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如此的態度,讓我們三個被酒精燒過的年輕人更是興奮不已,膽量十足,本來嘛,我和陳金倆人膽子就不小,而劉賓現在不是人,這小子有點兒瘋了……
不過依然有讓人沉悶的事情,那便是我身上的散魂咒,這件事兒怪的有些離譜,讓所有人為之無奈皺眉,便是趙家人與生俱來擁有著護身的仙氣兒又如何呢?這甚至是對我們趙家人的打擊諷刺……
我不知道爺爺是真的聽胡老四說了些什麼,還是爺爺為了要安慰我們所有人,他在喝下一口酒之後,紅光滿麵的說道:“銀樂這孩子受了大苦,可咱們老趙家人,福大命大,有貴人相助,至於那個什麼散魂咒,已經有了法子解決,隻是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解除而已,大家不用太過擔心,有老太歲的靈肉在,暫時性命無憂,安心的等待時機的到來吧。”
這話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當然,還是有些疑惑的,所有人在心裏都會想到爺爺是在拿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安慰大家。於是平時很少在這種場合裏發言的我的母親,開口問道:“爹,那位貴人是誰?得到啥時候時機才來?”
“天機不可泄露,不說這些了……”爺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再次喝下。
於是所有人便不再提這件事兒,端杯喝酒,我娘眼裏含著淚兒去給大家盛飯了。
我雖然表麵上笑容滿麵,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和大家有說有笑,可心裏還是在琢磨著爺爺的話,如果說先前爺爺的話還讓我懷疑是在說些安慰我們的話,那後麵說天機不可泄露的時候,我忽然肯定了是胡老四和爺爺說了些什麼,不然的話,以我爺爺的為人性格,他怎麼可能說出那句“天機不可泄露”的話?那可是老神棍們常掛在嘴邊用來糊弄人的話。
吃飯的時候,外麵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伴隨著砰砰炸響的雙響炮的聲音。
大家都疑惑著是不是誰家裏頭娶媳婦兒呢?還是……村裏死人了?平白無故的誰沒事兒吃飽了撐的放炮仗幹啥玩意兒?
陳鎖柱一邊兒往嘴裏頭扒拉著米飯,一邊兒忿忿的說道:“娘的,那個奶奶廟算是紅火了,前段日子剛建好,還弄了個什麼他娘的開張大吉,今兒個又說要設壇請神入住,呸!回頭再給它砸了去。”
“算了,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爺爺淡淡的說道:“上次你們倆為了向著倆孩子,跟村裏人大打出手,惹的人還少麼?四十多歲的人了,整天那火爆脾氣也不能改改麼?”
“哦,叔,你看你說哪兒的話,我也就說著玩兒呢,哪能呢?嗬嗬,嗬嗬……”陳鎖柱立馬陪著笑臉。
爺爺笑了笑,說道:“吃飯吧。”
於是再沒有人說話,外麵的鞭炮聲依然此起彼伏,弄得我們三個年輕人心裏癢癢的不行。
吃完了飯,和家人打了聲招呼,我和陳金、劉賓出門往十字街走去。
年輕嘛,對這些事兒總是很好奇,總喜歡看個新鮮。許多事兒,聽說過和親眼見過,那絕對是不同的。
十字街上,奶奶廟前,早已經圍滿了許多的人在看熱鬧,那些個老太太們各個老臉開花,忙的不亦樂乎。
十字街正中,那些老太太們的家人,以及一些村民們正在從一些塑料袋裏不斷的拿出鞭炮和兩響炮,分發著在十字街上不斷的點著了,濃的有些嗆人的火藥味兒彌漫在十字街上的空氣中,當然了,也帶著很濃厚的喜慶氣兒。
走到近處,隻見奶奶廟的門前四五米外,並排放了三張桌子,上麵鋪上紅布,紅布上蘋果和水煮肉擺了十多碗,香爐三個,上麵插滿了一撮撮的香,煙霧繚繞。六個燭台上,也都安上了大紅的蠟燭,隻是沒有點著而已。這個可以理解,大白天的在外頭點什麼蠟啊?再說還刮著徐徐的冷風呢。
不知道是誰,打哪兒請來了兩位神棍,嗯,一男一女,四十歲左右,穿著大紅大綠的讓人看了就惡心想吐的那種衣服,臉上也塗滿了些顏料,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頭上還插著一些亂七八糟七彩紛呈的羽毛,讓人聯想到某些書上那些原始部落族人的畫麵。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貨真價實的神棍,我終於明白了一點,這才叫做神棍啊,相對比較起來,胡老四絕對不如人家專業,瞧人家那穿戴,那打扮,那蹦躂的樣子,那嘴裏嘟噥的亂七八糟的鳥語……我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他們往頭上插一些鳥類的羽毛了。
而胡老四這位被扣上神棍帽子的人,還是用“陰陽仙”這個名號比較合適。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陳金、劉賓倆人一說,倆人立刻點頭稱是,覺得有必要在我們兄弟當中為胡老四平反。陳金更是大言不慚的說:“如果胡老四能夠幫銀樂解除了散魂咒,我一定要在全村,乃至周邊村裏甚至全鄉,召開平反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