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 橫生枝節(1 / 2)

我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陳金連忙攙扶我,關切地問道:“銀樂,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兒。”我甩開他的手,極其鬱悶地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哦對了,金子,你明兒個還得去賣藕吧?”

“嘿嘿,明天上午送過去就行了,不用賣,有一家給代賣的。”陳金笑著說道。

“哦,那不錯。”我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後回身對胡老四說道:“胡爺爺,有事兒您盡管招呼一聲,別老是不好意思找我們幫忙啊!”

“哎哎,知道了。”胡老四掄了一下煙袋杆子。

走到街上,夜黑風高,寒氣逼人。

我和陳金在二道街口分手,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又一次拿出抽屜裏放著的那幾張紙,掀開看了起來,上麵,果然記載著蛟龍這種東西。

……

臘月二十八。

過年的氛圍籠罩著全村,各家各戶都忙碌著蒸年糕、菜包、饅頭,弄餃子餡兒等等,為的便是在過年的那些天裏,每天都能吃現成的,不用太過忙碌於準備飯食——過年嘛,幾千年的傳統節日,人們就是歇著呢,幹啥活兒啊?

很顯然,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其他村民絕對沒有因為這兩天村裏的發生的幾起事件而感到有任何的不對,他們覺得這很正常不過了,村裏人嘛,街裏街坊整天在一起久了,難免有些矛盾,有些小小的衝突。

娘們兒在家裏忙著做飯食,男人嘛,就得去張羅年貨了。村裏家庭稍顯殷實的住戶或者平時空閑時間少的人,都早早的備齊了年貨。而大部分人家,都等到二十八九這兩天去馬頭鎮的集市上買東西,據說這兩日買到的年貨要比前些日子買的便宜,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做買賣跑年貨的生意人,也是要張羅著過年了,所以他們會趕緊便宜點兒把貨物都賣掉,然後回家張羅著過年。

這好像很有道理,不過我倒是沒覺得這兩日買東西就比前些日子能便宜什麼,甚至……還有點兒貴了。用句俗話講:“南京到北京,買家不如賣家精。”人家做生意的,想得比咱們要周全得多,猜測消費者心理要猜測得更為透徹。

囉嗦了這麼一大堆,好像跟我們的故事沒有什麼必要的聯係,其實不然。

話說臘月二十八這一天,按照我們於胡老四事先的約定,今天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我和陳金應該帶人去南河堤水泵房那邊兒,把那塊不知道屹立了多久的小石碑給刨開,然後掀倒在地。

也就是說,我們有一上午的時間去幹別的事兒。

不要認為我們這幫平時睡覺都睡到十點多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還會很不懂事兒的睡懶覺。畢竟要過年了,家裏人都忙活,咱們也得忙活不是?況且,過年對於年輕人來講,確實是個好日子,難得的是,過年那些天,可以發了瘋的玩兒,而不用擔心家裏的老爹老娘拚命地嘮叨咱們。

早早地醒來,我和我爹一起去了馬頭鎮上,買了雞鴨魚肉、掛曆年畫煙酒等物事,家裏麵,我娘一個人剁餡兒包包子、做年糕。

前麵咱們囉嗦得多了,所以這裏也就一筆帶過了,其實過年嘛,買年貨也就是那麼回事兒,沒啥新鮮的。

單說那日我們去買東西回來之後,就在家院子裏幫著燒火,蒸年糕包子什麼的。

卻沒曾想,這一忙活,中間竟然出了件大事兒,耽誤了我和陳金的時間。

本來我和我爹從馬頭鎮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才十點半左右,打算著忙活一會兒家裏的事,然後就去找陳金,早早地到南河堤水泵房那邊兒等著十二點。可就在大概十一點半左右,我正拿了鐵鍬準備去找陳金的時候,陳金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進門就招呼我出事兒了,我心裏當時就咯噔了一下,心想這是怎麼了啊?看陳金的眼神兒,似乎不想讓我的父母和爺爺知道,於是我跟著他走出了院門兒。

陳金把我拖到牆根下,離院門有個六七米之後,才焦急地說道:“常雲亮在馬頭鎮上挨打了,剛回來,頭上挨了一刀,正在包紮呢,他讓我通知下兄弟們,去報仇!”

“啥?他娘-的!等我回去抄家夥!”我一聽腦門兒上轟隆一聲,怒火衝頂,扭頭就往家裏走去。

這還了得?

兄弟讓人給打了,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絕對得報仇去!

啥叫哥們兒?

進了家,我爹問我出啥事兒了?我說沒啥,這種事兒不能讓父母知道,不然的話你別想出門兒了。

我進到東屋裏,從床底下拖出箱子,那裏頭放著我們用來剝黃狼子皮的尖刀,我拿了兩把,然後用一塊兒破布卷起來,抱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