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達成共識(1 / 2)

既然這件事兒牽扯到了親爹親娘甚至爺爺奶奶的命,命數的長久,那就是大事兒了,那就必須得讓我們哥兒幾個格外的重視了——誰不想著自己家的爹娘爺爺奶奶長命百歲活個大歲數?誰舍得讓爹娘爺爺奶奶的命數讓邪物給吃掉?

越想是越著急,越想是越恨那邪物。

得,兄弟們一拍膝蓋。

啪啪啪幾聲!

就這麼定了,奶奶-的,拆廟,砸廟,殺邪物,與邪物勢不兩立,有它無我。

至於其他的村裏人,去他娘-的,愛誰誰,大不了……來啊,幹架吧,怎麼著?不服啊?誰不服誰有膽量誰就來一下惹我們這麼多家的人,而且,還有個陳鎖柱還有個趙二牛呢,誰有膽量放馬過來!

事情敲定下來之後,胡老四在一旁笑眯眯的,顯然很滿意我們幾個的表現。

我心裏琢磨了,有點兒不對勁兒啊,胡老四來的時候那緊張的模樣,好像天都要塌了似的,難道就憑著我們幾個這麼一說,膽子一大,敢抗事兒了,胡老四就可以完全放鬆下來了麼?

我疑惑地問道:“胡爺爺,您老這……沒別的事兒了?”

“沒了啊,還能有啥事兒?”

“不對啊,您來的時候可是夠慌張的,好像天都塌了下來似的,這就沒事兒啦?”我滿腹疑惑。

其他幾個哥們兒也瞅著胡老四,覺得是有點兒不對勁兒。

“其實吧,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隻不過……”胡老四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錢,有點兒不夠了,我不好意思跟你們開口,這不就顯得慌張了點兒,是吧?銀樂啊,你看你是不是……”

“那您直接說不就行了嘛!”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錢怎麼就不夠了啊?上次給你那麼多呢。”陳金一瞪眼說道。

胡老四一攤手,無奈地說道:“那還不夠我買棺材呢。”

“嗯?”哥兒幾個都怔住了,啥意思?

買棺材?

我說:“您老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胡老四搖了搖頭,也不見他有多麼擔心,很輕鬆地說道:“誰曉得和邪物發生衝突後,還能不能活下來,要知道,那個老鱉精,實在是不好對付啊,唉……”

我們幾個都無言了,愣愣地看著胡老四。

難道說,胡老四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老王八精死戰了麼?

乖乖,那玩意兒有那麼厲害麼?

對於砸廟這種事情,我們這幫年輕人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濃厚興趣,各個兒摩拳擦掌,興奮不已,好像我們晚上不是去砸廟,而是去赴宴似的。

其實就在去年的冬天之前,哥兒幾個大部分人對於村中的廟宇,還都有著從內心深處透出的一種畏懼,或者說,是敬畏。總而言之吧,那時候大家夥對於砸廟這種事兒,實在是無心更無力,當初和白狐子精那一場惡戰,導致了老爺廟的倒塌,可歸根結底,那也是白狐子精幹的事兒,跟我們沒關係。

雖然說從那個時候起,兄弟們都已經意識到村中的小廟中居住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神靈,而是邪孽異物,不過畢竟是村裏那些老年人常年膜拜禮敬,村中老老少少許多人都信仰的東西,從骨子裏,哥兒幾個都對村中的廟宇有種無法言語的“感情”,這種心態是無法用語言描繪出來了,無論這種感情是好的還是壞的,總之廟宇,確實是打小陪伴我們長大的的代表性建築。

仍記得小時候正月裏的每一個夜晚,有錢人家的孩子自然會提著燈籠玩兒,可像我們這幫人中,絕大部分的家庭,都不會給孩子買燈籠。

那時候,我們一幫小孩子就會拿家裏的白菜切下來屁股,白菜屁股中間挖空,然後底部穿上一根木棍兒,在挖空的地方放點兒棉花,然後倒入蠟油,點著了之後,火苗呼呼的,就當燈籠玩兒了,我們那時候叫這種東西是——顫顫燈。

可那時候即便是如此,想從家裏拿著蠟燭化開了點著玩兒,家長們也是不同意的,要知道,一盞顫顫燈,燒蠟油很快的。

於是乎我們一幫小孩子就要想法子了、

不能去家裏偷,那就去廟裏麵偷。

整個正月裏,村中大部分的廟宇在每個夜晚,蠟燭和香都不會少了,尤其那紅色的大蠟燭,更是我們這幫小孩子們最為喜歡的東西……

如今想起來,當年恰好我們玩耍顫顫燈的年幼那幾年,也是村裏最為安穩的幾年,雖然廟宇依然承受著村民的供奉信仰和膜拜,不過廟宇卻不能接受村民的熱情和虔誠,因為那個時候,廟宇裏麵,是空的,沒有居住什麼邪物。若非如此,我們當年偷偷的從廟宇裏拿蠟燭玩兒,恐怕就會遭到居住於廟宇中的邪孽異物的報複,那種東西最是心胸狹窄,我想,它們是不會介意和一些小孩子一般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