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猶在國庫搜刮,將能看的都看了個遍,地球儀賦予他強大的記憶能力與分析能力,隻在十幾個呼吸間,設計藍圖就初步呈現在其腦海,將所缺的材料一應羅列在折子上,殷禪顫抖的接過,倍覺沉重。
“你要知道,付出越多,得到就越多,有舍才有得,人要活得豪爽大氣。”徐庶拍拍殷禪肩膀,忽悠的話說了一大堆。
“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希望徐庶殿下能給我帶來驚喜。”殷禪一咬牙,亦拍拍徐庶肩膀。
代逸在一邊止笑不住,徐庶的意圖,他清清楚楚,隻是不拆穿,兩袖一揮,緩緩走出去,他對於這些製造儀的原料一竅不通,多看也是無益。
隨即殷禪也離開,留下徐庶一人在國庫內狂歡。
而此時的遊鳳國,遊王端坐朝堂之上。
大臣分列兩邊,恭恭敬敬坐好,祖季遙對國王行禮:“陛下,洛朝雖然有複蘇之跡,卻猶如燭火始燃,風一吹就會熄滅,若能說服洛朝周邊國家聯合伐洛,洛朝必敗亡。而我遊鳳國出力甚少,便能宰割地盤,封疆裂地。”
遊王沉吟不語。
此時,一直眼神陰翳盯著祖季的幹瘦老頭嗬嗬冷笑一聲,拂袖而起,亦隔空向遊王行禮:“敢問半月前祖大將軍說的奇襲計劃成功否?”此話一出,引來一片附和之聲,都指責祖季那一戰失利,氣勢洶洶千裏奔襲,卻空手而歸。
“如若不是你們這群迂腐不堪的老家夥百般阻撓,我一個月前便能奇襲,一個月前洛朝就不存在!”祖季一把將桌子掀開,紙墨水果灑了一地,他憤怒,就是因為這群屍位素餐的家夥,才錯失良機!
“祖大將軍稍安勿躁,先坐下,有話好說。”遊王雅笑而起,對祖季禮讓三分,十分恭敬的請他坐下。
祖季臉色漲紅,礙於君王麵子坐下,卻猶胸膛起伏不定。他隨先主征戰沙場,分割洛朝,曾三救先主與危難之際,曾立下汗馬功勞,如今遊鳳國初現強大之兆,若任由奸妄大行其道,忠臣埋骨荒山,國家將會傾覆,他畢生努力化作飛灰,想到這裏他將手中圭擲出去,正好砸在幹瘦老家夥頭上。
這一個動作在遊王瞳孔中倒映出來,一抹隱晦湧上遊王雙眼,祖季所作所為實在囂張直極,目無君主,喝罵重臣,他懷疑祖季有不臣之心。
“這個祖季,必須拔掉!”遊王心中一寒,臉上卻是笑意不止:“祖大將軍乃是為國心切,激進一些也在所難免。”
“是啊,祖大將軍位高權重,說話衝一點也沒有關係,畢竟他是開國元勳。”一位大臣站起來附和遊王之話,將祖季捧上天,卻是話中藏刀,暗戳祖季倚老賣老,居功自傲。
祖季歎一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手握重兵,卻一絲不苟,從不徇為自己謀取利益。這樣一來便斷了許多大臣的財路,故而朝廷上與他作對的人與日俱增,都想將他從帥壇上拉下來,自己分食那巨大利潤。
“祖大將軍位極人臣,再接著建立軍功,是想官至哪裏?”有人更是刁鑽刻薄,直接質問祖季居心,你祖季本來可以賦閑在家,偏偏要去滅洛朝,洛朝如此孱弱天下盡知,又何須你來宰殺?
“呸!佞臣賊子鼠目寸光,洛朝如今漸漸緩過來,更有兩位少年輔佐洛王,洛朝若不盡早除去,恐怕要出大事!”祖季怒斥說話之人,聲音氣得顫抖,那兩個少年令他深深不安。
“陛下,祖大將軍恐怕是老糊塗了,兩個少年都令他如此擔心害怕。這就不得不懷疑他伐洛的居心了……”有人借機中傷祖季,言辭犀利,句句話都可以蒙蔽君王,詆毀祖季。
所謂三人成虎,朝堂之上如此多的人詆毀祖季,令得君王對祖季都忌憚不已,聯合洛朝周邊諸國圍攻洛朝的計劃再次擱淺。
早朝散去,祖季顫巍巍走在金鑾殿前的廣場上,悲從心來,奇襲之計被阻撓,聯合諸國伐洛的計謀又被阻撓,三番兩次錯失良機,洛朝漸成氣勢,便再也無法拔除了……
“唉,遊鳳難飛,亡吾國者,必洛朝!”他呢喃,有心殺敵,無力回天,豈不痛哉?
轉身回看遊鳳國恢宏的皇宮,宮門前兩隻巨凰展翅欲飛,其翎羽鏤金,其眼鑲珠,其翼若雲,其勢如鷹隼。這乃是遊鳳國信仰之鳥,遊鳳,一種凶名在外的妖鳥,敢噬妖莽,敢吞巨象。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顫顫巍巍走出了他用一生打拚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