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文嚇得痛哭了起來,我趕緊抱著她哄著她,安慰著她,可她卻忽然從我懷裏掙紮開來,哭罵我沒本事,保護不了任何人,整天惹是生非,把別人都給牽連進去了……然後,然後柳雅文突然間掏出一把剪刀來,美麗的麵孔猙獰起來,嘴角都咬得流出血來,高舉剪刀惡狠狠向我刺了過來。
“雅文!你瘋啦?”我高呼一聲,閃避開刺向我的剪刀,本能地抬腳將柳雅文踹了出去,結果這一腳踹下去,竟然將柳雅文的肚子上給踹出了一個大窟窿,她倒地之後抽搐著起不來了,肚子上腸子帶著血水兒亂七八糟地湧了出來。
街上正在吵鬧打罵的人看到這一幕,一些人脫離開正麵的戰鬥,開始跑到柳雅文跟前兒,伸手就去柳雅文破開的肚子裏掏東西,有的還上前嘎嘎怪笑著往柳雅文身上踢啊,踹啊。柳雅文痛苦地哀嚎起來,美麗的眼睛充滿絕望地看著我,一隻手伸向我,想要呼救,嘴裏卻湧出許多的血水來,讓她喊不出聲。
我嚇壞了,想要衝上去救柳雅文,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我被幾個人抓住了胳膊抓住了腿,我奮力地掙紮卻掙脫不開,我怒了,高聲地怒罵著,瘋了一般拳打腳踢著,眼前突然到處都是鮮血飛濺啊……
“操,老子跟你們拚啦!”
砰的一聲,我的右手傳來劇烈的疼痛,痛得我齜牙咧嘴噝噝地吸著涼氣坐了起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床上,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下,而床裏側的牆上,卻有一小點兒新鮮的血跡。看看自己的手上,也掉了一層皮,流出了一點兒血。
感情是做噩夢了,自己夢裏動手呢,結果一拳頭砸到了牆上。
這是何苦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掀開被子披上棉衣,摸出煙來點上,坐在床頭抽了起來。
抽了幾口煙,腦昏昏沉沉的腦子裏清醒了許多,我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好好的怎麼做了這麼個噩夢啊?今兒可是剛和柳雅文定下親事,後天就得跟她一起去邯鄲玩兒呢,明年,俺倆就要結婚了呢。
哎不對啊,這個夢,這個夢裏的事兒,奶奶-的,該不會將來被邪氣兒禍害了的村民,真的成了夢裏的那種樣子吧?
那簡直太可怕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看過什麼所謂的生化喪屍電影,如今想起來,那個夢境裏的場麵和人,基本和電影裏的那些喪屍差不多,隻是會說話,而且吵架能力絕對高超而已,所以我認為,如果,當年村裏人真被邪氣兒給徹底禍害了的話,村民絕對比喪屍強悍許多,畢竟,比喪屍先進,能說會打還會動腦想點子。
呃,說露了,暫停。
話說我當時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後背都嚇出了冷汗,趕緊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我得去胡老四家問清楚去,奶奶-的,總得給老子個準確的回答,不行老子寧願搬離這個村兒,也不能待著了,太可怕了,另外,我還得把柳雅文也帶走……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都有點兒成驚弓之鳥了。
誰讓那年冬天,遇見的邪事兒那麼多呢?
火紅的太陽已經掛在了西邊的天際,房屋和樹木的影子鋪倒在大街小巷,拖得很長,甚至都拖到了牆上。
天色有些暗,街上冷風呼呼地吹著,行人稀少。
疾步在街上走著,偶遇村民,便會客氣地跟我打招呼,祝賀我今天定親,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跟人打著招呼,腳下匆忙地往胡老四家裏走著……
胡老四似乎很忙,我到他家門口的時候,胡老四也是拎著個大布兜子剛回來。
我心裏著急,所以在門口就張口把自己做的夢給說了出來,著急忙慌地問胡老四到底是咋回事兒。
胡老四有些不屑且鄙夷地瞪了我兩眼,然後說:“沒事兒,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呢,想得事兒多了,自然會做夢,至於邪氣害人的事兒,千萬別傳出去,就算是邪氣爆發,那也得過了年之後了,最近我和老太歲一直忙活著布陣燒符做法,壓製著邪氣的爆發,還能拖延上一兩個月,也就是說,差不多能拖到開春的時候,到時候老太歲傷勢痊愈後,總能想到法子的。”
“您給個實話,到底有沒有法子!”我實在是不想一直聽這些模棱兩可的話,咱迫切的需要一個堅定的答案,因為真要是搬家的話,那可得提前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