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兄弟們齊齊點頭。
不過姚京又滿是擔憂地說道:“那樣的話,村裏人可就……唉,那幫老太太們,肯定會和咱們鬧個沒完沒了的。”
“是啊是啊,我爹和我娘,一準兒會揍我。”郭超也點頭說道。
於是另外幾個哥們兒也都沉默下來。雖然剛才還都是一腔火氣,衝動地表態要砸廟,可一旦想明白了,這事兒還真不行,畢竟村裏的這些廟宇,可都是村裏幾代人傳下來的,是大部分村民的精神信仰,我們如果把所有的廟都給拆掉的話,那就等於是和眾多村民為敵,犯下眾怒了。當初我和陳金倆人怒燒奶奶廟之前,還不是和村裏那麼多人發生了劇烈的衝突麼?
唉……
兄弟們都沉默了,我和陳金倆人也皺起了眉頭,其實我們倆倒是不怎麼害怕這些的,大不了和村裏那些老太太們再吵上幾次,實在不行,再跟她們家裏的人轟轟烈烈地幹上一架,那又如何?反正家裏的爹娘都不信那些廟裏的東西,自然也不算侵犯她們,大不了也就是挨頓打而已嘛。
可是其他哥們兒就不好說了,他們等於是跟爹娘對著幹呢,等於是拆爹娘的信仰呢。
而隻有我和陳金倆人的話,這事兒確實難辦,拆廟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再說還有老爺廟以及奶奶廟都是那麼大的建築物,前街的關帝廟也不小,拆起來得費多大勁兒?況且老爺廟是新建立的,老奶奶廟新修的,真要是拆了砸了……
那等於是在我們村村民心中,製造了一場大地震。
於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胡老四,他歲數大,應該還有別的想法吧?
“哎你們都看我幹什麼?這種事兒我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子可幹不來的。”胡老四連忙擺了擺手,嘿嘿訕笑著說道:“行啦,我明白,你們不就是害怕村裏人和自己的爹娘罵你們打你們對你們不滿意麼?”
“我可沒說怕。”陳金瞪眼說道:“老子怕個球啊。”
“我也無所謂。”我笑了笑說道。
其他幾個哥們兒卻都苦笑著不說話——他們可沒這底氣。
陳金忍不住罵道:“操,你們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剛才都還那麼牛-逼哄哄地吹噓著,說要如何如何,現在都傻啦?不吹牛-逼啦?”
胡老四說道:“哎,要我說啊,你們幾個就得好好跟人家陳金還有銀樂好好學學,瞧瞧人家家裏的家長,多明智啊,這廟裏麵本來供奉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禍害人,還得讓人花錢浪費感情,浪費精力,那可是在消耗生命的精華給邪物吞噬啊,就是,就是減壽呢,明白不?”
“啊?這麼嚴重呢?”姚京吃驚地說道。
其他幾個哥們兒也都是目瞪口呆,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可不是嘛。”胡老四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去廟裏拜那些邪物的時候,邪物就會偷偷的吃人的生氣呢,明白不?生氣,就是生命的氣息啊……”
我笑著擺了擺手,胡老四說的這些,哥兒幾個聽得懸乎,還不如我說呢。
我說道:“哥兒幾個,你們相信我們家那本《異地書》麼?”
哥兒幾個點了點頭,這事兒都知道。
我接著說道:“我們家那本《異地書》的開頭,你們知道寫的是啥不?”
哥兒幾個搖了搖頭,這事兒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念道:“但凡村廟,多為邪孽異物所居,食人之信仰,取人之精神,得以長存;奉神名仙望,為害與人,索地方靈氣,使萬物皆難;雖偶有善者,亦不多也。然上天神靈悠悠,少有管製,神乎?仙者?無閑也……”
“這話啥意思?”姚京問道。
常雲亮往姚京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道:“笨蛋,這都聽不懂,食就是吃,取也是吃,就是說邪物吃人的信仰,吃人的精神,然後就能長命百歲了,哦不,是能夠一直活著了,它們幹的就是這種事兒啊,要不說它們怎麼就能一直活著了?那是靠人的命,在添加它們的命呢。”
“對對,還是雲亮聽得明白,唉,上初中的時候,就數人家雲亮成績好,哎呀,這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我拍手稱讚道,心裏也確實佩服這小子,聽了一遍就能說個差不多,我當初看這段話,看了好多遍才琢磨出什麼意思來。
哥兒幾個全都聽得紛紛點頭,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