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葉芝蜜差點被沒停好的機車給壓到,幸好被待在醫院門口抽煙的魁梧男子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向她倒過來的機車。

“謝謝你。”她尷尬的道謝,因為她剛才還因為見他在抽煙給人家白眼看,沒想到他會不計前嫌。

都怪自己太慌張又擔心胡蝶,連機車沒停好都沒發現。

眼前相貌粗獷,體型粗壯的男子麵無表情的向她點點頭算是回應。

葉芝蜜不敢再惹他,打開機車椅墊,拿出錢包和包著五萬元現金的紙袋,匆匆忙忙的就要跑進醫院,沒想到高跟鞋的鞋跟居然又倒楣的卡進地麵排水鐵蓋的洞裏,她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倒,頭上的發簪掉了,長發落了下來,錢包與紙袋應聲飛離她的懷抱。

天呀!活了二十三年,她從沒這麼糗過!

出了大糗的葉芝蜜除了覺得痛之外,還想大哭,不過這些都得在她將錢拿回來後再做。

在她忍痛努力掙紮爬起時,一雙穩健的腳步從她身邊走過,拾起她掉在不遠的錢包與紙袋。

葉芝蜜心急的想將高跟鞋從卡得死緊的洞裏拉出來,這可怕的男人像電影裏的黑道,她要把錢搶回來,該死!這鐵蓋怎麼那麼牢?

平澤大樹隻看了手裏的東西一眼,又穩健的走到她身邊,將錢包與紙袋塞回她懷裏,然後蹲下身子,一手握住她的腳踝,一手將她的高跟鞋鞋跟從洞中取出來。

當他的手握住她裸露的腳踝時,她倒抽了口氣。

從沒男人碰過她那麼敏感的地方,而且還是在她如此狼狽困窘的時候。

得到自由後,她抬高下巴,挺直背脊,用最後一絲尊嚴鄭重的對他道了聲謝後,一拐一拐的走進醫院大門。

平澤將煙蒂一丟,跟在她身後。

他是對她懷裏的現金有企圖嗎?果然還是不能信任陌生人的!

葉芝蜜愈走愈快,緊張加恐懼讓短短一段到急診室的路像走了八百年般的漫長,好不容易見到站在急診室外的胡蝶,她才鬆了口氣。

“胡蝶!”

正看著住院及藥物費用單的胡蝶蒼白著臉回過身來,同時褚天廉也從急診室裏走出來。

尾隨葉芝蜜身後的平澤正是隨褚天廉而來的保鏢之一,見到褚天廉時恭敬的鞠了個躬。

胡蝶的眼神有些空洞,那張費用單已經讓她的心涼到了穀底,沒時間去發現總是整齊端裝的好友為何一副狼狽樣。

葉芝蜜將紙袋拿給她,順便給了她一個擁抱後,走進急診室看胡蝶的妹妹李詠蟬。

急診室裏鬧烘烘的,隻有十八歲的詠蟬仿佛完全不受打擾似的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她美麗的像個天使,柔軟的茶色發絲一絲不苟的圍在臉蛋旁,白皙的臉上有抹不尋常的紅,當她睜開眼睛時,能輕易發覺她的眼珠竟如大海般湛藍,她耳後的助聽器巳經取下,整個人宛如天使般靜謐的躺在那裏,獨缺了一雙翅膀。

李氏夫婦坐在詠蟬的病床邊,擔憂的不斷掉眼淚,見到葉芝蜜也隻是勉強一笑,然後又是滿麵愁容。

她一陣鼻酸,轉身走了出去。

詠蟬好年輕,卻得承受這麼多痛苦,先是瓦登伯格症候群,然後又半身不遂,這次又是怎麼了?

胡蝶與那名不知名的英俊男子正跟醫生在談話,她走到一旁坐下,隨即眼前出現一條手帕,她才發現自己在哭。

抬頭看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一眼,她接過手帕。

“那女孩,什麼事?”他用濃厚的日本腔問道。

他不是台灣人,葉芝蜜訝異的看著他,他仍是那張撲克臉。

“瓦登伯格症候群,也就是所謂的藍眼珠,詠蟬出生就得了這種罕見疾病,重聽需戴助聽器,身體差,三天兩頭得上醫院,上個月雙腳突然不能動了,醫生也檢查不出原因,現在又突然昏倒……”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她像在喃喃自語,但語調一轉,她又哽咽了起來。“她可能快死了。”

她喜歡詠蟬,雖然她很少開口,但她總是溫柔又可愛,可是她可能快死了。

這也就是胡蝶拚死要得到存仙蕈的主要原因,既然藥物醫不好她的妹妹,她隻能將一切希望放在有著無窮希望的存仙蕈上。

平澤沉默的坐在她身旁,旋即又站起身,迎向走進她的褚天廉身旁。

褚天廉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後,兩人便一起離開。

經過胡蝶身邊時,褚天廉還微笑的拍拍她的頭。

看著他的背影,胡蝶忍住問他要到哪去的衝動,轉身走進急診室,將懷裏的五萬元現金交給父母親,要他們將錢收好。

走出急診室,胡蝶整個人又活了起來,眼神恢複堅定,不再空空洞洞的。

“我不去平家了,待會兒直接去工作。芝蜜,你下班後可以幫我去把帳篷載回來嗎?我想我沒時間回去那裏了。”

“你求到存仙蕈了嗎?”葉芝蜜驚愕的問,她對胡蝶的行動是完全不抱希望的。

“嗯,搞定了。”胡蝶說得有點沒自信,因為她現在才想起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曉得,現在他又不見人影,存仙蕈的事,她實在說不上有把握,但有希望比沒希望好,她隻能相信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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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張揚的褚天廉,隻留下平澤大樹和他來到日本大和會社的台灣分部。

黑頭車停在熙來攘往的馬路邊,聳立在跟前的大廈門口兩側,已經站了兩排西裝筆挺的人士,一人小跑步上前來開車門。

褚天廉優雅的步下車子,對他們擺出來的陣仗一點也不覺得訝異,隻是覺得誇張,叫人不覺俗氣都難。

想他一個月前來到這裏時,還得通過十幾名打手的聯手攻擊才順利見到和田,當他直接點名要見桃穀總會長時,還得麵對十三支手槍環著他腦袋的威脅。

當他視若無物的閃過子彈後,他們才終於了解他絕不是簡單的人物,並替他聯絡上桃穀。

現在他在這裏的身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少爺,日本總部的會長桃穀先生知道你願意到這裏時不曉得有多高興!現在台灣分部的和田會長已經在趕來的途中了,請先讓我帶您到辦公室休息一下。”

褚天廉對說話的人沒興趣,筆直的走進大廈裏,在前方人員的帶領下來到現代化又寬敞舒適的辦公室。

“少爺想喝點什麼嗎?”那人仍然恭恭敬敬的,怕引起他一絲絲不高興。

褚天廉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走到視訊裝備前。“幫我連接日本的桃穀先生,我想跟他對話。”

“是。”

待長方形的螢幕上出現桃穀老邁的容顏時,褚天廉遣退了所有人。

見到褚天廉,桃穀顯得非常激動,布滿皺紋的臉皮不停的顫抖,三角眼中滿是驚異。

“真是太神奇了,”他蒼老的聲音透過視訊傳來。“沒想到都過了五十多年了,你的容貌居然一點都沒改變,還是那麼年輕又英俊,老實說,我從沒忘記過你,大和會社能有今日的規模,全都是你的功勞,若不是當初你拿資金給我,還指點我投資,今天隻怕沒有大和會社……”一見到褚天廉,老人完全沉溺在往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