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的棺材蓋子斜斜的歪到一旁,露出一個僅容一個手臂進出的縫隙,一顆慘白的骷髏頭嘴無比誇張的張開,仿佛能生吞一整張白麵餅,黑洞洞的眼窟窿甚是滲人,正對著洞口看著外麵,一隻灰色的最起碼有成人巴掌大小的老鼠,從骷髏的眼窩裏鑽了出來,見到生人,“吱”的一聲大叫,向洞外逃去,戴春榜正是因為看到這個骷髏頭和老鼠,這才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戴春榜揉了揉火辣辣疼的屁股,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蹭到洞口向裏觀瞧,看這棺材的樣式,看棺材的樣式不似近代的,棺材的兩頭呈蓮花狀,一頭高一頭低,上麵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很多淡淡的網狀痕跡,不知道是人為畫上去的,還是自然形成的?棺材蓋子上還貼著一張黃符,由於年代久遠,黃符隻剩下半截隨風搖曳,上麵的文字已經消失不見。
從棺材縫隙看,這是一口做工極其粗劣的棺材,木板隻有一公分左右的厚度,邊緣毛毛刺刺,露出一些木頭茬子,掉漆的地方露出一段一段的木板,而不是一整條完整的木板,一看就是棺材鋪的匠人沒有好好打磨,隨便找了幾塊木頭板子拚了這口棺材。想想也是,有錢人家也不會把棺材放在這麼一個山洞當中,隻有那些窮苦的老百姓,沒有錢買好的棺材,選好的墓地,先人去世了,能配上一口棺材,已經算是相當孝順的了。
戴春榜看棺材也不似有什麼危險,便撥開雜草彎腰走進洞裏,手往棺材一搭,隻聽“哢”的一聲,其中一條長凳子就此散架,棺材的一頭轟的一聲掉在地上,不偏不倚的砸在戴春榜的腳上。
戴春榜隻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麵傳來,“哎呦”一聲慘叫,抱著腳就跳了起來,這一跳到不要緊,頭又撞在了洞頂,疼的戴春榜頭一蒙,跌坐在地上,一陣的齜牙咧嘴。
等戴春榜意識變的清醒,這才把鞋子脫掉,當看到大腳趾跟一個巨大號的酒瓶子一樣腫了起來時,戴春榜頓時傻了眼,輕輕用手一碰,戴春榜噝噝的吸著空氣,實在是太疼了。
戴春榜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輕輕的揉著紅腫的腳指頭,心裏那叫一個委屈,頭頂和腳趾頭的疼痛,刺激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隻見掉在地上的棺材,棺材蓋子斜到了一旁,裏麵的東西徹底露在了外麵,一具白骨歪歪斜斜的躺著,胳膊和大腿相互交叉,一對腳掌和一對手掌被反轉放著,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的扭了一圈,胳膊腿完全相反的放著,手腕和腳踝分別用鐵鏈子綁著,四條鐵鏈的末端分別套在棺材四個角的鐵環上。
戴春榜一驚,這人莫不是被人活生生的放進棺材困死的?是誰跟它有這麼大的仇恨?這種死法也未免太過慘無人道了。
看到這一幕,戴春榜隻覺的自己的手腳一片冰涼,手腕和腳腕開始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戴春榜扶著洞壁,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向棺材裏細細的觀瞧,除了上述看到的那些,棺材裏一件陪葬品都沒有。棺材的內壁,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劃痕,戴春榜伸手在上麵比了比,頓時麵如土灰,這些劃痕竟是用指甲硬生生的撓出來的。
戴春榜頓覺一股涼意,順著脊椎涼到了屁·眼,想到用指甲硬生生的在木頭上抓出這樣的劃痕,戴春榜的手指頭不禁一陣發麻,這是有多痛苦才能做到啊。
老一輩的人還是很迷信的,就連戴春榜這種高級知識分子也不能免俗,忽然有一陣小風吹過,戴春榜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眼睛四處的掃視著,生怕從哪裏蹦出一個可怕的東西。
戴春榜心裏有點發虛的看著棺材裏的骨架,本來想轉身就走,但轉念一想,這口棺材是被自己不小心弄垮的,要這麼走掉,於情於理又說不過去,萬一這具死屍變成厲鬼纏著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罷戴春榜連忙伸手想把兩條長凳撤掉,用手一碰,頓時長凳如沙子般,碎了一地,這回戴春榜可學聰明了,一見棺材搖搖晃晃的要倒,還沒等棺材砸下來,蹬蹬蹬向後連退三步。棺材擦著戴春榜的腳尖落在地上,濺起一陣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