同的祠堂。
從此,也就有了廟宇的出現。
再後來,但凡有了值得讓人紀念的人去世之後,人們便會自發的,建立廟宇予以紀念,幾代幾代人地去敬拜。
時間越來越長……
這種對於廟宇對於人類自創的神靈的尊敬和膜拜,漸漸地開始變質。
迷信思想開始泛濫,神靈的明目也越來越繁多,一直就到了如今……所以若是說迷信思想害人,那其實說起來,無非也就是人在害人,無非就是自己騙自己自己哄自己,說來說去,都把自己個兒給套進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郝國斌還感慨萬千,唉,迷信思想禍害人,應該破除,可是對於村廟的定義,又不能單獨以迷信來破除啊,中華大地,千百年來的這種思想上的信仰,又何嚐不是一種值得保留的文化傳統呢?若是人人都可以正視這種文化,正視這種流傳下來的東西,那該多好?俗話講“無廟不成村。”這足以說明,村廟的文化,在我國有著多麼悠久的曆史,在廣大農民的內心,有著多麼根深蒂固的信仰和敬重。
我們幾個苦笑連連,便是喝了酒之後頭腦不清醒,也明白,這就是一位教師啊!懂得真多。
可惜他說來說去,終究是不明白,這個村廟的變質,有很大情況下,又何嚐不是那冥冥中讓人認為並不存在的邪孽異物所為呢?
或許,郝國斌的話也算是有道理——人若是不信邪靈,不拜村廟,信仰也隻是局限在對前人的尊重和敬拜上,那,又何嚐會讓邪物貪心不足地禍害人,逼迫著人去膜拜它供奉它呢?興許,這種東西,連有都不會有。
據《異地書》殘卷中所記載,邪物有的是多年吸取天地精華,食同類的精氣神兒,抑或是偶得天機,或與生俱來靈性十足,才有可能成為邪物長存,還有一少部分,是因為生來便居住在受人膜拜的廟宇中,長年累月享受著膜拜供奉和精神上的信仰,漸漸的,就有了超乎尋常的靈性,亦為,邪法。
不過這些,我們也無需跟郝國斌非得講個清楚讓他非得相信了不成,這沒必要。
當我們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互相勾肩搭背攙扶著從郝國斌家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西邊的天際泛起了火燒雲,夕陽如同一輪火紅火紅的圓盤子,散發著耀眼的紅光。
我心裏忽然想到,胡老四跟那隻蛟談得怎麼樣了?
那天下午,胡老四還真就找來了蛟,在南河堤滏陽河邊兒的龍王廟裏,一席長談。
蛟,答應幫我們除掉老王八精了。
這個消息是第二天的早上,我才知道的。
本來昨晚上胡老四就來找過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隻不過……都他娘喝酒喝多了,一躺下就人事不省,還說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