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離開青州城，但計劃在新年假期期間，帶汪旋去北京探望爺爺奶奶，他們一定會喜歡汪旋。
就如外公外婆喜歡她一樣，外公仍然不知道子楠的病情，但他知道這花心大蘿卜帶著舊情人出了國。
媽媽扔出兩張照片，說是國外媒體拍的照片。我看過照片，角度完美。
絕世美人西西坐在子楠大腿上，氣場豔壓群芳，霓虹燈閃爍下的子楠，花襯衫襯出他風流倜儻，頭上戴了頂紳士帽，握著酒杯的手，完美擋住削尖的下巴，笑得漫不經心。
外公大罵＂臭小子＂，將照片扔回桌上，氣衝衝吩咐外婆去翻護照，嚷著要出國抓人。
當然，最後是不可能成真。
汪旋仍時不時在周末來探望外公外婆，偶爾小姨在家的話，會領人上二樓，在小偏廳放音樂吃點心喝茶，而我必然會在邊上。
一切皆會變得自然，就像外公外婆格外欣喜我不再出國的理由，是孝心大發想留下來陪他們，而一部分原因是他們的不孝子太不孝。
爸爸從一開始無法理解，到後邊默然接受，他對汪旋也許是存在某些質疑，以至於兩年後，才跟汪旋正式見麵。
感情這事，本來就是無解，他跟媽媽也算是。
……………………
進媽媽公司一點也不輕鬆，連著加班加點一個多月後，冬月也將近尾聲。
汪旋的周末，幾乎在海邊那套小公寓度過，而我就算多晚下班都會趕過去。
我們都很珍惜這些時光，誰都不會再來打擾。
某一個周日下午，我剛結束跟卡達的電話，便問邊上正織著圍巾的她。
＂大一那年國慶假期，你怎麼會連著出現在我麵前？＂
＂本來我就是去打零工，剛好子楠有份合同要去北京簽署，那幾天都是子楠安排好的。＂
汪旋手指動作停下來，歪頭想了想才繼續說。
＂一開始我覺得太刻意了，尤其是去夏公館彈琵琶那次，我不是老先生的徒弟，琵琶也是以前學的，但他卻肯賣這個人情……＂
＂真是敗家子。＂我吐槽起子楠，人情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他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有變，或許預料快要‘利用’到我，想讓我在你跟前加深點印象吧。＂
＂哼，你騎機車時的畫麵已經夠深刻了。＂我湊近她，嗅她頭發上的清香。＂汪老師還懂得保持神秘感，讓我猜來猜去。＂
汪旋咯咯笑，繼續垂眼織圍巾，手指細白，靈巧活動，聲音溫柔。
＂我很幸運，子楠是天使，幽默風趣，豁達開朗，他的人緣好到你無法想象……＂
我聽不進去，伸手輕輕摟她，提醒她，＂現在他跟他的天使西西，正在舊金山風流快活呢。＂