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我隻是繼承祖業而已，我趙家世代做藥生意，銀花茶是我們看中的一種輔料，想要江莊主您給我們供貨……”
“為什麼要買斷？”
“因為銀花茶太過稀有，也就江莊主您的普陀茶莊有。”雪軒說完微微抬起頭，看見江莊主沉思著，便繼續順水推舟，“銀花茶味過苦，少有人買，若是賣給別人，就是賤賣，我隻是買了個買斷權，每期還另附銀兩，這樣如何？”
“這……”
“若是嫌價錢少了，我再加一千兩。”雪軒麵不改色地說道，卻不料江莊主卻開了口。
“但買斷實在是讓我匪夷所思，區區的輔料，若是簽個約，協定我供給貨物就算了，這種做法讓我有些覺得冒險……”
“這銀花茶的功效，隻有我們趙家人知道，您賣給其他人人家也不要，”雪軒頓了頓，繼續說，“買斷它隻是為了保險起見，若是走漏了風聲，別人不得知道我趙家的弱點？江莊主本分，合作起來我們踏實。”
江莊主聽了，心動起來，可又礙於以後的商機，然後細想覺得也無妨，便開口：“好，今日就簽了這協定。”
雪軒聽了隻是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兩張協定和一萬兩銀票和兩錠大銀，然後示意讓其按上手印，把其中一張放進自己的懷裏，另外一張連著銀票和銀兩給了他。
一切完事後，雪軒又望了望那少女的背影，問：“江莊主的愛女貴庚？”
“剛滿十五。”江莊主一聽皺了皺眉頭，“我這個女兒，都被我嬌慣壞了，我好說歹說讓她去參加選妃，但一到這天都又後悔了。”
“這江南人家都想要女兒進宮？”雪軒暗自發笑，他覺得江莊主的舉動有些愚蠢。
“那是當然，入了宮自是享清福，侍候皇上不是好事？”江莊主對雪軒的這句話甚是驚訝。
“這怎麼說呢，進了宮就很難再和家人團聚……我有個和我般大的妹妹，比愛女還要長些，前些日子選妃的皇榜來了，她卻不去，我們家也不願讓她去，這宮裏的事太複雜，比生意場還複雜，要是我那個心軟的妹妹去了，不過幾天不就要出事了嗎？”雪軒笑著，江莊主聽出了他的“隱喻”，本有些慍怒但覺得他是為自己好，便隻笑，也不言語。
與此同時，宮中暗湧風雲，皆為選妃一事而鬧得沸沸揚揚，皇上白次翊自幼便不貼近女色，跟著三位托孤大臣學書習武，在他身邊進進出出的都是男人，隻是和宮女接觸較為頻繁，就連高丞相的女兒高嫣都經常受冷遇，倒是秦岩的女兒秦甘雨因兄長甘雲和白次翊是結義兄弟而常有往來。
傳聞，皇後之位不是高嫣就是秦甘雨，別無第三人。
要說兩人誰更有幾率坐上這個位子，宮中的宮女太監大都會認定為是秦甘雨，她是自幼跟在太後身邊，兄長甘雲在白次翊身邊又有一席之地，本身就是白次翊唯一交往密切的少女，隻是相貌不如高嫣漂亮，城府更談不上和丞相之女攀比。
宮內的宮女太監也常常議論此事，每逢空閑便說起此事，那些大臣也紛紛揣測聖上心意。
“要我說啊，這高丞相的千金可比秦岩的女兒更適合當皇後。”一個文官對旁邊的同僚說。
“你懂什麼？父親一步登天，女兒也會如此！”另外一個文官陰陽怪氣，倒是因為桌上都是高海的門生……當然除了他。
“你們啊，”呂天暉空望著酒盞，“人家家的家事，你們管什麼？”
“呂侍郎，你自是不用管，你又沒有女兒。”那個一開口的文官像是玩笑似地說。
“是啊，養女兒有什麼用？終究是到別人家。”呂天暉像是冷笑，“如果我有女兒，也不會把她送到宮中，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誒，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讓我們喝回喜酒啊——你的兩個侄子可都懂事了！”這句話逗得全場大笑，呂天暉也露出了笑。
“我和內人才結婚沒多久，更何況我可沒什麼時間像你們那樣。”呂天暉偏偏頭，像是話中有話。
“呐，到時候大將軍教他武，你教他文，文武雙全，回頭說不定還能弄個駙馬當當。”
又是全場大笑。
呂天暉語氣聽到這話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但又像是玩笑話：“我呂家的兒子從不寄人籬下，我會告訴我的兒子自己的路自己選擇，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隻會附屬於王室。”
全場突然寂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