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禪站在城牆上,眼神湧起殺意,洛朝鎮國之儀天子中以及驚霆破穹刀乃是機密之事,鮮有人知,而今卻被鄰國得知了,其中內幕,令人不得不懷疑,但洛朝知道此事的,亦隻有少數人,殷禪想不出所以然,隻好作罷,但要將此兩者拱手讓人,他殷禪是絕對不能答應。
“滾!”
殷禪怒斥,君王霸氣盡顯無遺,他知道就算交出去亦不能求全,還會助長敵方氣焰,不如就直接踐踏對方野心,總之,己方氣勢不能輸!
岐山國領軍人聽得此話勃然大怒,緊緊盯著城牆上的殷禪,冷笑出聲:“等你做了亡國奴,階下囚,我會讓你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痛苦!”他怨毒的盯著殷禪,想象著折磨一國之君是怎麼樣的快感……
話音一落,大軍如潮流動,盡數彙聚在南門前,準備攻城,百萬大軍將長戟舉起,明晃晃的寒芒衝天而起。
代逸站在城牆上,眼睛微眯,俯瞰眼下整齊劃一的隊伍。他深知,一個國家,沒有二十年難以湊齊六十萬淬靈境大軍,看軍隊的多少便能知道一國強大與否。
故而,軍隊是一國實力的象征。
要擁有軍隊,國家必先安定。總是在太平盛世人口才迅速增長。此時天才開始湧現,且不會因為戰亂夭折。其中或有人一路成長為納靈境,甚至獸靈境,為國之大將!
然而這一切,對洛朝來說都為時尚早,畢竟滿打滿算,這個國家建立才兩個月,許多機製都癱瘓。
而且,洛朝能湊齊六十萬大軍,也是強行收編了程藩與宣藩的軍隊,操練一月有餘,才堪堪能上戰場。
但洛朝積弱,他們的歸屬感不會太強,加之數次有強敵來犯,更加沒有凝聚力。
“此戰,還需要智取。”代逸喃喃道。
但顯然,岐山國與秦國不會給洛朝這個機會。他們的主將高興不已,擇日不如撞日,沒想到碰巧遇到洛朝城牆斷缺,於是他們毫不猶豫,指揮軍隊從南門強行進攻,一聲令下,百萬大軍衝撞城牆,靈力飛濺,巨響轟鳴。
戰鼓動九天,
獸吼滯重雲。
兵湧如惡蝗,
洛都血雨急!
由於徐庶炮轟而變得裂痕密布的城牆不堪一擊,被百萬大軍大軍輕而易舉便撞得搖搖欲墜。
終於,高牆緩緩傾斜。陰影籠罩百萬大軍局部,殷禪眉頭緊皺,從古至今,還沒有強行摧毀一國帝都的先例,因為都牆之高、之厚、之堅固是很難破壞的。要滅亡一國,頂多是大軍圍困數月,等其內物資匱乏,自然便投降,不投降者,再圍困……
但,洛都的城牆倒塌了。
他有些難受,佇立不動,看城牆越來越接近大軍。
但百萬大軍中,突然騰飛出百餘個納靈境強者,手掌之中流光溢彩,那是靈力液化,在掌間流淌,其內隱藏者巨大的力量,若砸在納靈境強者身上,必然會讓人身負重傷。
殷禪眼神一凝,百餘納靈境!
洛朝原來有二十三人!加上收編的才四十納靈境強者。
就在殷禪對比兩方實力之時,緩緩倒塌的城牆陡然被轟開,碎石飛濺,一段城牆被摧毀。
城牆被毀,洛朝已全部暴露在敵軍槍尖之前,隻要他們義無反顧的推進,耗盡洛朝六十萬大軍,等待洛朝的便是無盡深淵,再也不要尋思複國。
黑壓壓的箭矢穿空而出,這是洛朝在阻擋百萬大軍前進的腳步。
被粗長的鐵箭無眼,旭旭的破空聲令人發指,但鐵箭速度之快,避無可避,加之人山人海,總會有倒黴鬼被穿透胸口,直挺挺被釘在地上抽搐,血迸濺數尺,哀嚎撕心裂肺,由於痛感太強烈,聲音已經破音,尖銳得如活鬼在淒嘯。
腥紅的血霧染在未死的士兵身上,更添一抹悲壯。
戰鼓急促,箭矢如蝗!
人類在戰爭中渺小而無助,斷肢頭顱拋飛,就連皮糙肉厚也被釘中眼睛,血漿汨汨流淌,爾後戰獸轟然倒下。
城牆斷口儼然成了絞肉機,鮮血淋漓的肉沫噴到左彧臉上。
他死死按耐住手中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